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過分了!」可依沖犯人嚷了起來,手也亂揮,差點把對方的刀子打飛出去。
「閉嘴!」那人刀子一抵,疼的可依直皺眉頭。
「啪!」一個大灰腳印子印在了奉蓮那包裹著結實的西裝褲上,「哈哈!叫你剛才踹老子!老子現在要踹回去!炳哈哈哈∼∼∼」
「咯啦∼」一聲自尊心破裂的聲音傳出,奉蓮握緊雙拳。
猛的回過身,在所有人還沒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擦著可依的臉就揮到了犯人臉上,將他打的牙也暴嘴也歪,然後又沖過去一頓狂踏︰「我讓你踢爺爺!王八蛋!那是你這種雜碎能踫的地方麼!?你丫別給我裝死!起來!我他媽的要揍的你家祖宗都不想認你!」
「救命啊─殺人啦─!!」犯人爬在地上被打的哭爹叫娘。
「隊長!再打就真出人命了∼∼∼」一群警察沖上來把他架住。
「混蛋!把他押回局里!把這垃圾跟犯關一屋!!!苞已經關了三個月以上獨間的犯關一屋!」奉蓮已經氣瘋了,「我要在他身上轟幾個窟窿!我的槍呢!?槍呢!?」
「哎呀……隊長抽風了……」幾個同事把已經紅了眼的奉蓮拖回警車上。
「你沒事吧?」一個小警察走過來扶著可依,「你流血了……疼麼?」
「……」可依依舊兩眼直視前方。
「喂?你還好?嚇傻了?!」小警察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沒∼謝謝……」接過小警察手里的消毒紗布,擦了擦自己的脖子。抬手一看滿眼的血紅,他頓時倆眼一翻──「咕咚」一聲昏了過去。
「啊!糟啦!快來人啊!這又死過去一個!」
14
回到家的時候,奉輝還在睡,因為首次變身消耗了過多的體力,不過已變回人形。替他掖好被子,愛羅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守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鈴!鈴!」奉輝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愛羅嘉拿過來一看,顯示的是奉輝他們報社的電話,就按下了接听鍵。
「喂,您好?」沈穩的男中音,讓愛羅嘉的聲音在電話里听起很有魅力。
「……」那邊一楞,「啊……請問是湯奉輝的手機麼?」
「是啊,他在睡……啊,不,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您是哪位?一會我轉告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兒子,愛羅嘉盡量的壓低聲音。
──總不能告訴兒子社里的人,這大白天的他在睡覺吧?
「我……對了,你是他的……?」
「我是他……他朋友。」愛羅嘉正琢磨是不是要說是奉輝的父親,就隨口說了句是朋友。等想改口的時候,已經晚了。
「哦……」那邊的聲音有點疑惑,「那好吧……恩,請你轉告他,我叫薩爾,我現在在報社這邊,要待到下午4點左右……如果方便,想見他一面。」
「我想他今天可能不會回報社了。」愛羅嘉覺得「薩爾」這個名字有一點點的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听過。
「……不能來?」薩爾的聲音格外的失望,「那麻煩你了……」
「好,再見。」掛上電話,愛羅嘉按著腦門使勁的想,怎麼想怎麼覺得「薩爾」是他听過的一個名字。
正在他想的快把腦漿子都快擠出來的時候,樓下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哪位?」按下門口的詢問器,他看看表──才不到兩點,誰會回來這麼早?
「愛羅嘉,是我。」話筒里傳出湯正言的聲音。
「姓名?」奉蓮拿著記錄口供的本子,問正靠在急救室床頭的可依。
「葉可依。」一邊回答,他一邊正正頭上放著的冰袋──暈血的人還真是可憐。
「年齡?」奉蓮眼皮都不抬,非常公事化的問訊口氣讓可依覺得有點不爽。
「25。」
「……」奉蓮抬頭,眼神輕蔑的掃過他的臉。
──25?我看你15還差不多!
眼見自己被小看了,可依有點生氣︰「喂,你那什麼態度啊?」
「什麼態度!?」
他不說話還好,剛一張嘴,奉蓮的手底下的圓珠筆「啪」一聲就斷成了兩截,繼而是那被煙燻的有點沙啞的嗓音暴吼起來︰「要不是你這個笨蛋,我們至於這麼費勁才抓住他?要不是你發呆發傻,我這尊貴的會被那個垃圾踹一腳!?要不是你暈血,我哪還用坐在這里聞著惡心人的消毒水味給你錄口供!?我什麼態度!?操!我的態度就是想拉你出去,他媽的結結實實揍你一頓!」
將所有的話罵完,他憤然一摔手中的夾子,把已經被他罵的傻掉的葉可依扔在病房,轉頭就出去了。
「馮寶山!馮寶山!」用力的摔上病房的門,奉蓮扯開嗓子吼著自己的部下。
「啊∼∼∼隊長!我在這!」馮寶山連摔帶絆的沖到他面前。
奉蓮偏頭看看他身後被糟蹋的慘不忍睹的公共設施,額角的太陽穴跳了幾跳。
「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我覺得,你能活這麼大,真他媽的是個奇跡……你瞅瞅,你後頭跟台風過境似的!」
「啊?是麼?」馮寶山傻傻一笑,「隊長有什麼指示?」
「你進去,把口供給他錄完了!」
「是!隊長!」馮寶山擰開門把手進了屋,關門的一剎那,門把手應聲而掉,正好砸在奉蓮的腳前頭。
「……」短暫的茫然過後,奉蓮忙彎腰揀了起來,順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能少賠醫院一樣是一樣!
「您怎麼來了?」愛羅嘉打開大門,看見正言正帶著個長的和奉輝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站在門外。
「我帶小南回來看看你們……來,小南,這是你大嫂。」
「大嫂好……」小家夥眼楮滴溜溜的轉了轉,「媽……大嫂好漂亮……」
「呃……?」愛羅嘉還從沒有被這麼小的孩子這麼直接的稱贊過,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把兩個人讓進屋里。
「家里還是老樣子,沒怎麼變啊。」正言喝了一口咖啡,指著牆上的全家福照片問︰「這個是奉羽吧?都長這麼大了啊∼」
「恩,他跟小南不是一天生日麼?」愛羅嘉覺得今天的正言感覺有點怪怪的,他覺得正言平時說話不是這個腔調。
「咳……恩,我還是在他一歲多的時候見過他呢……他長的可真象小言。」摩挲著照片,正言的臉上掛著一絲長輩的溺愛。
「媽媽,他就是以後要跟我一起學東西的那個孩子?」抱著MINI罐裝的雪碧,湯小南眨巴著大眼楮問。
「在一起學東西?」愛羅嘉看著正言,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
正言為難的笑笑︰「我這次,是來接奉羽去美國接受教育的……」
15
愛羅嘉手一哆嗦,準備加進咖啡的糖塊一下子掉在地上。
「您……您說什麼?」震驚的望著自己的婆婆大人,他寧願相信自己剛才因為老耳失聰的出現了幻听。
「……我說,我這次來,是要帶小羽去美國,好讓他跟著赫北學些東西,這樣以後才能……能接手經營湯家的事業。」
「可是小羽……並不一定是王血啊?」愛羅嘉握著杯子的手不斷冒冷汗,覺得別人正在從他的身上挖塊肉下去。
——我都已經這麼舍不得了,周川會更不舍得的……
「我知道……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是王血……血的覺醒往往要等他們長到十六七歲的時候……但……等到那個時候再培養,性格和脾氣已經定型了,就不會再適合去經營一個那樣龐大的家族,就好象小言那樣……」正言的笑充滿了歉意,「小言這里是一個斷檔,赫北和本家的那些老人們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希望小羽能夠跟我回美國去。我知道這都怪我們這一代人當初的意氣用事,但是,你們總要照顧到大局吧?將來讓小南一個人來管理龐大的家族,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