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咽下嘴里正在嚼的飯菜,湯小言打著哈哈︰「那個∼∼∼你媽更年期,你別在意∼」
「咚!」周川把碗一頓,「你說什麼?!」
「沒什麼……開玩笑的,別生氣……」嚇的差點沒被噎死,湯小言後悔的想抽自己倆嘴巴——又在不合適宜的時間開不合適宜的玩笑。
「是啊,媽媽,爸爸這個人向來不會說話,你就別生他氣了。」小肉手從旁邊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周川的碗里,又夾了一大塊茄汁牛肉到奉蓮的碗里,「二哥,別慪氣了好不好。媽媽一定是為你好的……」
「是啊,你看奉羽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你就別怪你媽了,吃飯。」輕輕拍了拍奉蓮的手,愛羅嘉又模模奉羽的腦袋,「小羽好乖∼∼∼」
「恩!小羽听話!吃飯飯長大個!長的跟大哥一樣高!」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別人一夸,立刻笑彎了眼楮。
「幸虧還有一個讓我省心的。」周川撂下這話,抬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
奉蓮就當沒听見一樣,低頭扒飯,不過眼楮里滿是委屈。
——哎∼你們吵架,為什麼每次無辜的我都要被罵。連小兒子都說我不會說話,做人真失敗。
湯小言哀怨的看著老婆和兒子,大嘆一口氣。
「URAL」吧里,穿著白色T恤灰色仔褲的奉輝懶懶的坐在角落里,面前放著一個沾著點點血跡的文件夾。
在喧鬧的搖賓樂里,他掏出手機,進入短信操作界面,簡短的輸進幾個字後合上手機蓋。
很快,手機振了一下,短信提示燈亮了起來。
彈開手機翻蓋,紫色的屏幕上面只有四個字︰
「到我家來。」
3
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奉輝穿上外套,在杯子下壓上錢,拿起那份文件,出了酒吧。
一輛出租車停下,待他坐穩後司機熱情的問︰「先生您去哪?!」
「……西陵園……」沉思了一會,他說出來的話還是把司機嚇的一激靈。
「先生,這麼晚了,那可是個墓地啊……」司機牙齒有點咯咯作響。
「你如果不去的話我就換輛車。」奉輝瞥了他一眼,「你是怕鬼吃了你?還是怕我打劫你?要我投訴你拒載是不是?!」
「不不……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司機滿臉堆笑,可心里卻罵——他娘的,大半夜的踫這麼一神經病!真是祟人走背字!
「先生要去那做什麼?」
司機開了一段,覺得有點糝的慌,就隨便找了個話題扯了起來。
「去看一個朋友。」7
「這大半夜的,不會是去見魂兒吧?」司機說著並不好笑的笑話,發現沒人搭理他,只好自己干笑了幾聲。
「恩,算是。」淡淡的笑了笑,奉輝幽幽的回答著他。
「……」司機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一下。好死不死的,往這事上面扯什麼扯,真是自己找罪受。
突然車子劇烈的顛簸了一下,把司機嚇出一身冷汗。
「媽的,什麼破路啊!真他娘的次!」低聲咒罵著,司機抹抹額頭的汗水。
不理會他的抱怨,奉輝把臉轉向窗外,看著疾駛的汽車外的夜景,心思卻已不知道神游到了什麼地方。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到達了荒無人煙的西郊墓園。司機接過錢之後,對著車里昏黃的小燈仔細的看了又看,確定不是冥幣之後慌忙駕車逃離了那里。
陰風四起,卻絲毫嚇不到奉輝。他掏出手機,按下一個電話號碼,放在耳邊靜靜的等待。沒有緊張,沒有膽怯,有的,只是一絲焦急。
電話那邊一直是無法接通,好幾次他都失望的放下電話,但是過了幾分鐘又重新撥打。就這樣反復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他還是沒有聯系上對方。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心頭一跳。轉身抱住那沒有溫度的身體,他久久不願撒手。嬌小的身子微微動了動,抬頭看著他碧藍的眼楮。
「我還以為,今天又見不到你了……」
「好啦,我不是來了?」幽幽的聲音響起,那張慘白的臉上漾起一絲苦笑,「上次失約了,抱歉。」
奉輝松開手,搖搖頭︰「沒關系。」
「你臉色不好?沒休息好麼?」
「再不好也比你的臉色好!」奉輝模著他冰涼的臉頰,「對了,你說的東西,我按你說的地方去取的,都在這里。」
掏出懷中的文件夾,交到那個皮膚白的快要透明的男人手中。
「太好了!有了他,我就可以告那幾個害我的人了!」男子高興的接過那文件夾,撫摩著皮質表面的紋路,用指尖點著上面的血跡,喃喃自語道︰「這個,是我用鮮血換來的……」
「你看看,里面的東西對麼?」見他高興,奉輝也松了口氣。
「恩……」翻開文件夾,一行行帳目整齊的寫在已經被血染紅的紙上,每一筆,都清清楚楚。突然,小蚌子男人僵住了,他顫抖著指著上面說︰「輝……這里,少了最重要的一頁。」
「什麼!?」奉輝一驚,猛的搶過帳簿。雖然路燈亮光微弱,他卻清楚的看見文件的頁數直接從18跳到21。
「怎麼會這樣……」嬌小的男子合上帳簿,本來閃著晶瑩的亮光的黑色眼楮已經暗淡了下去,「我的心血,為什麼會沒有了呢?難道說,我藏的這樣隱秘,還是被發現了?!」
「……你別著急,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是你把它放在其他的地方了!?」奉輝抓住他的肩膀,「那個體育館的箱子並沒有被撬的痕跡,不會被偷的……要是偷,干嗎不都拿走,卻只扯了這一頁?」
「……只有這一頁上,記載著他們把公司的資金挪去做毒品交易的一個周轉流程……沒有這個,前面的那些小事情,完全不夠判他們刑的,最多也就是罰罰款。」男人嘆了口長氣,「難道我注定,無法沉冤昭雪?」
「不會的!我會讓你的冤情大白天下的!」
「輝……謝謝你,我只有來生才能報答你的恩情了……」靠在奉輝溫暖的肩膀上,男子的眼楮里滲出晶瑩的淚滴。
「……報答?不用報答……」奉輝收緊手臂,「文肖,我說過,我愛你,不論你是死是活!」
4
「哈糗∼」噴嚏打的山響,打了個哆嗦之後湯小言起身去關窗戶,卻不想被身後滑溜溜的手臂給拉回床上。
「你干什麼去?」愛羅嘉箍著他的腰,睡的迷迷糊糊。
「關窗戶啊,老婆∼你不覺得冷麼?」湯小言翻身看著他,溫柔的落下一個吻。
「恩∼」曖昧的應了一聲,愛羅嘉的腿纏上他的腰,把一個本來淡的如蜻蜓點水的吻硬是給加碼成有如太古奇獸的重型攻擊。直把湯小言逗的是色心大發,一個翻身把老婆壓在身子地下,賣力的準備好好溫存一番。
「咯啦∼」
門口傳來一聲脆響。聲音本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里,卻格外的刺耳。
「等下∼∼∼小言,你听見沒听見門響?」愛羅嘉按住正在自己身上不停蠕動著的腦袋,靜靜的听著。
「啊?我沒听見任何聲音啊∼來嘛來嘛∼」按住老婆的手,湯小言哪里還顧的上什麼聲音不聲音的。
本咚一聲重物落地,驚的愛羅嘉猛一下子直起身體──卻不曾想這一下子正好把湯小言從後背給撾了個直角。
「¥%*#%…….#¥……」湯小言剛想驚呼出聲,就被愛羅嘉給捂住了嘴,「別出聲,家里進來人了∼∼∼」
被他捂著嘴,湯小言是眼淚橫流。後腰一跳一跳的疼不說,身體還保持著向後將近九十度的彎曲,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