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哼!」雅雪以挖苦的口吻道︰「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的一個名詞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它又沒有賦與你約束我的能力,天下夫妻這麼多,倒是很少听到這種空有名分的婚姻!」
「虛有其名?」亞桑冷冷地瞪她一眼,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需要了,他要她,他要讓雅雪真正屬于他!
「好,如果妳真要一個名副其實的婚姻,我就讓它名副其實!」語畢,他一把橫抱起她,不顧她的反抗掙扎,走上樓去。
「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雅雪拚命地叫著,又踢又打,直到亞桑將她往床上一丟,才使她斷了話。
雅雪努力坐直身子,瞪著亞桑月兌去襯衫,然後用他的身體將她壓在床上。
「你干嘛?!」雅雪這才真正感到驚恐。
亞桑支起身子盯視著她臉上的表情,有驚慌、害怕、不知所措,卻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情慾……他挫敗地低吼聲,俯,在她耳邊輕喃,「不要害怕,雅雪,我不會傷害妳的。」而說也奇怪,一听到這句話,雅雪僵直的嬌軀立刻軟化下來,翠綠又帶點天空色的眸子頓時變得朦朧。恍惚之中,亞桑低下頭,帶領她探索一段綺麗的夢境……夜,是屬于情人的;
夜,是繽紛五彩的;
夜,是浪漫多情的……
第十一章
早晨的太陽柔和地散射光芒。
雅雪緩緩地睜開雙眼,卻剛好接上亞桑的視線。
「早。」亞桑溫柔的說。
「早。」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昨夜的巫山雲雨,一抹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她調開視線。
「昨晚睡得好嗎?」看雅雪害羞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她嬌羞的神情,更教人心生憐愛。
「嗯。」她小聲的回答,臉更紅了。
亞桑笑了笑,一手撥開幾綹披散在她紅女敕臉龐上的髮絲,然後俯身在她唇上印下短促的一吻,淘氣的笑著,「妳不是說過妻子上班前要給丈夫個道別吻嗎?而我知道另一個傳統,丈夫在妻子醒來時也要給她個早安吻。」
「為什麼?」她的聲音細若游絲。
「這我就不知道啦!」他聳聳肩,調皮地看著她,「不過沒有 因也無妨,反正我喜歡吻妳。」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喜歡踫觸她,令雅雪既興奮又困惑;興奮的是亞桑並非她想像中那樣憎惡她,困惑的是新婚的那一夜為何讓她孤枕獨眠?
「妳……會不會後悔?」亞桑指的是昨夜的事。
他本來想停止的,但是洪發的感情卻輕易的壓倒理智,加上雅雪也未大力反抗,所以他姑且讓情感及直覺主宰他。而在那一刻,他的自制、他的收放自如、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全如冬陽下的冰雪一般融去。
在那一刻,他的思想、他的感覺裹,只有雅雪一人。
雅雪更加不敢看他。「你是我丈夫啊!」
這一句話就夠了,亞桑緊繃的肌肉頓時放鬆下來。他好擔心昨夜水乳交融時的甜蜜景象只是他的幻想。
「你要起床了嗎?」雅雪好不容易轉頭面對他了,但仍沒有看他的臉,只是盯著他赤果的胸膛,頰上的紅暈未褪。
「不。」亞桑懶洋洋地搖搖頭,拉她入懷,臉埋在她的雲髮中。半晌,他抓起話筒向管家說了幾句話。「我今天不上班了,通知公司一下。」說完,他「卡」一聲放下話筒,也不理會管家是否有听到。
盯著雅雪晶瑩的眸子,他柔聲說︰「妳知道嗎?我突然發現妳的眼楮不是純的翡翠綠,而是翡翠融上藍寶石而成的。這種組合教所有的男人都抵檔不住誘人的吸引,我也不例外。」而後,他又戀上了她的唇,在和煦的陽光下,領她走向另一種旖旎的夢境。
***
自從那夜開始,亞桑對她的體貼、溫柔都教她萬分窩心,而他也每晚和她溫存,每日早晨,她都會在花香中醒來。
這樣的柔情、這般的甜蜜,教她很難相信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每晚的耳鬢廝磨,他總是那麼輕聲細語、那麼顧及她的感受,使她有種被珍惜的感覺,彷彿在此刻,一切的仇恨利益,都已煙消雲散。
雅雪有種莫名的懼意。
她深知這一切柔情蜜意只是一個假象、只是一種幻想,也許是一個夢,當她驚醒之後,一切都會消失無影。
她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美好都只是夢。亞桑是那麼的疼惜、 護她,在他眼中,她讀不出怨恨,只有一種情愫,一種她不了解的情愫。
雅雪多麼盼望,如果這是一個夢,那就不要有夢醒的一天;如果真能實現,她則冀望……亞桑愛她。
只要永遠如此甜蜜,她願一輩子沉睡夢中。
***
在涼意的秋日裹,這是一個難得有風又有暖意的日子。
雅雪將書架上有些凌亂的書籍物歸 位後,坐在陽台上欣賞滿山遍野的紅林,遠眺更遠方枯黃的山頭。
「少女乃女乃,」管家彬彬有禮地打斷她的享受,「有位自稱是您兄長的尼克.卡琳來電,請您去接听。」
「好,接過來。」雅雪點點頭,起身進屋內,拿起話筒。「喂?我是雅雪。」
「雅雪嗎?我是妳那個疲累可憐的哥哥。」
「疲累可憐?」
「嗯,」尼克可憐兮兮的聲音自那頭傳來,「我現在人在哪兒,妳知道嗎?香港耶!快把我搞死了,一下子又是開會,一下子又是為了簽合同而開宴會,一下子又……,哎呀,反正妳老哥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了。」
「什麼時候去香港的呀?我怎麼不知道?」
「嗯哼!妳當然不知道啦!」尼克不以為然地回答,「結婚一個月了,我只收到妳寫來的一封家書,連個電話也懶得打,好像我們全家都消失了。」
「哥!」雅雪低低的吼叫。
尼克不睬她,逕自調侃著。「當然啦!我也知道妳是新婚嘛,甜蜜得不得了!至于我和爸媽呀,妳早就通通忘光了,不過幸好妳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喔!否則我這通電話也不曉得要打到哪兒去!」尼克的口吻十分揶揄,他並不怪雅雪的「健忘」,不過捉弄她一下也滿好玩的。
「人家才沒忘呢!只不過是每次想打電話時都被別的事情耽擱下來,久而久之才忘了。」她替自己辯護。
「怎麼那麼巧?」
「哎呀!又不是我願意的嘛!」
「我知道,是亞桑太溫柔了,溫柔得讓妳忘了自己的家人。」尼克說。
「哇!扮,你是不是在吃醋啊?」雅雪笑了。
「那當然!」尼克以理直氣壯的口吻道,「我疼了二十年的妹妹結婚後,居然連通電話都不打給我,白疼啦?!」
「人家只是忙一點而已,抽不出那麼多時間和你聊天嘛!你要知道,想做個稱職的女主人可不簡單呢!不比你談成一宗生意來得輕鬆。」
「可是也不會忙得連電話都沒時間打吧!」
「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回家,都是媽媽接的,說你和爸爸出國談生意去了,我想找你也難喔!」
「如此說來,又是我的不對?」尼克提高音調。
「本來就是。」
「哎呀,轉來轉去又是我的錯了。每次都這樣。」尼克咕噥著。
雅雪可以想像尼克現在的表情。
「哥,你還沒找到女朋友嗎?」她恨不得他快結婚。
「找?哇!妳污辱我,妳貶損我!」尼克一副受傷的語氣,「我還需要找女朋友嗎?我如果躲得掉她們的追求就已經謝天謝地!我還愁沒法子甩掉她們哩!找?天啊!我又沒有自虐狂!」他自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