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的奉蓮,你不想活了!?」紫色的岩獸轉身望著另外兩匹體形比自己小的雄獸,「離我岳母遠點!拿開你們的髒……髒蹄子髒角!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岳母!?」周川背脊一涼,心里暗罵——小混蛋,誰是你岳母,不許給我亂認!我才不承認你!
「給我殺了他們!」被踹的趴在地上,一時無法動彈的聶文雨,沖自己的兩個幫手吼了一句。薩爾和馮寶山對視一眼,都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周川斂了怒氣,紫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自信。
「你去對付那只白痴,這只我來!」’薩爾沖旁邊的馮寶山說。寶山聞言轉向可依,不過眼楮仍里有藏不住的驚訝。
「得罪了……」輕聲低語之後,薩爾猛的向周川攻過去。
「嗆!」兩只長角在空氣中擦出火花,彼此都被對方的力量震的頭皮發麻。
「小伙子不錯麼!有點力氣!」周川挑開對方的角,略略稱贊。他幾乎沒怎麼以獸態打過架,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力氣絕對不小。而眼前這個家伙的力氣,也不比他弱。
薩爾那對紫色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卻仍舊不停的攻擊,同時也低聲說︰「周先生,麻煩您回去告訴小輝,那天晚上在他房間過夜的……是我。」
「……有本事活著你自己跟他說去!」周川堪堪避過一記重擊,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我覺得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是的。」苦澀一笑,薩爾的眼楮中凝出水氣,「但是,各為其主,我也是不得以……」
還想再說點什麼,就听見「 !」一聲,旁邊打斗的一對,已經飛出去一個。周川撇頭一看,就看見可依被撞的栽進旁邊堆放著泡沫塑料的垃圾堆中。
——我呸……根本就是紙老虎一只,中看不中用!
收回眼光,他看見聶文雨正去揀那把彈飛了的槍,吼了一聲依舊被震驚的發傻的兒子,身體也跟著竄了出去︰
「小蓮!槍!」
「砰!」
伴隨著槍響,擴散開來的,有火藥味,和……血腥味。tets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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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奉蓮奪下那冒煙的槍的同時,眼看著母親倒在自己的面前。抬肘將聶文雨敲倒在地,他一把奪過槍︰
「不許動!你們誰都不許動!」
另外兩匹雄獸都立在原地,默默地看著他一步一蹭的挪向周川。
靠進自己的母親,奉蓮覺得自己抖的快要散架——眼看的深紅色的血從周川的身體下面慢慢擴散開,他的心頭閃過一絲絕望。
「媽……」摟住母親的脖子,奉蓮伸手按住那貼近雌獸心髒附近不斷涌血的傷口,抬眼對上的,是那雙忍耐痛苦的眸子。
從夢中驚醒的湯小言突然有點坐立不安,更確切的說,是心驚肉跳。看看周圍,他意識到自己是趴在奉輝的病床前睡著了。
窗外,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他伸個懶腰,輕輕搖了搖已經開始打瞌睡的愛羅嘉︰
「小愛,你回家補覺去吧,我在這守著就成。」
「恩?」愛羅嘉猛的清醒過來,困的無神的眼楮,茫然的對了半天焦距,才回過神來。
抬手胡擼一把臉,愛羅嘉搖搖頭︰「沒事我不困,你回去吧,我要在這守著小輝醒過來。」
「小愛,我突然有點心慌。」湯小言握住他的手,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將小言摟進自己的懷里,愛羅嘉輕輕安慰他︰「我想,小川他們母子倆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湯小言勉強一笑︰「是啊……他們怎麼會有事呢?」
「……」愛羅嘉擔心的模模他的臉,「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很差的樣子。」
心頭一邊冒涼氣,湯小言連上還要一邊陪著笑︰「真的沒什麼,小愛你不用擔心我。」
「我已經開始祈禱所有事情都快過去就好。」愛羅嘉苦笑一下,握住兒子的手,臉上隱藏不住的是心頭肉被割的痛苦,「我一直以為小輝是個聰明孩子,但是……我現在才發現,這孩子也太傻了,傻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他好。」
「遇見感情上的事情,誰都得傻。」
愛羅嘉饒有興趣的看著湯小言︰「也對,不傻,誰能跟你啊!?」
「啊?跟……跟我有什麼關系……」
「呵呵,沒啊,只是覺得,也許小輝這種感情上認死理的習慣,可能是隨我吧?」
「我覺得你有點指桑罵槐誒小愛。」
「我哪里有?」愛羅嘉印上一個吻在小言的臉上,隨後溫情脈脈地凝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真是,我怎麼就這麼傻的愛上了你?」
「你不是盯梢盯了我兩年了麼?這是我個人魅力強啊。」
「臭美,你那些劣跡我都還記得呢!」
「啊?你還記得?我……」
湯小言剛想跟老婆撒個嬌,就突然感覺到襯衣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看了一下號碼,顯示的是「老婆川」三個字。
「喂?我是湯小言。」知道打電話的肯定不是自己老婆,他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
結果那邊傳出來的並不是他預期的詭異的笑聲,而是寶貝兒子奉蓮淒涼的哭聲︰「爸……媽快不行了……找誰都好,快救救我媽!!」
「……」湯小言只覺得腦袋里一片空白,頓了好久,他才吼起來︰「你們在哪!?在哪?!」
電話那頭空白了幾秒,然後是一個對于湯小言來說很陌生的聲音︰「我們在西郊建材倉庫,4號大院。周先生中槍了,在心髒附近,最好是直接派醫生過來,不然……周先生撐不了幾多久了。」
「好!我這就去!那小川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掛斷的聲音。
突然覺得有人在扯自己,他低頭看見愛羅嘉正緊張的看著他︰
「怎麼了?」
「小川中槍了,我現在要趕過去救他。」
「什麼!?」愛羅嘉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那他,會不會很危險。」
湯小言淒然一笑︰「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馮寶山踹踹腳邊被捆住的那個已經被奉蓮一胳膊肘掃暈的聶文雨,看看被他捆在旁邊卻已經失去斗志的薩爾,再看看旁邊正一頭大汗的用角上的聖光維持著周川生命的可依,長嘆一口氣,蹲體安慰湯奉蓮︰
「對不起,奉蓮少爺,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湯奉蓮顯然已經听不進去他的話了,只是摟住已經無力變回人形的母親發呆。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隨著細微的顫動而掉落,砸在周川已經失去光澤的背鬃之上。
「少爺,我是你爺爺派到這邊做內線的,之前打你和可依少爺只是為了取得聶文雨更大的信任……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變成這樣……」
看奉蓮依舊沒有反應,他皺了下眉頭︰「本來是應該讓聶文雨拿到帳本然後我繼續跟在他身邊的……沒想到……」
他本想說你們家人都沒商量好就來壞我的事,可隨後一想這麼說實在是不妥當,便生生咽下後半句話。
末了,奉蓮突然抬頭,瞪向他,直瞪的他心里發毛。
「你告訴湯老頭,如果我媽死了,我親手撅了他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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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獸》續二之《嫁女》33
湯正言捏著那條試紙,緊張兮兮不錯眼珠的死盯住。湯赫北雖然沒他那麼緊張,但是也一句話不敢說,守在旁邊等老婆發飆。(某光︰正言啊,你怎麼試紙還隨身帶啊?!媽白養你啦∼)
放了五分鐘,那可愛的試紙上依舊只有淡淡的一條紅線,再等五分鐘,還是沒有看見令人心驚膽跳的第二條紅線。湯正言這才長舒一口氣,但是依舊不給湯赫北好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