「我不知道,我不打開別人的袋子。」
「打開它。」
她依言扯開繩子,真希望自己是在扯他的辮子。他怎麼可以這麼頑固?她又怎麼可能這麼愛他?
袋子打開。她的嘴也一樣,因為里面是一件華麗的墨綠色絲絨禮袍,上面有著金線繡成的薊花。
他的椅子翻倒到地上。「老天!曹琪怎麼在現在做這種事!」
「這是什麼意思?」
「麻煩,這是蘇格蘭國花,也是蘇格蘭最佳騎士的象征。」
「這是你的?」
他口中逸出有趣的輕笑。「你認為我不配穿它?」
他的輕率令她生氣。「蘇格蘭的騎士標準和我無關。」
他在桌上傾過身,模著一朵薊花。「現在也不關我的事。這件禮袍曾屬于我父親和我的祖父等等,歷史可以回溯到詹姆五世。」
茱莉緘默不語,她甚至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她的手輕拂精美的衣袍,她說︰「怎會在蕾琪手上?」
「我母親交給她保存,因為她相信我終有一天會贏回頭餃。」他無動于衷地說。
就在英格蘭人將她吊死于吊燈之前,她悲傷地想。「你會穿它嗎?」
他台眼打量她。「我寧可看你穿上它。其他什麼也不穿。」
最近,她感到十分寂寞與漂泊。她失去了來這里的目標,還有她的原則。向他屈服,再擁有一個回憶是那麼容易。一個心痛的回憶。然而維吉尼亞和十年的契約在等著她。她顫抖地喘口氣,說︰「不。」
「想不到一個曾同意當我情婦的女人,竟會做出如此不幸的回答。你的月事來了嗎?」
驚愕他竟注意到這麼細小的事,茱莉說︰「那不關你的事。」
他交叉手臂抱著胸,但這輕松的姿勢和他眼中的專注卻不相稱。「噢,我想有關。回答我。來了沒有?」
「沒有。」
就像問她選擇什麼酒一樣地隨意,他說︰「你的有沒有變得比較柔軟?」
她大步向門口走去。「我不和你討論這個。」
他一下子就出現在她身後。「那麼我自己來看。」他雙手覆住她的胸脯,拉她靠著他,在她耳邊低語︰「告訴我,茱莉。」他一手滑下,撫模著她的小骯。「你在這兒孕育了我的孩子嗎?你將生個兒子或是女兒?」
傷心使她渴望他再次抱著她、親吻她。她轉過身面對他,再次向他強大的誘惑力量屈服。他可以多麼輕易便將她推入甜蜜的中,忘掉她的目的。
「告訴我,」他以意味深長的口吻說。「愛我。」
「我一向不是……很準。」她羞赧不已,可是他溫柔鼓勵的微笑促她繼續說︰「我不像其他女人。」
他的眼中閃著需要,她無法再抵抗他,朝他投降的一笑。他的唇移近只離她的一寸。「的確,姑娘,你與任何女人都不一樣。」
他將她緊緊擁住,這一刻地的胸脯真的感到柔軟,可是她知道原因那是來自他強壯身體的熟悉吸引,促她和他合而為一,說她使他像只沖上雲端的巨大金鷹。
他的舌頭伸入她口中,她沉醉于他的熱情中,同時回應他的激情。渴望感覺他的頭發在她的雙手里,他的兩頰在她的手心底下,她撫模他,徘徊于他耳下最敏感的地方,再溜入他敏感的肋骨上。
「噢,茱莉。」他捧起她的臀,拉她緊緊抵著他健壯的腿。「我想要你,回到我的床上來。」
她心跳如鼓,喉中升起滿足的嘆息。她沒有懷著他的孩子;她不敢夢想能擁有他的一部分,讓她可以永遠去愛。他應該可以控制他的熱情並確定不會讓她懷孕。!他以前那麼做過。
她敢冒個險比以前更愛他嗎?
听到孩子們的腳步聲和嬉笑,她後退一步,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你答應過帶大偉去騎馬,我答應帶女孩們練習射箭。」
「今晚,」他發誓。「我們可以先在浴室,再到壁爐前。」他放肆地一笑,又說︰「然後,我們再使用我們的想像力。」
敲門聲使她免于回答。她也可以那麼容易地免于心碎嗎?
稍後她和杰林及女孩們站在屋後的草坪上。以小孩的步伐計算一百步後,豎立起一個新的拱形靶,那是施威爾戴著牛角、缺少門牙的畫像。
瑪麗的箭飛出去,正中目標,射在威爾的兩眼之間。
「莎拉,」瑪麗說。「輪到你去撿箭。」
莎拉的金色辮子在她後面甩動,向靶架沖去。
茱莉悠閑地望著遠處的一隊人馬。公爵帶大偉及十來個士兵騎馬出去了,他說這是一個策略,讓英格蘭人看到威爾的兒子無恙而且很愉快。
莎拉叫道︰「我只找到十一枝箭。」
瑪麗做手勢示意她繼續找。「到那邊遠一點的地方去找,若婷原來想射港中的船。」
「我沒有。」
「有。」
莎拉沖向靶後面,跑下山坡不見了。一分鐘之後,一聲可怕的尖叫破空而至。杰林像閃電股沖出去,茱莉提起裙子拚命跑。她心中盡是莎拉摔下長滿羊齒植物的山丘,滿身流血摔斷手腳的慘狀。雅妮、若婷、瑪麗跟在茱莉後面狂奔。
「快看!」雅妮尖叫。「是治安官,他抓走莎拉了!」
茱莉這時才看到施威爾騎在馳騁的馬上,奔下山,一邊按著趴在馬鞍上狂叫的莎拉。杰林跳過一叢羊齒植物想抓住逃走的馬。「你這可惡的畜生,停住!」他大叫。
痛苦的恨意包圍著茱莉。這些男人怎麼可以在他們愚蠢的游戲中利用溫柔的莎拉當作人質。
「射他,瑪麗。」雅妮說。
一枝箭咻地經過茱莉,令她驚訝及高興的是,它射中治安官的肩。可是距離那麼遠,箭沒什麼力道。他當它只是一只蚊子,用手拍掉,然後腳跟踢下馬月復。
「哇,瑪麗!。雅妮跳上跳下地歡呼。,你射中那笨蛋治安官了。我去牽我的馬來,你騎在我後面,再射那壞蛋。」
瑪麗開始收集落地的箭,雅妮奔向馬廄。
「馬上回來,孟雅妮,」茱莉說。「站住,瑪麗,你們哪兒都不準去!」
「可是,柏小姐?」雅妮哀泣道。
「你絕對追不上他的。」茱莉充滿無助的憤怒,眼睜睜地望著治安官騎馬把莎拉帶走。
「噢,柏小姐,」若婷哭泣道。「她會怎麼樣?」
茱莉思緒混亂。施夫人會照顧莎拉。如果治安官把她帶回家。他當然會。
杰林紅著臉,氣喘吁吁地爬上山丘。
「立刻把公爵找回來。」茱莉說。
「是的,」他喃喃地說,走向馬廄。「他們要付出代價。」
茱莉命令三個女孩們進屋,她在門內踱步,直到听見馬車道上的蹄聲。她氣得發抖,走至前門打開它,面對著冷峻的羅斯公爵。
他鼻子翕動,眉毛拱起,嘴嚴厲地抿成一線,瞪著她。「好了,柏茱莉,你終于弄丟了我一個孩子。」
「我?」她張口結舌,本能地揮手打他一耳光。「通件不幸的事都是你的錯。」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書房。
「放開我!」她試圖掙月兌,可是他的手像鐵銬扣住她。
他將她推進一張椅子里,俯視著她。「幫助威爾綁架莎拉是誰的主意,你的還是蕾琪的?還是你們三個人的陰謀?」
茱莉簡直氣瘋了。「你這可怕的惡棍!」她站起來。「你怎敢指控我?」
他推她坐回去。
「你在做什麼?你在說什麼?是他帶走了莎拉。」她聲音破碎,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他像抓一袋面粉似的將她抓了上去,她大聲尖叫,而你居然只會叫囂什麼陰謀。」她握緊拳至嘴上,牙齒咬著關節,但仍無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