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吩咐過,你得做完工作才準休息。」另一名婢女惜玉則無表情他說。「快跟咱們走吧!」
連微醺早有心理準備,她深吸口氣才道︰「走吧!」
***
「天啊!累死我了!」連微醺伸手捶捶自己的後腰。
趁著憐香、惜玉不在,她才有機會偷懶一下。
「什麼憐香、惜玉嘛!她們兩人跟名字根本就不相配!依我看,她們真該改名叫仗勢、欺人才對。」
她倆一早起來便要她燒飯,接著又要她去挑水,然後又丟給她一整堆的髒衣服要她洗!
她們真當她是鐵打的嗎?一整天工作下來,累得她差點直不起腰來!
「該死的靳醴齊!」雖然心知靳醴齊這麼做是想報復,可他這麼狠心地對待自己,仍讓她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偏偏她又敢怒而不敢言,誰教她爹對不起他呢?
「你在那兒叨念些什麼?還不快將這堆衣服洗干淨!」憐香不知在何時已來到她身邊。
「你凶什麼啊!我這不是在洗了嗎?」連微醺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洗完了記得去後院劈柴!」惜玉緊接著開口。
「什麼?要我劈柴?!」連微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我可是女孩子耶!」
「這是主子的吩咐,你抱怨也沒用!」憐香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看見她倆充滿敵意的神情,忽然,連微醺有些明白她倆為何會如此敵視她。
不再言語,她乖乖地開始清洗那堆髒衣服。
如果這麼做能讓他開心,那麼,她做就是!
只盼他心中的怨恨有一天能消褪。
***
拖著疲累的身子,連微醺忙完了所有靳醴齊交代的工作。
她強打起精神,堆起滿臉笑,就要往她娘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不料,卻教憐香、惜玉給擋住了去路!
「我的工作已經全做完了,你們還想做什麼?」連微醺晶亮的雙眸隱含著怒意。
「爺要你上澡堂去見他。」憐香臉上的敵意更深了。
「等我去見我娘後,我自然會去!」
「爺要你現在就去。」
惜玉開口強調。
「我偏要先見我娘,你們能奈我何?」見她們百般阻攔,連微醺的火氣也上來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憐香不懷好意地一笑,大步向前,用力地扯住連微醺縴細的手臂。
「你放開我!」連微醺掙扎著,可疲累不堪的她哪是憐香的對手?
「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別再自討苦吃。」惜玉淡淡地開口,眼中有著同情。
連微醺又掙扎了好一會兒,卻仍是徒勞無功,只有放棄掙扎。
憐香得意地拖著連微醺,將她往澡堂押去。
第八章
第六章
劉富貴那雙鼠目仿佛要噴出火來,他怒極地喝道︰」是誰?膽敢破壞本大爺的好事!傍我滾出來!」他不敢相信在這長安城里還有誰敢公開和他作對!
眼看連微醺就快成了他的人,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這節骨眼壞他的好事!
連微醺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轉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那低沉渾厚的熟悉嗓音,勾起了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深刻情感。
狂喜在剎那間充滿了她整個心!
是他!他終于回來了!
他以王者之姿來到她面前,那雙沉鷙的黑瞳直直地凝望入她眼中,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就此打住……
她發現,這三年的時間讓他完全變了個人!
他眼中的溫暖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冰冷和殘酷。
「你是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插手管本大爺的事,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劉富貴不管他事誰,敢惹他的人,他絕不輕易放過!
靳醴齊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仍緊鎖住連微醺的眼,」你究竟欠他多少銀兩?」
連微醺羞窘地垂下頭,低聲道︰」一百兩。」
真是丟人!再度重逢,竟教他看見了最狼狽地一面。
「什麼?」
才區區一百兩,這死老頭便向帶走她?!而她居然連一百兩也拿不出來?
他絕不相信,以她獨一無二地釀酒技術,會無法維持她們母女倆地生活!
他注視著她無奈的水眸,再轉頭看向劉富貴那令人作嘔的嘴臉,突地明白她為何會被逼得走投無路。
一定是這該死地色老頭從中作梗,切斷她地生路!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再不滾的話,休怪本大爺對你不客氣!」
劉富貴隨震懾于他地氣勢,卻仍壯著膽子說道。
靳醴齊面對他地恫嚇,只是輕哼一聲,一副不將他看在眼里地模樣。
「你這小子,竟敢對本大爺無禮!」劉富貴氣得渾身直發抖,一身地肥肉可笑地抖動著。
「廢話少說!這里是兩百兩,你拿了錢就快給我滾!」靳醴齊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銀票便丟向他。
「你——你——」
劉富貴指著他地肥手氣得直發顫。從來就只有他拿錢砸人,可從來沒有人敢拿錢砸他!
「還不快滾!」靳醴齊目光一閃,黑瞳中迸射出冷厲的光芒。
「等等,借據還在他身上!」連微醺急忙開口,她可沒忘了著最重要的一件事。
「把借據拿出來!」靳醴齊冷冷地開口。
「哼!就算你給我再多的銀兩,也休想我把借據交給你!」劉富貴大著膽子回道。
他說什麼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而且仗著人多勢眾,他就不信他有本事自他身上搶走借據!
眼前這小美人,他事要定了!
見他如此仗勢欺人,連微醺心中的怒火益發熾揚。
「你這該死的豬,我跟你拼了!」她揚起刀就要朝他沖去。
靳醴齊突然伸手捉住她的小手,」放心,我會讓他乖乖交出借據的。」
靶覺到掌心傳來他的體溫,連微醺感動得直想掉淚。
他仍是如從前般的疼惜她呵!
瞧他一心一意地替她解決困難,這是不是表示他已經原諒她了呢?
「好個狂妄自大地家伙!」劉富貴決意要給他一個教訓,好教他不敢再插手管閑事。
「來人啊!傍我好好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誰才是有權發號施令的人!」
「哼!一群不怕死的家伙!」連微醺暗自竊笑,她可沒忘記靳醴齊的武功如何了得!
「醺兒,你先退到一邊去。」
靳醴齊將她推往一旁。
他嘴角噙這一抹冷笑,在眾人欺身上前時,毫不留情地一一反擊。
可憐那些人連他的衣角都還沒踫到,便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倒地不起!
劉富貴見狀,急忙轉身想逃,卻一樣逃不過他地手掌心。
靳醴齊一把捉住他,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肥胖的身軀上,打得他跪地求饒,哭爹喊娘的。
連微醺看得不禁呆愣住,直到劉富貴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哀嚎聲傳來,她才恍然回神,急忙沖向前拉住靳醴齊的手。
「齊,快住手,別再打了!」
可靳醴齊卻像沒听到似的,拳頭仍不住地往劉富貴的身上落下。
「齊,再打下去,他就要被你打死了!」連微醺死命地抓住他的手。
靳醴齊這才從容不迫地收回手,滿意地看著劉富貴狼狽的模樣。
「這下你總該交出借據了吧!」
這時的劉富貴哪敢再多說什麼,他顫著手,忍著痛楚自懷中模出借據,」我交!我交!」
靳醴齊只看了一眼,便將借據給撕了。
「滾!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劉富貴帶來的手下急忙扶起他肥胖的身軀,逃命似的離開現場,臨走前不忘將地上的銀票給帶走。
等他們走遠後,連微醺漾著甜笑來到靳醴齊面前,」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只怕我就要被他們帶走了。」
看著她欣喜的笑容,靳醴齊的信重重一震。
在這一剎那,他幾乎要放棄對連家的仇恨,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好好地愛她、疼惜她,不讓她再受半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