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查德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他總是這麼傲慢,這麼自以為是,以為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他手上,她討厭他,他太酷了,太高高在上了,總以為她永遠不能影響他。她真想向他大叫、丟東西,但是她閉上眼楮深呼吸,不行,她這次握著王牌了,很快查德就要祈求她的慈悲了。
「你想要什麼?」查德毫不留情地問,他知道黛芬的個性,絲毫不知自制,總是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她就變成尖酸刻薄的賤貨了,每次都不例外。
黛芬放下香檳說道,「你知道的,我最親愛的丈夫,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也正是你需要錢的時候,你有家,有著經營一切的理念,只是缺少了一點經費。而我呢,提供了你經濟的支持,讓你的夢想都能成真。」
對于她這番話,查德的反應只是挑戰似的提起了一邊的眉毛,仿佛連話都懶得說。「那是事實!」她大叫,所有的自制全都消失了,原本美麗的臉龐也變得猙獰不已,「沒有我的話你什麼都不是!而你想讓我在你以前那間破爛屋子里腐敗嗎?你把我關在那里像只監獄老鼠!」
「你一直都是不折不扣的爛貨。」查德冷冷地說道。
「你總以為你手上握著全部的牌,就像你現在的嘴臉一樣,你也以為你可以就這樣把我遺忘在過去了,是嗎?」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得意,「我贏了,查德,我輕而易舉地擺月兌了你,當別人知道不可一世的紀侯爵竟然被他的妻子遺棄、背叛時,他們會怎麼想呢?」查德沒有回答,黛芬更是得意,她放聲大笑,「無話可說了嗎?親愛的?」
「你的那些該死的嫁妝我全都還給你家了,一毛也不少,在你死了以後,這是你父親在我們婚前就說明了的,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想嫁給我,也一直不安于室,不巧的是,現在的我一點也不在乎別人會怎麼說我、看我了,所以你現在就立刻滾出我的視線之外。」
黛芬並沒有理會查德的命令,她走到窗邊自信地說,「不是現在,查德,」她轉過身,給他一個狡猾的微笑,「我想你需要和我離婚吧,無論如何,你總不能犯重婚罪吧?而且不幸的是你的對象又是那朵年輕的小花。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也替你減少一個發生丑聞的機會,你只要給我二十萬鎊,我會溜到蘇格蘭,和你靜靜地辦好離婚手續,你就再也不必看到我了。」
「你想恐嚇勒索我?黛芬,對于你這種卑劣的行為我可一點都不意外。」
「別以為你這樣就能把我嚇到,」她反駁著,「你的期限是到禮拜五,如果你在禮拜五前沒有給我消息,我會在禮拜五晚上到馬博羅舞廳去參加公爵和公爵夫人舉辦的宴會,你知道公爵夫人是我的舊識了,我听說國王好象也會去呢,」黛芬得意地看著查德,「有任何問題嗎?」
「不,我想不會有問題的,我會在這里待到那個時候。」她不等查德有任何瓜便繼續說下去,「你只要把我的錢拿來,之後你就能隨心所欲了,我想兩天對你而言是綽綽有余了。」
查德還是冷眼看著她,「如果你還有所謂的朋友的話,那就去待在你朋友家里,不要弄髒了我的家。」
「然後讓大家都知道我還活著?不,我不要,這里在法律上來說還是我家。」
查德的眉頭糾在一起,顯然正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你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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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查理在艾氏代書事務所里,面對著一些手邊的資料和他的雇主……查德。
「我想要和黛芬離婚,查理,我希望你幫我處理。」
「我保證我會全程處理,但是要在禮拜五以前辦好是不可能的。」
查德冷笑著,「黛芬會發現最後的王牌並沒有握在她手上,我才不管別人對我的看法,就算她想搞得滿城風雨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趕快把她趕出我的世界。如果她以為我會屈服于她的恐嚇勒索,她就是大錯特錯了。」
「那麼現在的侯爵夫人呢?」查理說到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這關黛麗什麼事?」查德微慍。
「如果您告訴她,她會怎麼樣?」
「我希望在這件事圓滿結束後再告訴她,這也是為什麼我希望離婚盡速辦成,越快越好,她也省得擔心受怕。」
「目前為止我有一個問題,」查理思索著查德的話,「您提到孟小姐說您隱瞞了她的失蹤?」
「她說人們會認為我刻意隱藏她的失蹤,完全是為了要擺月兌她。」查德用手撐著太陽穴說道。
「您認為可能嗎?」
「你是說檢察官可能會認為我捏造她的死?」查德一副反感的表情,「黛芬的確有把死的說成活的本領。」
查理看了桌上文件一眼,「要達到離婚標準,我們只要證明她破壞了婚姻的誓約就行了,但是我們目前沒有證據,而且也沒辦法說她刻詐死。」
「此外,如果孟小姐說你設計了她的消失,並且把她囚禁在某處三年……我們可能就會有麻煩。」查德听到這句話,眉毛不禁皺在一起,「那好象會顯得你隱瞞她的詐死,然後結婚,犯下重婚罪變成是你蓄意做的一切。」查理看著查德冷峻的眼神說道,「我的職責是要分析各種情況,先生,不管有多難入耳,我還是得要事先給您預警才行。」
「那麼我們就證明她是自己逃跑的。」
「這是可行的辦法,一個逃婚的女人,法官沒有理由不裁判離婚的。」
查德笑了笑,「那我們必須找到證據。」他向查理要了杯白蘭地,邊喝邊思索著。
「黛芬那時候帶走一部車和一名車夫,他理論上應該是和黛芬一起死了,但是如果起火是假的……」
「那麼他就還活著!」查理接口,「他叫什麼名字?」
「麥克,包麥克,大約二十八歲,中等身材,金發。」
「我的弟弟對這方面的人挺熟識。」
「他找得到包麥克嗎?」
「我們已經很久沒來往了。」
「找到包麥克是我們找到證據的希望,看看令弟能不能幫我這個忙,我會付優厚的代價,如果你要什麼,可以在惠特摩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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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就在查德穿好衣服之後,查理帶著他的弟弟出現在他門口。
「這是舍弟達莫,達莫這是紀查德侯爵。」
「您好,」達莫看來像中產階級。
「你發現了什麼嗎?」查德問。
「沒有,我想先從您這兒獲得一些資料。首先,你怎麼知道是那位車夫幫助她逃走?」
「那她要怎麼會錢給他呢?」
查德眨眨灰色的眼楮,「她得動用她的珠寶,而且我發現她這次並沒有戴著她的結婚鑽戒。」
「也許她只是為了表示這次婚姻不存在而已。」
「不,這不像她會做的事,那是她最值錢的東西,還有,保險箱里的項鏈和耳環在她發生意外之後也不見了,盡避如此,我還是不認為她能夠舍棄那些珠寶。」
「我會去找出來這些事情的關連的。」達莫說完之後便和查理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查理答應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查德。
他走出房間,想玩玩牌舒解情緒,看見威廉和羅伯都在。
「有什麼消息嗎?」威廉問道。
「沒有。」
「黛麗很希望和你們再見面,最起碼是在正式一點的場合,所以我想就是這周末了。」查德替大家作下決定地說道。
「那一桌牌局賭得真凶,」歐雪頓子爵經過時說道,「我剛剛都輸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