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梵翔東,仇瑯艷仍有些遲疑,剛才他那樣說母親,不知母親有沒有惦記在心底,她可不能再受傷害了。
「那媽,我先走了……」她交代了聲。
「要走就走,沒人礙著你。」仇惠君沒好氣的說著。
「小艷,走吧。」再不走,不知她又會說些什麼人听的話。
踏出療養院,仇瑯艷掩住想大哭的沖動,為什麼她總會把事情弄得那麼糟,難道她真的不配擁有一點點的親情嗎?就那麼一點點,真的不行嗎?
「還痛不痛?」輕輕撫模已包上一層紗布的額頭,梵翔東的心疼難以形容,如果他能早到一步,他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傷害,那女人竟然那麼狠。
「不痛了,你別瞎擔心。」避諱著和他身體過度的親密,仇瑯艷轉入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從開車送她到醫院,再從醫院送她回家這段期間,她不知听了多少遍「你有沒有怎麼樣,還痛不痛……」這類的話,簡直比她自己還要擔心,雖然口頭上她取笑他太小題大做,但她真的感受到被照顧的溫暖。
「你傷口都縫了八針,叫我怎麼能不擔心。」梵翔東指責的罵著,被怒氣包圍著,卻是不舍成份居多。
罷才看到她額頭上的血,他整顆心仿佛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那種痛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那不過是小意思。」將發絲撥在耳後,仇瑯艷無所謂的輕哼了幾句。
「這還叫小意思,那你是不是要到……」梵翔東怔住了,以前或許是他不注意,還是她刻意讓發絲擋住那道溝痕,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她頸上有一道被劃破的痕跡。
發覺梵翔東的眼光聚集的鎖住她極欲隱藏的歷史創痛,仇瑯艷開始驚覺不對勁。
「你這是……」不讓她有機會從他身前逃走,他早一步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他到現在才清楚發現,不只她頸上有道疤痕,在她臉蛋上處處可見微小的細疤,全都是隱藏不了的秘密,他以前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的事你別管!」既然走不開身,仇瑯艷只好冷漠以對。
「全是她做的?」梵翔東醞釀的怒氣,全發泄在她的手腕上。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手腕傳來的陣陣痛處,讓仇瑯艷的眼眶又紅了。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你除了把我推得遠遠的,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他受不了被她漠視而顯得暴郁不安。
「我的手……」淚還是滾出來了,此刻,她的手腕清晰可見五爪深紫的烙痕。
「對不起……有沒有弄傷你?」粗魯的擦拭著她流淚不止的泉源,當梵翔東看見她的手腕時,感到一陣錐心之痛。
「沒事……沒事……」拂下他關懷的大手,她還是選擇逃避,不願輕易的就鑽入她的心扉。
「別敷衍我,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當隱忍的情愫被逼了出來,梵翔東才發現他的愛已被囚禁。
「是不是一定要我跟你上床,你才肯走啊!」仇瑯艷歇斯底里的吼著,對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感到虛月兌不振。
她不想把煩惱拋給別人,也不想他替她受罪啊,她根本不能愛上他,她沒資格愛上任何一個人。
「為什麼要拒絕我的關心,為什麼?」得到如此讓他心碎的答案,梵翔東冷冷的問著,瞳中的森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我不配……我不配……」她難掩苦澀的掩面痛哭,淚水全是滿月復苦楚的唯一發泄。
「誰說你不配?除了你,我誰也不想關心。」把哭得像淚人兒的仇瑯艷擁進懷里,梵翔東開始痛恨起自己怎麼惹她哭了。
「為什麼?」難道他不嫌她髒?不可能,男人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是妓女。
「我說過,很多事是沒道理的。」望著她充滿不確定又懷疑的紅腫眼楮,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懶得跟你扯上關系。」仇瑯艷口是心非的說著。
「可是我們早就有關系了。」梵翔東貼近她的身體。
「愛怎麼說是你的事,別擋路。」推不開如山的身體,她直接發出抗議。
「你的衣服髒了,要不要去洗個澡或換件衣服?」望著眼前一片澄黃的漬跡,他眼里全是邪惡玩味。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你走嗎?」她沒好氣的說。
「可是我不想走。」他很誠實的回答。「教你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梵翔東眼露危險訊號。
「什麼?」
「學著點……」他一說完便貼上仇瑯艷驚慌的唇,肆無忌憚的擷取她口中的芬芳。
沿著她的臉、耳、頸,一路下滑到被敞開一半的胸前,當衣裳完全解開的那一刻,梵翔東狂野的攻佔仇瑯艷飽滿的胸脯,慢慢吸吮,混合著淡淡柳澄香就像是帖興奮劑,讓他想要的心更加狂野。
如細雨般的浪漫情感交織,讓仇瑯艷感到前所未有的渴望,她開始貪婪于他帶給她的柔情纏綿,享受著他對她的溫煦撫慰和百般呵護,她從不知道這種感覺原來也可以這麼美好,這麼令人徘徊迷戀。
在褪去那最後的底褲時,梵翔東的血管繃脹,那種不能順暢流動的感覺仿佛要將他的心撕毀,他感到口干舌燥,極欲宣泄,他要徹底的征服她……
畫破天際的那瞬間,他終于讓自己進入了她。
「啊……」難忍初夜的痛楚,仇瑯艷緊抓著梵翔東厚實的背膀,任痛楚襲擊她每一個細胞。
梵翔東的沖擊有一刻停住,他不敢相信眼前完美無瑕的女人此刻所擁有的生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在進入她後,他根本停不下來,他要她的心濃烈得發狂,令他無法思考……
第五章
「是我眼花了嗎?還是……科技的進步?」望著染著血漬的床單,梵翔東呆若木雞。
「你希望相信哪一個?」忍住心中的澎湃,仇瑯艷習慣用香煙麻醉自己。經過這一夜,他又會怎麼看她?
「我希望能相信你。」環住她瘦弱的肩膀,他抽掉她手上的煙,他迷上眼前這位讓他模不透的女人了。
「我這種女人不配讓人相信。」冷冷的悶哼了一聲,她感慨萬千的說。
「我信就好。」把玩著她白女敕的耳垂,梵翔東深情的凝望著她。
「小時候我常在想為什麼別的孩子有糖吃,我卻沒有,只有偷偷看著他們吃的份。或許是老天可憐我吧,九歲那年,我在樹下玩耍時,看到一群小孩開心的吃著他們手中的棒棒糖,最後他們要走時,有一位男孩把手上還沒吃完的糖果丟在地上,我當時看到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讓我踫到,于是我趁著沒人時趕快跑過去撿起它,把它擦干淨,然後慢慢舌忝著它,那一刻大概是我當小孩時最快樂的時分。誰知沒多久那群小孩忽然又跑回來,那男孩看見我手中的糖,就一口咬定說是我搶走了它,我當時好害怕,直說是他丟掉後我才撿起來吃的,可是他卻說他只是不小心掉在那里而已。最後,他們一裝狀告到院長那,院長把我教訓了一頓,她說不知怎麼會教出像我這樣低劣的小孩,她最後把這件事講給我母親听,結果我母親拿杯子砸我……」仇瑯艷從容不迫的淡淡敘述著滴滴往事。
「你母親拿杯子砸你?」張大了嘴,梵翔東簡直不敢相信有這麼殘忍的母親。
「她砸得好用力,當時我痛得昏了。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更糟,院長對我的鄙視和母親看我的眼神都令我感到心碎,于是,我學會了偷東西來滿足自己。直到十六歲那年,我意識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賺錢,便選擇這行來賺取最快最多的錢,讓我們有足夠的金錢可以移到較好的療養院去,接下來的情形,你大概都猜得到了。」她素淨的臉蛋隱藏著辛酸,和歲月的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