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工作量大嘛!」突然看見孟樵和一個身材高挑的美麗女郎走進餐廳,「你的偶像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們引薦一下?」
「我已經承認我當時的想法很幼稚了,你可不可以別再拿那件事糗我?」林偉民難堪的喝了一口水。
可臣曼根本無心听他說些什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孟樵吸引過去,雖然,從剛才到現在,他根本沒瞧見她……
「臣曼——」
「啊?」她的回應慢了半拍。
「我們可不可以重新來過?」林偉民誠懇的望著她。
她無奈地望著他,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種毫無個性的黏皮糖,對于這樣的男人,恐怕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吧!
她從外套口袋掏出原打算還給孟樵的手帕給他,「你的嘴角沾到沙拉醬了。」
「喔,」他接了過去,發現這是條男用手帕,詫異的張大嘴,「這……」
「是我男朋友的。」
林偉民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將手帕丟在桌上情緒失控的說︰「你太毒了吧?居然這樣耍我!」餐廳里的人全都把視線投注到他們倆身上,當然,也包括孟樵。
臣曼尷尬的說︰「我覺得你的EQ好像低了一點。」
「你究竟想怎麼樣?」
林偉民竟對她橫眉豎目起來,他以為他是誰啊!他們已經分手兩年了耶!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
二話不說,她掏出皮夾把海陸大餐的錢放在桌上,取回手帕,大聲的吼回去,「孟樵就坐在後面,你要圓你的歌星夢盡避去找他,別再利用我了,死豬頭!」
林偉民額上青筋爆跳,憤怒的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盯著她,簡直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孟樵在這時候過來,一把將臣曼摟進自己的懷里,笑著說︰「你這丫頭,怎麼跟我的Fans吃個飯吃到翻臉呢?」
林偉民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冷笑的看著她,「原來你的男朋友是他!」
孟樵側過頭,用一種既寵溺又帶些微責備的語氣問著臣曼,「你沒告訴人家,你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臣曼望見跟孟樵一起進餐廳的女孩,不但臉綠了,頭上還冒煙呢!她苦笑地搖搖頭。
「不好意思,這頓飯我請吧,」孟樵露出個迷人的笑容。
林偉民一張臉氣成了青紫色,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餐廳。
臣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孟樵放開她,不以為意的說︰「上次在不夜城連累你被潑啤酒,這次幫你,咱們算是址平了。」
她不想多說什麼,輕輕點了下頭,「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她將他的手帕遞到他面前。
孟樵笑著收下了自己的手帕。
臣曼從餐廳回到公司時,同事們像是見到救兵回來一樣,「唐奇的助理說她早上送錯了Demo帶。」
「我知道啊,」她看見有個小女生一臉焦慮的站在旁邊,「快遞已經送回去了。」
小女生慌忙的說︰「可是你送回來的Demo帶不是唐先生的,唐先生現在很急,客戶還在他的工作室等呢!拜托你幫我找一下,我真的很急。」
看來是孟樵不小心拿錯了,那塊Demo帶應該在工作室里。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先在這里喝杯咖啡、看看雜志,我很快就幫你拿回來。」
錄音室的氣氛十分凝重,孟樵的薄唇緊抿成一線,雙手環抱胸前,沉思似地直望著正在透明玻璃後面錄音的宋苓。
蔣安安鎖著眉頭,「照這個進度,我看錄到明天也錄不完一首歌。」
孟樵在控制台前對宋苓說︰「降一個Key,你再試一遍看看,副歌的地方不要用那麼多氣音。」
旋律重新揚起,這回宋苓唱了兩句就停住了,她摘下耳機,從錄音間里走出來,劈哩啪啦的說︰「不行、不行,我對這首歌沒感覺,孟樵你能不能給我一首……像你以前寫給何寧那種味道的歌?」
他的心像忽然給人重重撞擊了一下,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宋苓繼續說︰「我覺得你那時候的曲子,感情好深好濃,現在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好像少了點什麼……」
「哪有啊!我們總要迎合現在唱片市場的流行趨勢嘛。」阿薰不服氣的替孟樵回嘴。
蔣安安打著圍場,「這首曲子孟樵也花了不少心血,開會選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挺不錯的,也許你把歌詞多看幾次,就會比較有感覺。」
宋苓看了孟樵一眼,他仍無言的抽著煙,絲毫不想為自己的歌曲作任何詮釋。
她無奈的回到錄音間,錄音工作再度開始。
錄音室的門忽然被人冒冒失失的推開來。
「對不起,打擾你們一下。」臣曼第一次來錄音室,沒想到里面除了孟樵跟錄唱的歌手外還有這麼多的人。「我有事找孟老師。」
宋苓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情緒被打斷了,眾人以一種功虧一簣的眼神掃向臣曼。
孟樵的耐性已到了臨界點,他重重的把煙捻熄在煙灰缸里,粗聲的問︰「你又有什麼事?」
「我來跟你拿唐奇送錯的Demo帶。」臣曼吶吶的說︰「他的助理急著要。」
「你怎麼做事的?」他煩悶的說︰「我沒事會把唐奇的Demo帶帶在身邊嗎?」
「你總得告訴我擺在哪兒,我好回去找啊!」臣曼委屈極了。
他別過頭去,很不耐煩,「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能說不知道,帶子就算送錯,也是錯送到你手上來的。」她也火了,這個男人簡更不可理喻,她可不管他是不是當下最紅牌的制作人。
蔣安安見他們兩人劍拔弩張的模樣,忙道︰「忙中有錯也是難免的,待會兒我打個電話給唐奇,臣曼你先回公司好了。」
臣曼瞪了孟樵一眼,氣鼓鼓的往外走。「喔,那我回去了。」
孟樵不輕不重的說︰「Demo帶應該在我的工作室里,你別把我的東西弄亂了。」
臣曼回到公司,唐奇的小助理還等在那里,正握著電話惟惟諾諾的道著歉,顯然已經被罵到臭頭了。
這個下午,她都窩在孟樵的工作室里尋找那塊卡通Demo帶,這可真是個浩大的工程,光是工作台上沒有貼上標簽的Demo帶就有幾十塊,而她們要找的那塊Demo帶也沒任何標示。
那名小助理抱著必死的決心,等著回去挨劈。
「唐先生叫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都怪我糊里糊涂,害你忙了大半天。」
「我繼續幫你找,找到了就讓快遞給你送回去。」
小助理走後,臣曼一個人繼續過濾那些帶子。
孟樵從錄音室回來時,發現臣曼竟趴在工作台上睡著了。
他輕輕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臣曼大夢初醒,困頓的從桌上抬起頭來。
「別把口水流在我的桌上,想睡覺回家去。」孟樵酷酷的說。
她揉揉眼楮,困惑地扁扁嘴,「真奇怪,唐奇的Demo帶我怎麼找也找不到。」
她遍尋不著,心想等他回來再問好了,沒想到自己卻丟臉地打起瞌睡來。
孟樵不在意的說︰「找不到就算了,說不定讓我錄別的歌去了。放心,唐奇自己一定還有備份,不用替他窮緊張。」
「是嗎?」她不悅地啄起嘴來,「那他干麼催魂似的催個不停?」
「試探一下你的敬業精神嘍!」他微微一笑。
臣曼垂頭喪氣的從孟樵的工作室走出來,這些爛人,竟這樣踐踏她的工作熱忱,在他們眼里,她今天真是蠢夠了吧!
「葉歆,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臣曼一回到家立刻打電話想找人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