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夫比爾並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如果他們快一點,他們可以在侯爵回去之前抵達紀林,而侯爵不需要知道他的妻子曾經想逃走。雖然他們的馬車平穩的跑著,比爾緊緊拉著四匹馬的韁繩,這一段路又寬又平坦,兩邊是平原,而且沿著此路到倫敦都是低矮的草坪。馬車開始掉頭形成一道弧形,然後他們奔馳在綠色的平坦道路上,直到突然間一匹馬踩進一個洞里。
受到驚嚇的馬的前腳彎曲,拖著其他馬向右偏,比爾吹口哨大叫著企圖使馬匹平靜,但是受傷的馬再度傾斜,其他馬也亂了節奏,馬車因此而傾倒。比爾拖著韁繩一次又一次地呼喊他的馬,試著使他們平靜下來,但是這些馬卻不听使喚。
愛維和黛麗在馬車里被拋到半空中,愛維放聲尖叫而泰勒夾在黛麗和門之間狂吠,裝食物的籃子倒了,里頭東西全滾出來。當她從馬車的一邊被甩到另一邊時,黛麗用手抱住頭保護自己。她听見馬匹害怕地嘶叫和車輪無法承受車子的重而爆裂的聲音,她又被拋到另一邊,而肋骨也同時撞到椅子堅硬的邊緣。
她想,我們快要死了。
「查德!」她尖叫著,而馬車還在不停地滾動著。
第十一章
查德看起來像是一個瘋狂的男人騎著馬向前沖去,不管他的馬已經疲累得快倒下去了,他依舊用腳跟用力夾緊馬月復。警衛告訴他,他們看到他的馬車離開紀林沿著到多佛的路往南行駛,查德立刻知道黛麗在里面,也知道她正準備躲他。
他發誓他不能現在失去她,不是在他們的未來掌握在手中的時候,更不是在他簽完離婚證書以後。
靶謝上帝,他離開辦公室後直接回紀林,他是回來告訴黛麗所有的事情,他知道他必須向她解釋,他以前害怕告訴她的原因……黛芬騙了他。他應該在發現黛芬還活著的時候就告訴黛麗,而不是試著保護她,雖然她還是受到傷害了,但是她昨晚受到的傷害在知道真相之後很快就會消散。
當他今天早上離開紀林時,他和達莫已經去過倫敦了。他們先去找包麥克,他立刻同意幫他說話,還保證在這次事件中他是無辜的。
法官專心听完查理解釋三年前的事和上星期黛芬突然出現,然後他听完包麥克說完他的故事,法官不但同意查德離婚的請求,還指責黛芬固執地誤解法律和竊取他認為是屬于財產的珠寶。
黛芬必須住在朋友家等候宣判,她也必須歸還查德的珠寶,因為她已不再擁有它們。查德不想要那些珠寶,他叫查理把它們賣掉,用來籌設一家醫院。黛芬必須待在女子監獄里數個月,或者,如果法官仁慈一點的話,黛芬將永遠地被逐出英格蘭。不管是哪一種,黛芬都不能再妨礙他的生活了,而且她不可能再傷害他所愛的人。
但是如果查德失去了黛麗,這一切等于沒有用。
在路上他遠遠地就看到馬車了,查德夾緊馬月復,更快速地向前奔馳,當他追趕的時候馬車變慢而且開始掉頭。
查德讓馬停下來,她回來了!黛麗不會離開他,她轉回來了。
然後,他看到馬車突然翻覆在路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當他看到意外發生時,不祥的感覺迅速蔓延,一場與三年前相同的意外。
他叫了起來,親愛的上帝啊,不要讓它現在發生,不要在真相大白以前讓遺憾發生。他與黛芬錯誤的婚姻已經過去,他與黛麗的婚姻才是真實而重要的,他不要失去她,他不要讓她離開他的結局發生。
加速策馬前進,他趕到馬車旁,不相信地看著翻覆的馬車,然後他看到被拋出車外的馬車夫向他揮手。
「侯爵!」比爾叫著,「夫人和她的女僕還在馬車里面!」
查德爬上馬車頂用力拉開門,恐懼幾乎淹沒了他。「黛麗!」他大喊著。「這里,侯爵閣下!」他听見的不是他妻子的聲音,而是愛維緊張的聲音,「她在這里,但是她受了重傷,她的頭在流血而且無法動彈。」
「讓我下去,侯爵,」比爾提議著,「我個兒較小,而且可以把她抱出來給您。」
查德點頭讓他進入馬車,當他們移動她時查德听到黛麗的申吟,「小心點!」他警告著,「她可能折斷骨頭了。」
馬車夫慢慢地舉起她讓查德可以抱起她,他小心的將她放到馬車旁漸弱的燈光下。
愛維在下面要求著,「您先走,趕快去照顧她,侯爵,我只有一些擦傷,有比爾幫忙,我可以自己出去。」
查德沒有爭論,抱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負擔,他滑落到地上。黛麗在他懷中申吟,用手去模他的頭,「不要模,親愛的,那樣子會讓傷勢變得更重。」
「查德?」
「我就在這里。」
黛麗的眼楮顫抖地睜開,有一陣子她以為她已經在天堂里了,可是她的丈夫就在身旁,他的手臂如此溫柔地搖著她,她想她就快要承受不住了。
慢慢地,她舉起手指模他的嘴唇,不相信她模到的是實體而不是幻覺,「你真的在這里嗎?」查德沒有說話只是流下眼淚地點點頭,「我愛你,查德,而且我不該試著從你身邊逃走的。」
「現在先安靜下來。」他用壓抑情緒的聲音低聲說道,「我們可以稍後再說。」
「不。」她試著搖頭,但是疼痛使她掉下眼淚,她潤濕了嘴唇,拉下他的頭直到她的唇幾乎踫到他的耳朵,「你要求我信任你,記得嗎?」查德點頭,轉過去在她前額上印下一個吻。
「而你做到了。」
「不,我沒有,我離開了。我相信你在騙我,而我不想受到傷害,它太恐怖了。」
「你沒有離開我,」查德溫和地說,「你掉過頭來了,不是嗎?」
黛麗露出虛弱的笑容,「真抱歉,查德。我很抱歉我竟然會懷疑你,不管你與黛芬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應該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我不應該認為你會想要兩個妻子,」她又試著微笑,「況且我也沒有錢。」
「黛麗,不要再說了,」他心痛地要求著,「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說這些事情,現在我必須立刻帶你回家,為你請一個醫生。我發誓不再讓你跑掉,黛麗,我愛你。」當他的眼淚再次滑落時他深情地發誓,「我會愛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會愛你到我們孩子的孩子長大而世界完全不一樣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愛著你的。」
黛麗看著查德的臉,在他灰色的眼楮里她知道查德的承諾都是真的,她在那里看到他無窮的愛,還有永遠不變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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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人今天覺得怎麼樣了?」查德給他的妻子一個吻,然後坐在床邊問道。
黛麗坐起來模模頭上的繃帶,「我覺得好多了。」
「真的嗎?」查德溫柔地撫模著她的臉頰。
她給查德一個明亮的笑容,「真的。」
「如果你想要借著這個理由試著說服我讓你下床,」查德帶著了解的眼神警告黛麗,「那你就不必白費力氣了,我的小計劃者,醫生說你至少還要休息三天。」
「但是外面是那麼美好的天氣!今天下午我可以坐在花園里休息。」听到外面這個字,泰勒抬起頭,尾巴打著床腳的地毯。
查德看了看這只快速長大的小狽,「如果它一直跟著你,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認為它會成為好牧者。」
「我已經想過了,或許它的兒子必須牧羊,但是泰勒必須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