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頌文大步邁至她身旁,攬著淚人似的她入懷,柔聲道︰「我好抱歉,但是我真的得和逸君結婚,在她肚子大起來以前。」
听見伍頌文的最後一句話,子夜渾身一僵,然後奮力掙出他的懷中。
「天哪!我還以為……我還天真的以為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不會因為生理上的‘需要’而……」她說不下去了,子夜雙手支頭的不肯接受事實,「為什麼去找她?難道我沒有撩起你的本事,所以你才舍近求遠的去找那個賤貨發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只要一想到頌文和古逸君躺在床上就使她有殺人的沖動。
「不是這樣的。」伍頌文顯然也是心煩意亂,所以他也是同她咆哮著。
「那到底是怎樣?她引誘你嗎?還是你自動甘願上她的床?你說呀!」子夜在他身上胡亂拉扯一通,現在的樣子根本就像個瘋婆子。
「要我說什麼?說我得為弟弟闖的禍而肩負起善後的責任嗎?」他也不好受呀!伍嘉文所闖下的禍為什麼非要他這個做大哥的來償還呢?有誰來告訴他這是不公平的?
「嘉文?!迸逸君的孩子是他的?」子夜重新喚回神智,希望的火花迅速在心中燃起。
「沒錯。」伍頌文無力的點著頭。
「既然是他的錯,就該由他自己去承擔,憑什麼要你來負責?我不答應,我死都不答應。」
「他——走了,去外國深造,我們根本聯絡不到他,而逸君的家里非得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媽也因此氣病了。」也不過才昨天的事,卻搞得他心力交瘁,從此得與心愛的人分開。
「子夜,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請相信我,我真的也不願這樣分手,但我毫無選擇。」伍頌文松開與她緊握的手背過身去,無疑的,這對子夜而言是一大打擊。
「你就這樣放棄了?我們十多年的感情你就這樣說放就放?我愛你呀!以我的生命、我的靈魂來愛你呀!你怎麼能就為了一小點理由就放棄我。」停了的淚水再次決堤泛濫,一份心碎更是痛徹心肺。
「哦!別哭,你知道我也是以同等的愛來回報你,但擺在眼前的事不容我推卸,我根本沒選擇的余地。」如果自己能,他只願連夜帶著她私奔,一起去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他是多麼的希望呀!
「那些發出去的帖子怎麼辦?我不能讓我的父母丟臉呀!難道你要我跟他們說,說他們的女婿臨時決定不要他們的女兒了,只為了去娶另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上天可真會捉弄人呀,好不容易曲爾先離開了她的生命,而今卻連她的摯愛也一樣即將離她而去。
「我……我只能說抱歉,無論以後我是不是在你身邊,我要你知道你永遠在我心里,永遠。」在離去之前他哽咽著聲音道︰「明天我會親自登門請罪。」
伍頌文一走,子夜只能跟著他的腳步走出無人的小鮑園,傷心垂淚的她只能漫無目的的走著,一時的巨變轟得她承受不住,雙腿虛弱無力的癱倒下。
怎麼會這樣呢?平常不做虧心事的她竟會落得今天這個被人拋棄的下場。子夜索性將頭埋進膝間,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她需要爾言,她急需要爾言的意見,爾言是她現在唯一的救星了。
打了電話給曲爾言,她二話不說的立刻奔來與自己相見,這份誠意令子夜動容不已。
「怎麼了?瞧你眼楮腫得跟核桃似的,是不是頌文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曲爾言義憤填膺的卷起袖子一副隨時想找人拼命的樣子。
子夜連連搖頭,「是古逸君,頌文要娶她而不要我了。」她今天也不知道是第幾度落淚了,而她沒心情去計算,如今她只想扳回劣勢,挽回頌文的心。
「什麼?!那個混蛋。」曲爾言咬牙切齒道,但心里不禁泛起一絲喜悅,一絲為曲爾先抱喜的意念。
子夜源源本本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于她,並央求她提供一些辦法。「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子夜淚眼婆娑的懇求。
「都什麼時代了,伍頌文竟還有這種想法?難道伍嘉文真的拋下古逸君給他大哥負責嗎?」唉!伍頌文也真呆,干麼硬將這種事攬上身。不過這倒給了曲爾先一個乘虛而入的機會。
「你看我去求古逸君好不好?你陪我去。」現在或許只有求古逸君能夠高抬貴手的放了頌文。
曲爾言考慮了會,才緩緩點頭,「好,把事情當面說開或許比較好。」
「但如果古逸君還愛著頌文呢?」子夜慌張的憶起自大學起古逸君就一直與她競爭頌文,沒有理由逮著這次機會而不把握呀!
眼前的這條路是見不到天明的,但她無悔的願意走上這條路,只因為她不能失去頌文這個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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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倆照著畢業紀念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新店古逸君她家,子夜一再給自己打氣,要自己千萬別認輸,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服輸。
「準備好了嗎?」曲爾言挽著她的手臂問。
在獲得子夜的首肯後,曲爾言伸手按了電鈴,兩人一起等待有人前來應門,而沒想到的卻是前來開門的不是古逸君本人,而是前不久才與她分手的伍頌文。
「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表情像是頗為不悅。
子夜越過他筆直的進入屋內,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屋子的白,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就連古逸君身上穿的也是一襲白衣。
「我想和你談談。」子夜不請自坐的與她平視,等待她的自動開口說話。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弟弟搞大了我的肚子,現在人跑了,由哥哥來娶我乃天經地義,休想我會同情你。」古逸君高傲的說著,盡避自己的態度激怒了子夜,而子夜仍是極力壓抑著。
「他並不愛你,你又何苦嫁一個不愛你的丈夫,甚至是拆散一段好姻緣。」子夜不安的調整了坐姿再道︰「如果可以,你或許可以將孩子交由我和頌文養,我保證一定待他如親生,這樣一來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過你逍遙的單身生活。」雖然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但為了能與頌文相守,她是願意忍耐的。
迸逸君輕浮的笑了聲,但眼里毫不見笑意,「我為什麼要將我的孩子送給別人養?我還活著呀!你這樣未免太過囂張,竟敢要我放棄我肚子里的骨肉。」
迸逸君歇斯底里的拿起東西就砸,嚇得伍頌文連忙捉住她,「她現在精神很脆弱,受不了一點點刺激。」
「你,你是在怪我嘍!」子夜的嘴開了又闔,闔了又開,似乎拿不定主意該說些什麼。
「不是,但你看不出來逸君她很虛弱嗎?」伍頌文對子夜發脾氣,令子夜感受到自己受了傷害。
「她脆弱,難道我就不是?」子夜抖著聲音含淚瞪視那個她愛的男人,「你不了解在這件事情中受到打擊最深的是我嗎?而你又怎麼能為了她而忽略我。」全天下的男人都該死!子夜壓不住恨意的看向他。
「我——」伍頌文無奈的過來摟著她,對她解釋他很抱歉,但今天實在是太亂了,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好一切。
迸逸君不甘被冷落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威脅著他們,「快分開,不然我就了結我自己。」她將刀子抵放在手腕上。
「好呀!你盡避動手好了,記得一定得劃深一點才能割斷動脈,太淺的話只會劃破靜脈,那是沒用的。」子夜潑辣的個性首度被挑起,如果她真想死就讓她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