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你是我的。」袁再顥在她耳邊低語,在她勁間嗅聞著她的體香。
方濼的腦袋已成一團漿糊,分析能力直線下降,智商已經降到負值。這個吻來得突然而有威力,猶如一顆原子彈爆炸,炸得她昏天黑地。不過,那麻麻的,酥酥的、飄飄然又令人窒息的感覺好得不可思議!她的初吻給了袁師傅,這個已成的事實似乎不錯。
「袁師傅?」方濼望向袁師傅迷人的眼。
「再顥。」
「呃?」他干嗎叫他自己?
「叫我再顥。」他寵溺地輕撫她的青絲。
「那你叫我什麼?」她突然想起了他忘記她名字的奇恥大辱。
「小濼兒。」袁再顥微笑著,那難得的笑容讓方濼看傻了眼。
「夜這麼深,不睡覺跑出來干什麼?」笑歸笑,該問的還是要問,對于方濼無緣無故跑到龍白房里的事,他還是要追查到底的。
「還不是因為你,你讓我一連睡了三天,我晚上睡不著才去找你聊天,哪知卻踫上了這檔子事。」方濼委屈地說︰「總之,我不要睡覺,而且你也不許再對我下毒!」方濼嚴重地聲明。
袁再顥接受她的解釋,說︰「我不會對你下毒。」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嗯。」袁再顥點頭。他是不會對她下毒,下一些有益于身體的藥還是必要的。
「你要陪我聊天,告訴我你的事情。」方濼拉他坐在床邊,準備今夜的盤問。
「好!」袁再顥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我生在一個小村落里,剛出生不久,爹就因為上山打獵跌落山崖摔死了,六歲時娘也生病死了。」袁再顥的眼神黯淡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方濼柔柔地抱住她,輕聲道歉。
袁再顥也抱住她,同一個人訴說心聲還真是件奇妙的事,說出來他竟覺得自己不再是孤單一人在承擔。「你知道嗎,這只手鐲就是我娘留下的惟一遺物。」他將方濼的手高舉,看著她手腕上的手鐲說︰「說來也怪,這只手鐲從來就未被打開過。我娘都未曾戴過,我還曾以為它打不開了呢,今天卻戴在你的手上。」
「嘻嘻……」方濼傻笑一通,鑽到袁再顥的懷中問︰「那你以後呢?」
「正巧在為我娘辦完喪事後,踫到了當時年已七旬的江湖神醫張以平,我便跟著他,當了他的徒弟。我師傅在三年前去世,自此我又孤身一人了。」
「不是,不是!你還有我!」方濼急急地說道,眼里全是對袁再顥的深情。
「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小濼兒?」袁再顥的眼中有著無限情意,方濼的話讓他的心掀起了感情的狂濤駭浪。
「我當然知道呀,袁師傅還有我方濼呀!你並不孤單。」
「還叫我袁師傅嗎?」袁再顥輕拍她的小臉以示懲罰。
「一時還改不過來嘛!」方濼耍賴地在他懷中鑽來鑽去,最後才小聲地中︰「顥。」
「那你呢?」袁再顥也想了解方濼。
「我?」方濼皺著眉頭不知怎麼說給他听。「我的爹娘也不在這個世上。」當然是在二十一世紀。「我家就我一個女娃,爹娘都很疼我。」不知這樣他滿不滿意?她還是先不說她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因為解釋也解釋不清,袁師傅又怎麼相信呢!
「那你又如何在林中踫到我?又如何將手鐲戴在手上?又如何穿著那麼奇怪的服飾?」袁再顥可不是能隨便胡弄的,三言兩語怎麼能蒙混過去?
方濼輕嘆一聲說︰「袁師傅……不,不,顥,這事情復雜得很,我也不知道怎麼同你說,在以後我會慢慢地告訴你,行嗎?」方濼清澈的眼望向他,要他相信她。
「好。」袁再顥也不急于一時,輕聲應道。
「顥,你真好!」方濼變得笑嘻嘻,更加抱緊袁再顥。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有了不一般的關系,那一夜,他們彼此聊了好多,有方濼小時候的趣事,也有袁再顥的學醫經過,直到方濼的眼皮又變得沉沉重重的,才在袁再顥的懷中昏昏睡去。
袁再顥將她放在床上,今夜的一番折騰又讓本來就沒調養好的她累壞了。這回,她睡得很甜,嘴角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袁再顥輕撫她的面頰,自嘲地想︰「何時他袁再顥也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了,不過她是不一樣的,她啊,是一個他期望同自己過一輩子的女人。
他牽起她的手,閉上眼,在她的身邊,同她一同睡去……
*****
方濼一個人在龍家堡內游來蕩去,反正她走到哪里袁再顥也會找到她,她不必擔心走丟。她抬手同來往的人打個招呼,自從她救了阿圍之後,她的名聲便在龍家堡遠播出去。
走著走著,她來到子馬房,見到前面幾個人在一起唧唧喳喳,她正要走過去打招呼,卻听到他們正在議論袁再顥,一時好奇心起,她便躲在一旁听。
「這藥王可真是神吶,一顆藥丸下去少爺的病就好了!」
「可不是嘛,而且藥王的功夫可厲害呢!我曾見過半年多前藥王救咱們家老爺和小姐的場面,那功夫漂亮極了!」
方濼雖不知袁再顥救人是怎麼回事,但有人夸他,她還是替他高興的,她決定回去後告訴袁再顥。
「你見過藥王馴馬嗎?」一個馬夫對著那個見識過袁再顥武功的人問,見那個人搖頭,他便得意地說︰「記得上次龍家堡來了一匹野馬,那匹馬雪白雪白的,可是誰也動不得,被它踢死踢傷的人多得是,最後還不是被藥王給馴服了!」
「這件事我也知道,藥王真是厲害呀!」
方濼听了露出滿意的笑。
「我也記得,本來老爺是要將那匹白馬送給藥王,可藥王沒要,還將那匹馬送給小姐是不是?」
「對呀,對呀!我就說嘛,藥王和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小姐是江湖聞名的龍家堡的大小姐,藥王是江湖名醫,二人還曾經共患難,真是天生一對呀!」
「是呀,這次藥王回來還特地從幽州尋來‘芝冥草’為小姐的哥哥——我們的大少爺治傷呢,而小姐也傾心于他,依我看呀,龍家堡的喜事不遠了!我賭這回堡主一定會向藥王提親!」
「對,對,對!」幾個人齊聲說。
「可是藥王身邊的方姑娘呢?」有人疑惑地問。
「咳,她只不過是藥王身邊的小徒弟,要地位沒地位,要武功沒武功,光是人好是沒有用的,再好也只是當個妾室了。咱們這些貧民還能奢望什麼?不過——方姑娘也挺可憐的。」
方濼的臉已經陰沉得不成樣子,氣急的她隨即就踢起一袋草料。
「方姑娘?」幾個打屁的人急忙站起來,擔心剛才的話被方姑娘听見。
「我要騎馬!」方濼大叫出聲。她龍青會騎馬,她方濼就不會嗎?
「方姑娘要騎馬干什麼?」馬夫小心地問。
「無聊!」方濼心情不好,脾氣自然就壞。「快點!」
「好,方姑娘請隨我來!」馬夫急忙帶她到馬房選馬。「您看這麼多馬,您要騎哪一匹?」
方濼仔細看了看那些馬,每匹馬個頭都高得不得了,她雖生氣,但也不會去賭氣騎那些高頭大馬,拿自己的生命冒險,「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方姑娘。」到了盡頭,馬夫客氣地說。
「這麼大的龍家堡連匹小馬都找不到?」她抬眼看了那匹通體雪白的馬,想來那就是袁再顥為龍青馴的馬,她的火氣頓時又多了幾分。
「那方姑娘要騎多大的馬?」小廝估計剛才他們的談話是讓方姑娘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