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的臭男人。」子夜不滿的低咒。
「你說什麼?」曲爾先揚著笑,挑眉詢問。
這可惡的英俊惡魔,他明明听見了,卻又特意捉弄她,但子夜的理智迅速被喚回。不行,今晚的仗還必須仰賴他,所以忍一口氣海闊天空吧!
「我說今夜的你好迷人、好帥哦!真可惜沒能早點認識你。」子夜裝出一副極其惋惜的沮喪樣。
如果真是早點認識你,只怕等不及情變就已先跳樓自殺了。子夜惡毒的自忖著。
「有比伍頌文英俊、甚至是更吸引你嗎?」小騙子,我看你怎麼回答。
有,當然有,而且是更吸引她忍不住想像有朝一日,他死在自己手里會是什麼模樣。「這是不能比較的。」曲爾先等待著她的回答,「你們是不同型的嘛!」
「哦!那他想必是聖人型的,才會跟你交往了那麼多年卻沒踫你。」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狹小的車內,令子夜覺得刺耳。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由你嘴里吐出來的話永遠是下流的。」
「但我記得你還挺享受我下流的吻嘛!現在還想試一試並做比較嗎?」他停下車,傾身倚向欲奪門而出的子夜。
子夜狼狽的逃出車外,身後傳來曲爾先那充滿男性勝利的渾厚笑聲,嘔得她是當場沒昏死過去。
「等不急要進去會舊情人了是不是?」曲爾先擋在她與大門之間,逼得子夜只好仰頭看他。
致命的情愫讓曲爾先伸手攬她入懷,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她的紅唇,一股嶄新的感情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是強烈的也是狂猛的。在今夜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如此渴望她甜美的唇及她身上的清香,就像野火,在他身上及心上放肆的竄著,仿佛隨時會爆發開來。
一聲申吟逸出口中,但她分辨不出是他的抑或是自己的,她只知道自己無恥的將雙手攀上他的頸項,為的是讓他的唇能更靠近自己。靈巧的舌試探性的觸踫她的舌尖,以確定她不會突然的決定咬自己一口。
在她的唇齒間全留著他的味道,虛弱的神智已不能阻止,任由他品嘗自己、逗弄自己,而她則是在這一刻拋開一切,心中只留有歡迎他的意念。
猛然,子夜驚覺四周的人聲愈來愈多,然後她發現自己的手還掛在他身上,而他的手也不見有離開自己的意思。
「放開我呀!」子夜將臉埋在他胸前低聲命令。她知道如果此時抬起頭,一定會掩飾不了臉上的潮紅。
曲爾先順從的放開她,而子夜迎上的是一對充滿渴望及火熱的眸子,如果不是他的急促呼吸,她一定會被他的面無表情所蒙蔽,以為他無動于衷呢!
「你為什麼不早點叫開我們,你喜歡看我出糗是不是?」一旁吃吃笑的曲爾言無辜的睜大眼眸,由著子夜謾罵。
「然後白白損失看秀的機會?」曲爾言壞壞的說,「這事我才不干咧!」拉著唐泛徑自就走,徒留下他們兩人面面相觀。
曲爾先紳士的挽起她的手,柔聲道︰「走吧!」
也只有如此啦!反正天塌下來也沒比現在糟,里面的一場仗還等著她去打呢!怎麼可以把心思浪費在其他方面,子夜努力拉回僅存的神智。
不過,他的吻還真不是蓋的。
第六章
子夜及曲爾先一入場,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此次不是為了他們亮麗的外表,而是大家全都聚精會神的期待一場好戲。
子夜環視了整個舞廳,卻在最邊邊找到了她今晚的目標——伍頌文。
就在她要朝伍頌文走去時,曲爾先便毫不費力的拉回她,「今晚你是我的女伴,怎麼可以在沒有我的允許下朝別的男人走去?」
子夜拂開他的手,輕撥秀發道︰「笑話,我做事還得征求你的‘恩準’,那是不是去廁所還得央求你作伴呀?」這男人以為他是皇帝老子呀!一副睥睨群臣的做樣看了就令她一肚子火,更別提那霸道的口吻。
「你想試試嗎?」危險的目光威脅著她,但她體內的那股倔脾氣使她大膽的捋虎須。子夜昂起漂亮的下巴,堅毅的朝她要去的地方前進。
「如果古逸君的羞辱能喚回你的理智,那就盡量去吧!」曲爾先丟下話,背對她往唐泛他們走去。不知好歹的女人,而他自己又是在吃什麼干醋?今夜的目的不正是要幫她試探伍頌文的心意?看來他得隨時提醒自己今晚的身份只是項工具才行。
子夜忿忿地跺著腳,光听他說話就使她有再次殺人的沖動。沒錯,她是不能讓古逸君逮到她的小辮子,但是,伍頌文就在距她不遠的前方呀!這教她怎麼能忍得住呢?
痹乖跟隨曲爾先入座的子夜,眼楮一直盯著正前方,所以沒發覺曲爾先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而如果她曾稍稍注意,一定能發現他深邃的眸子盈滿了對她的濃密情感,及一份從不間斷的愛。
「你看他們兩人好像兩只笨鳥哦!」曲爾言支著下巴,嘴巴苛薄的道。
「如果子夜也能喜歡爾先,她一定會是最快樂的新娘。」自爾言向唐泛表明立場後,他便也跟著她一起來幫助爾先,但子夜會有接納爾先的可能嗎?
「光看他們剛在門口的表演——哇!火辣辣呀!」一記羨慕的笑意閃在唇邊,令唐泛不由得抗議出擊。
「女人,你是在抱怨我的技巧嗎?」唐泛惡狠狠的吻住她,讓她的嬌笑頓時化為申吟。
子夜的注意力被同座的人給拉回,「拜托,這是公共場所耶!」就算是熱戀的情侶也不必太放蕩吧!何況他們兩人的戀愛年齡都可以稱得上是老夫老妻了。
推開唐泛,曲爾言回駁道︰「比得上你剛才所表演的嗎?」
促狹的玩笑使得子夜噘起嘴向曲爾先討救兵。「她是在嫉妒我嗎?不然我怎麼听出一股嗆人的酸味呀!」她故意偎向曲爾先,用眼神要他配合自己。
「大概是唐泛的技術太差,所以才讓她抱怨連連,一個得不到滿足的女人是很可憐的。」他擁緊子夜,乘機使她貼服在自己身上,並確信正向這走來的伍頌文也有瞧見他的手擺在哪。
「笑,古逸君他們來了。」曲爾先將唇貼放在她的耳際,並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
子夜來不及擺出最美的笑容就被他偷襲,「唉!你嚇了我一跳。」她反身捶打著曲爾先,並認出他眼里閃著的幽默。
伍頌文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嬉鬧著,完全不同于他們以前相處的方式,苦澀頓時溢滿胸口。
「我們能一起加入嗎?」古逸君拉著伍頌文一起坐下,微凸的肚子根本掩飾不了她依然可人的事實,而這點令子夜更是憎恨。
「听說前陣子你還想不開的自殺是不是?」古逸君特意在此時撩起子夜最不想想起的回憶。
就在子夜感到孤立無援時,曲爾先的大手默默的握住她的,窩心的提供她堅定的力量,于是她開始反擊。
「一時想不開罷了。」子夜瀟灑的揚揚手,「但我真正的目的是為頌文叫屈,因為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已經很慘了,而更糟的是,你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生動的語調加上豐富的手勢,她簡直可以去演講了,而更過癮的是看見古逸君臉上出現的慍色。
曲爾先真想為她的表現喝采,但只要一想到子夜仍一心一意要挽回伍頌文,他那張俊臉就忍不住的垮了下來。
「我想跟頌文私下談談,能不能請你將古逸君帶開一會兒,拜托你?」子夜趁著別人不注意時,偷偷向曲爾先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