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看了臣曼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企宣部有什麼構想嗎?」
臣曼悶不作聲。
蔣安安當下決定說︰「臣曼,這兩天你寫一份企畫給我們看看。」
「好。」她毫無意見的接受了。
「我還得去銀行辦個事,你們倆溝通一下。」說完,她捧著她的水杯走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空間現在僅剩他們兩個人。
孟樵點了煙,默默的吸了兩口。
巨曼忍不住開口,「你沒看見牆上掛著‘禁止吸煙’的告示牌嗎?」
孟樵將煙扔進裝咖啡的紙杯里,撇了一下嘴角,笑說︰「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
「我想你最近大概要開始忙Cat的唱片吧!」她的語氣充滿了醋味,「還有時間再做一張EP嗎?如果你不打算出單曲的話,就直接跟安姐說,別害我回去白做工。」
「你還認定那晚我跟Cat去開房間過夜嗎?」他一語道破了她介意的事。
臣曼望著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得回避說︰「你跟她愛干麼就干麼,關我什麼事?」
他索性走到她面前來,篤定的說︰「當然關你的事。」
她抬起頭,孟樵那雙深邃的黑眸十分高深莫測,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關你的事,你就不會那麼在意。」他的眼楮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就像我在意你跟姜浩的緋聞一樣。」
听見這樣的剖白,臣曼詫異的瞪大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忽然緊握住她雙手,「難道你以為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隨便親吻一個對我毫無意義的女人嗎?」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你在捉弄我?」
孟樵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比不上行動證明來得明確清楚。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把自己熾熱的情和愛,清楚的傳遞過去……
臣曼的腦子恍恍惚惚的,怦怦的心跳聲卻又如此清晰,這是真的嗎?她不過是公司里一個小小的文案企畫,而他卻是港台兩地最搶手的唱片制作人……
這僅剩的一點思緒,很快的就被他的吻給淹沒了,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著,深深的、輾轉的、熱烈的回吻著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孟樵終于抬起頭來,他渾身都在發燙,眼楮就像閃爍的兩簇火把。
她緩緩睜開雙眼,他還在眼前,她果真不是在夢中。他們深情的凝視著對方,歡顏在彼此的臉上柔波似的蕩漾開來……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來。
臣曼立刻從椅子上跳起。
阿薰仿佛沒看出這他們有什麼不對,自顧著扯開喉嚨問︰「你們晚上是不是還要繼續留下來開會?要不要幫你們叫便當?」
「不用了,你可以先下班了。」孟樵說。
「那Bye—bye嘍!」阿薰帶上門離開。
自曼還尷尬著,孟樵開口邀約,「一起吃飯吧!」
「嗯,我先回位子去收東西。」她的心已飛向萬尺高空了。
不一會兒,孟樵走進企宣部來,毫不避嫌的對臣曼說︰「我看我們得坐計程車了,我忘了今天早上我把車子送到保養廠去了。」
「我有車。」她低聲的說。
一旁的麗婷插進話,「我的車也進保養廠了,那臣曼你也順便送送我吧!」
臣曼正待開口,孟樵立刻說︰「我們倆談戀愛,你插什麼花?」
麗婷愕了一下,大叫道︰「喔,MyGOd,孟老師你不是對冶艷型的女生才感興趣嗎?」
「不要毀謗我。」他抗議。
臣曼只一味地笑著。
到了地下停車場,孟樵對臣曼這輛櫻桃紅的March很覺眼熟,很像葛麗絲修女生日那天,在山道間與他擦肩而過開的那輛……
臣曼到錄音室探班時,在電梯里遇見了姜浩。
「嗨。」姜浩先開口打招呼。「前一陣子娛樂版把我們寫得煞有其事似的,沒對你造成什麼困擾吧?」
「你的準岳母對我誤會挺大的,你最好找個機會跟她解釋一下。」她面無表情的說。
忽然,電梯里的燈一明一滅,接著便一片漆黑,電梯在三樓與四樓間卡住不動了。
「怎麼搞的?」他打亮了打火機,立刻按了呼叫鈕對守衛室說︰「電梯故障了。」
對講機里傳來守衛的聲音,「我們馬上打電話請人來看,你們請耐心的等一會兒。」
他將打火機收回口袋里,周遭立刻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只听見彼此的呼吸聲。
「你怕不怕黑?」他趁機靠近了她一點。
「不怕。」她退開一步。
他卻驀然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里,喘息著說︰「其實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了。」
臣曼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是老天爺特地認我們倆安排這個機會的,我絕不放開你!」他抱著她,手趁亂想探進她的襯衫里。
臣曼狠狠的用膝蓋撞向身前色鬼的重要部位。
「噢!」他痛得蹲在地上。
她驚惶地退到電梯一隅,月兌下腳上的厚底鞋當武器,威脅地說︰「你要是再靠過來的話,我就打破你的頭!」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我一定會讓你在唱片界無法立足。」姜浩惱羞成怒的說。
臣曼雖然打著顫,仍然逞強地冷笑,「呵,口氣真大!你以為全台灣的唱片公司都是你家開的啊!」
他從鼻子冷哼了一聲,「你等著瞧吧!」
電梯的燈在這時候亮了,他倆怒目對望著,直到電梯門打開,外面擠了一堆人,除了電梯的維修人員外,還有焦急萬分的孟樵、杜縴縴以及胡娟。
孟樵看見臣曼手里拿著一只鞋子,緊張的詢問,「你沒事吧?怎麼把鞋子都月兌了?」
「打蟑螂啊!」她看了姜浩一眼。
杜縴縴不安的說︰「姜浩最怕蟑螂了,你們沒怎麼樣吧?」
「沒事。」姜浩拍拍身上衣褲的灰塵。
但胡娟注意到沾在他襯衫上的淡淡口紅印,還有臣曼月兌落一顆扣子的上衣,她雖然什麼也沒問,但她知道剛才電梯故障這短短幾分鐘里,他們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臣曼上了孟樵的車,孟樵忽然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問她,「剛才在電梯里,姜浩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
「沒有。」她垂下眉睫,故作無事地系上安全帶。
「他欺負你?」他再問。
她不語,不想再想起那件事。
「如果沒事,為什麼你衣服的扣子會掉?為什麼會把鞋子拿在手上?」
他咄咄逼人的問句中飽含關心,她終于委屈的掉下淚來。
孟樵霍地下車,正巧姜浩一行人也到停車場取車。
他一語不發的走上前去。
「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干嗎?」姜浩感到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話才說完,臉上便重重挨了孟樵一拳,站不穩地踉蹌跌倒在地。
對杜縴縴和胡娟來說,這一幕真是太突然了,胡娟忍不住驚喊,「你瘋啦!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孟樵不作任何解釋,只是冷冷的看了姜浩一眼,然後便回到自己的車上去。
臣曼帶著宋苓的專輯與寫真集首賣會的新聞稿到葉歆的辦公室來。
葉歆故意揶揄她,「有沒有記者跟蹤你?」
她睨了她一眼,「真搞不懂,我到底有什麼新聞價值啊?」
「你沒有,但是姜浩跟杜縴縴有嘛!金童玉女中間總要夾個魔女才能刺激消費者啊!」葉歆一針見血的說。
她拿起裝新聞稿的紙袋打了她的腦袋一下,「你皮癢啊!他們倆叫金童玉女,我卻成了魔女?」「這是八卦雜志給你們的封號,不關我的事。」
葉歆笑著閃躲臣曼的追打,手一揮便將她手上的紙袋揮到地上去,新聞稿從袋子里散了出來。臣曼蹲下來收拾,忽然發現首賣記者會的地點和時間都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