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靈’?」她順著他的目光,才知道他說的正是琉璃手珠。
「傳說,它是由上古神器磨制出來的聖物,能達成主人的任何心願。真實性姑且不論,桐雅把它給了你,便是希望它能替你消災解厄,看在她一片苦心的分上,你更該好好愛惜這串手珠。」
這個男人相當重視桐雅姐姐,那為何桐雅姐姐會無故出走呢?壽雅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陡然間,她明顯感覺手臂沉了幾分,御天靈好似變重了。
「向太皇太後舉薦你,我看中的並非是你的八字,而是你手上這串御天靈。我相信戴著它的女人,絕不會早逝,甚至還會為夫家帶來好運。這一輩子你都得戴著它,千萬別把它取下來,否則出了什麼岔子,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這些話原本想在你成婚前告訴你,可惜公務在身,未能如願。」
晏陰陽那張亦正亦邪的臉孔在煙霧里忽明忽暗,壽雅頓有所悟。原來她能嫁給隆磬,完全是因為這串手珠……她總覺得在事情的表面下藏著更深的秘密,暗潮洵涌,令她又是害怕又是疑惑。
未時三刻,壽雅由紫禁城回肅親王府,剛一入府,甄嬤嬤就苦著臉來找她,不待對方多說什麼,她換下厚重的衣裳和花盆底鞋,直奔北院。
滿臉淚痕的英薇,一見到壽雅,立刻破涕為笑,嘴巴一開一闔,發出呀呀的聲抱著她的女乃娘,把不安分的小人兒交到壽雅懷里。縱然左手還腫著,壽雅忍痛接住一見她就興奮到不行的英薇。
「英薇想壽雅了吧?想拋高高嗎?」
一听拋高高,小女娃眼楮閃亮,連忙點頭。
「可是今天拋不了高高哦,壽雅的手受傷了呢。」她把微腫的手移到英薇的面前。「真的好痛好痛哦。」
英薇停止揮舞小手,皺著眉,盯看壽雅的紅腫左手。
「英薇不要擔心哦,沒有傷著筋骨,要是你給我吹吹,就不會再痛了,很快就又可以拋高高了。」她的手移到唇邊,輕輕地吹了兩口氣,給英薇做示範。
小丫頭伸長脖子,學著壽雅的樣子,鼓起小臉,很用力給她吹手。
「英薇真乖,壽雅好喜歡你。」
她一把將她抱進懷里,鼻頭酸酸的。
「英薇你知不知道,今天阿瑪好威風,那些傷害壽雅的人都嚇到了呢。英薇有個很好很好的阿瑪,而我有個很了不起的相公。」酷似隆磬的小丫頭,勾起她對他的相i念。
正說著話,身著官服的隆磬出現在屋里,再一看他額頭有汗,就知他從宮里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壽雅整顆心暖烘烘的。他好在乎她呢。
「把英薇交給甄嬤嬤,手傷成這樣,已經很痛了,別再讓她踫到你的傷。」見她還抱著英薇,他面露不悅和擔心。
「不要分開相親相愛的母女倆!」她半開玩笑地嘟著嘴,抱著英薇躲開他伸過來的雙手。
英薇很配合,雙手摟住她的脖子,就是不放。一大一小兩個人兒,眼底里的靈動如出一轍。
隆磬橫了她倆一眼。
「把英薇交出來。」
「你不要後悔哦。」壽雅調皮地舉起英薇,朝他遞過去。
罷遞到一半,英薇雙手握拳,嘴一扁,開始哇哇大哭。
「你這下還要抱嗎?」她好笑地看著隆磬沉下來的臉。伸出的手臂一收回,英薇立即不哭了,還吮著拇指,挑釁地看著她阿瑪。
「唉!」隆磬感覺無力,只好瞪著頑皮組合坐到她們旁邊。
第6章(2)
壽雅取下襟口別著的長巾,給英薇擦掉淚水,又幫他拭去額上的汗珠,頓時她的小手被他拉住。
目光落在她手背的瘀青上,他的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
「你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壽雅,只要你說出來是誰所為,我一定教她們悔不當初!」他真的動怒了。
「手上的傷是我自己弄的,你知道,我不太會穿花盆底鞋,走路搖搖晃晃,再加上進宮,︰心里好緊張,就更走不好了,跌一跤是很正常的啊,手是不小心磕到路上的白玉欄桿,讓貝勒爺擔心了,壽雅下次會小心的。」嗯,有他的保護,今天的不愉快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她很肯定。
「胡扯!」他信她才怪,「你不必維護那些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知道你可能記不得她們是誰,但沒關系,你只要告訴我她們穿什麼衣裳,明日我就能把她們一一找出來。」他說過要保護她,就絕不食言。
「貝勒爺,英薇肚子餓了哦,我要喂她喝女乃,然後帶她去沐浴,我先去甄嬤嬤那里,看她東西準備得怎麼樣?」他目光如炬洞穿一切,她只得顧左右而言他。
「你,站住!」他想喝住抱著英薇就走的壽雅,但她根本沒給他機會,一溜煙地跑出屋子。
她才沒那麼笨留在那里被他拷問。沉穩冷肅的貝勒爺,僅憑陰冷的目光便能撬開所有人的嘴,她還是先躲為妙吧。
申時之前,她都跟英薇混在一起,喂完女乃,又陪小丫頭玩了好一會,才替她沐浴,接著哄她入睡,搞定了這一切,她披上今日隆磬給的皮裘,返回清心小築淋浴包衣。
貼心的桂蓮早替她準備了熱水,回到寢房內,她遺走桂蓮,獨自泡在暖暖的洛桶里。
一身的疼痛和疲勞在此刻得到放松。
壽雅喟嘆了聲,閉上眼楮休息。
吱呀!房門被打開,但很快又闔上,有人進來了。
「桂蓮,別催我,讓我再泡一會,水還暖著呢。」她閉著眼楮說。
可等了好半天,除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並沒有桂蓮的回應。
她百般不願地睜眼,看向頭頂上的人影。
「啊!」她驚得叫出聲來。來人不是桂蓮,而是隆磬。
他臉上無波,一雙冷眸卻與平時不同,黑濃得讓人深陷。
「你……你……」可憐的壽雅,除了用手擋住胸前春光,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工具。
「我是來替你抹藥膏的。你的手,伸出來。」她泡在水里,一身赤果,而他衣衫整齊,面對不著寸縷的嬌軀,他目不斜視,口吻正經。
他一派正人君子的樣子,倒令壽雅更沒底氣。
「我……」她臉紅了,話都說不完整,在隆磬深不可測的眸光里,顫抖地遞出自己受傷的手背。
隆磬沾了些清涼的藥膏,抹到她手背上,指月復來回摩挲讓藥膏均勻地貼在她的肌膚上。
他的指頭像是有魔法,令她的臉越來越紅,水下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敏感。到藥膏都看不見了,他揉藥的動作都沒停,他的指頭越過手背,慢慢往她玉臂上探索,輕輕的摩挲。在他的踫觸下,她身軟如絮,心跳飛快,體溫高升。
她听到自己濃重的喘息。
長指繞上她的肩。
他溫柔地彎下腰,薄唇吮住她柔軟的唇瓣,恣意侵略。越吻,他就越不能自拔,怪罪自己忍得太久,他們早應該圓房了。
利眸往下,清晰地看見水下縴細的柳腰、平坦的小月復,還有誘人的長腿。他的已箭在弦上。
「你的小腿肚受傷了,把腿抬起來,我給你抹藥。」
「不……」在中沉淪的她,也同樣渴望著他,想真正屬于他,但女性的矜持,讓她連聲拒絕。將小腿舉出浴桶,她的……私密之處豈不是……
「真的不想讓我替你抹藥嗎?」他嘆息著,目光灼熱。「那我只好進到浴桶里幫你了。」隆磬退開,當著她的面,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精悍的體魄。
她緊張地咬著唇,看著他跨進寬大的浴桶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