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強忍住想把對方從電話里揪出來暴打一頓的沖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一些︰「資料我明天交給你,但是我要你一個人單獨到我公司來拿!聶文雨先生!」[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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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我說我懷孕了。」
「……你……不是今天才變身的麼!?怎麼可能!?」愛羅嘉只覺得有一股子血氣猛的沖上頭頂,頂的他全身發軟。
奉輝看著自己親愛的母親大人的臉白了紅紅了紫紫了黑的,心更加慌亂,低著個頭,用小的連蚊子都要戴助听器的聲音說︰「……我其實很早之前就……變過了,只是一直沒跟家里說……今天也不是因為變身才昏的……根本就是貧血而已……我求大夫別告訴你們。」
「……」感覺自己已經要暈過去了,愛羅嘉回了好半天神才抖著手按住他的肩膀,「小輝,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孩子的爸爸是誰!?」
「孩子的爸爸……我……不知道……」奉輝的聲音已經小到不能再小。
「你說什麼?!」愛羅嘉強忍壓下自己想嚎叫的沖動——他一直自詡是個開明的家長,也曾經笑話過人家肥皂劇里那些一听孩子未婚先孕就抓狂的父母。但是現在,他的兒子——哦,不,應該說是他的寶貝「女兒」——整個一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擺在他眼前,叫他怎能不抓狂!?而且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這……這叫什麼沒子的事兒啊!
「媽……您還好?」抬手在愛羅嘉已經僵硬掉的臉前晃了晃,奉輝不無擔心的問︰「媽,我嚇到你了?」
「你……你……你氣死我了你!」愛羅嘉一拳打在門框上,巨大的聲響把屋里的人驚的瞬間閉嘴。
湯小言湊了過去,拉過愛羅嘉的手揉著,心疼的問︰「小愛……出什麼事了?是門框招惹你了?」
「門框?!要是門框就好了!你兒子……你兒子……你……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愛羅嘉完全瘋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家搞大了肚子卻還不知道罪犯是誰。他現在只想把那個隨便留種的家伙拉出來狠抽一頓,最好是打的他滿臉青紫外加視網膜月兌落外加牙齒崩掉三顆外加鼻梁骨折!
湯小言站在一邊,看看老婆的臉上,表情從悲哀到憤然再轉成猙獰,再看看大兒子,表情則是無比心虛的狀態,他也只好對著兩個人苦笑。
一家子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小南拉著正言的衣角打破沉寂︰
「媽媽,我餓了,我要吃女乃∼」
除了赫北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正言,把他看的猶如臉上一團火在燒。
「哈哈哈哈哈∼∼∼」奉羽笑的直捶床,「你多大了你還喝女乃!?」
粉紅色的奉蓮也笑的直冒淚花,就連被兒子的事情弄的超級沒心情的愛羅嘉,也忍不住扯著嘴角想笑。
「我餓了想喝牛女乃有什麼不對啊!?不喝女乃怎麼長個啊!?你們笑什麼笑!?」小南不滿意的扎進正言懷里,「媽∼∼∼你看他們笑我!」
「笑就笑吧……」正言只覺得自己今天的面子絕對被這父子倆給丟的一干二淨。他抱起小兒子,沖大兒子說︰「小言,快去聯絡小川吧,他那邊才是最危險的。」
「我媽危險?!我媽怎麼危險啦!?」粉紅色的奉蓮聞言,全身立刻褪成人形,光著就從床上蹦到地板上,「我媽在哪?!」
「你媽媽……他……在……我……我……我也不知道∼∼∼」比兒子矮了一個頭的湯小言,被奉蓮的氣勢給壓的直結巴。
奉蓮虎眼一瞪︰「你不知道!?」
彈下煙灰,靠在窗邊的人長長嘆了口氣。
「你嘆氣干嗎?計劃已經快要成功了!」聶文雨拿下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摘下眼楮里黑色的隱型眼鏡,露出一對淡淡的琥珀色的眼楮。
薩爾盯著他,半天才說︰「成功了之後,你還有什麼打算?你要怎麼向奉輝解釋?」
「我只是利用他而已,等計劃成功之後自然消失掉就好,還需要解釋什麼?」聶文雨揉揉發紅的眼楮。
——看來隱型不能老戴了,眼楮有點發炎了……
薩爾猛的站起來︰「我知道你只是利用他!但是……但是我畢竟……」
「如果你願意娶他我沒有意見,只不過,在知道真相後他是否還願意跟你在一起?」聶文雨打斷他的話,「而且他根本就不記得那一夜他跟的是誰!你憑什麼讓他愛上你?!」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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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但我知道!」薩爾攥緊拳頭,痛苦的看著聶文雨,「我不想再騙他……」
聶文雨不屑的撇了下嘴︰「不就是只雌獸麼,你也真至于。」
「 !」一聲,拎著聶文雨的依領就把他按到牆上,薩爾憤怒的齜出一對虎牙,「混蛋!你懂什麼!」
「我當然不懂你們這些野獸的思想了……」仍然不要命的激怒著眼前的男人,聶文雨輕描淡寫的戳著對方的痛處,「獸性大于人性的家伙,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嗷∼∼∼∼∼」一嗓子狂怒的吼聲,伴著尖利的角戳穿牆壁的聲音穿透了房間。
碎掉的磚塊掉落,砸在聶文雨的腳邊。他的腰側,一個手腕粗的洞嵌在牆上,旁邊立著一頭灰斑銀鬃的獨角獸。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想承認?」聶文雨盯著那對紫色的眼楮,「依從了自己獸性,現在又想跟這里講什麼感情,你真可笑。」
灰色的獨角獸不說話,眼楮直直的盯著前方。
「薩爾,你怎麼還這麼單純呢?」抬手模模那直挺的鼻梁骨,卻被薩爾閃開。無趣的撤回自己的手,聶文雨冷笑一聲︰「你不對誰動感情我不管,但你這樣哪里還象個商業間諜?」
化回人形的薩爾,光著身體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牛皮信封︰「這是大英出版公司未來三年所有的出版計劃,我可以從那家公司撤出來了。」
「看來你的辦事能力還沒衰退。」接過信封,聶文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光看你的人形,真的和我們人類沒什麼區別呢。」
「……區別?區別就在于我比你有人性!」
聶文雨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人性?比起那些賣軍火毒品的家伙,我算有人性多了。薩爾,只有保護好自己了,才有能力去保護別人?」
「總之我不想再干了,我要離開。」薩爾眯起眼楮,「我要去跟奉輝說實話!」
「……」聶文雨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過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好,你明天去幫我把帳簿取回來,完成你最後的任務,我就放你走。」
「我操!耙威脅我媽!」听完自己那白痴老爹的大概敘述,奉蓮抄起自己的佩槍就要出去。眾人一看都慌了神,忙把他攔住。
「小蓮你別著急,你媽媽暫時不會有危險的,他們沒拿到帳本就肯定不會傷害你媽媽。」湯赫北指著他,「不管怎樣,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好不好?」
「……啊!」一聲怪叫,奉蓮忙背過身去,「你們,都出去!都出去!」
「請問這里是湯奉蓮的家麼?」門口站著個傻瓜——在樓下叫了半天也沒人搭理,自己走上樓梯的可依,探頭進來正好目睹了奉蓮的秀。
眾人皆默不做聲,只有奉蓮拳頭越捏越緊的聲音和可依結結巴巴的道歉︰「那個,我……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我……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