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烈皺著眉頭,希望她不是被自己嚇哭的。
不過他也沒空管她,他立即掉頭狂奔,接著跳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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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上次吃完飯送她回家的印象,席烈很快的找到了楊其嫣的家。
這是一棟老舊的公寓,沒有電梯,也沒有管理員,席烈只能死命的按著毫無響應的對講機。
「沒有用啦!對講機是壞的。」大門外有個老婆婆,她對著席烈展露無齒的微笑,好象在嘲笑他的白痴。
席烈連謝謝都說不出口,他匆匆的推著大門,還好門沒關,他直接爬上一層又一層的樓梯。
他記得楊其嫣說過她住在六樓。
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樓,席烈還沒來得及喘氣,立刻發現這是一棟五樓的公寓,哪里來的六樓?
他立刻跑下樓。
大門外,那個阿婆仍張著沒有牙齒的嘴,對著他微笑。
「阿婆,這里有六樓嗎?」不得已,他硬著頭皮問。
「有啊!五樓上去就是六樓。」阿婆還是向他微笑著。
「真是見鬼了!」席烈嘀咕著,再次爬上了五樓。
他不想再看到阿婆的微笑了,這一次他學聰明了,他從五樓直接走到頂樓。
這就是楊其嫣說的六樓?
這明明是以鐵皮搭建的違章建築,席烈不敢相信這就是楊其嫣住的地方,她的氣質和這間鐵皮屋完全搭不起來。
他推著一扇看起來像是門的東西。
不知道是門沒關,還是太不堅固了,他居然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嫣……」他走進屋內。
沒有響應?
席烈移動腳步,考慮著要不要走到另一個房間。
他越來越不敢相信她會住在這種地方,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地上一小塊廉價的地毯上丟了幾個抱枕,看起來應該就是客廳了,小茶幾上堆了好幾碗泡面,角落的紙箱里裝的也是泡面;除此之外,這里看起來很像一間小堡廠,因為地上堆了很多加工品。
她在做加工?
吃這ど多泡面,她不怕變成木乃伊?
席烈還搞不清楚這是怎ど一回事,心痛的感覺卻令他差一點不能呼吸。
席烈走進另外一個房間。
「嫣!」他狂叫著。
原來她在這里。
她躺在床上,看起來不怎ど好,對他的呼喚沒有半點響應不說,居然連眼楮也沒張開。
一個箭步上前,席烈沖到了她的床前,說是床也不過是個墊子而已。
他抱起了她,現在她在他的懷里了,這大概是她最溫柔的時候︰他一直希望她是溫柔的,但是現在他寧願她還是以前那個敢對他大小聲的恰北北。
她的身子熱燙,一張小臉因發燒而紅透,不但如此,她的肌膚更是紅得嚇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蝦子。
「嫣,我要帶你去醫院。」
他溫柔的摟緊她,她的模樣讓他好心疼。
楊其嫣緩緩的張開眼楮。
是他?
「你真的帶鮮花和巧克力來看我了?」她虛弱的開口。
「嗯!」
席烈用力的點著頭,他好恨自己為什ど沒有早一點來。
楊其嫣又閉上了眼楮,她覺得好累、好累,她只想睡覺。
「嫣,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看醫生,我沒有錢看病。」楊其嫣再次張開眼楮。
「傻瓜,你有健保呀!」席烈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不行!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繳健保費了。」她困難的搖著頭,淚水緩緩溢出眼眶。
席烈最討厭女人掉眼淚了,但她的眼淚卻讓他心疼不已。
「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一毛錢都不要你擔心,我會負責你所有的醫藥費,你只管給我好起來。」他咆哮著。
如果不是她正在生病,他真想狠狠的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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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
「不要!」席烈很堅持。
「可是這里是醫院。」楊其嫣吶吶地說。
「你生病了本來就要來醫院。」
「可是這里很多人。」
「你給我閉上你的嘴,好好休息。」
楊其嫣乖乖的閉上了嘴,讓席烈抱著她走進醫院,反正被他抱著也挺舒服的,他既然想丟臉,就讓他丟臉吧!
方才席烈抱著楊其嫣一路從停車場走進了醫院大門,他一點也不在乎旁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現不他還大搖大擺的從大廳直接搭電梯上樓,然後走進了副院長的辦公室。
「我們不必掛號嗎?」
雖然是病人,但楊其嫣太過好奇的毛病卻沒有改變,她打量著這間氣派的辦公室。
「不必!」席烈皺著眉。
懊死的南談,他應該在辦公室等他們的,怎ど可以讓一個病人等他呢?
他拿出手機撥號。
「南談!」
「我在這里!」
南談推開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合上手機。
換上白袍的南談看起來既穩重又專業,看在楊其嫣的眼里就是一副好醫生的模樣,只是她覺得他很眼熟。
「是吧!我已經幫楊小姐準備了一間貴賓房,我們現在直接過去,我會在那里幫她做檢查和治療,醫院有準備輪椅,你要不要讓她坐?」南談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他從來沒看過席烈這ど緊張。
「不必了!她喜歡我抱著。」席烈一口就拒絕了他的好意。
「也好!」
席烈會這ど說,南談並不意外,楊其嫣卻羞紅了臉,她的頭悄悄的鑽進了席烈的懷里。
所謂的貴賓房就是超級豪華病房,里面的裝演可以媲美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通常每間大醫院都會準備一間這樣的病房,給重量級的大人物使用。
「還好,還沒轉成肺炎,不過要留院觀察二天。」檢查完畢,南談取下耳朵上的听診器。
「我不要!」楊其嫣露出了苦瓜臉。
「不可以!」席烈瞪著她。
南談又想笑了,可憐的他只能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肉。
「我們見過嗎?」楊其嫣抬起疑惑的小臉。
「沒錯!」南談肯定的點著頭。
「在……」
生病了,連腦袋也變笨了,楊其嫣還是想不起來。
「在駕訓班,記得嗎?」南談提醒她。
「噢!」
沒錯!她想起來了。
「記得我朋友和你說過席烈既自大又驕傲嗎?」南談湊近了她的耳朵。
「沒錯!」
楊其嫣拼命的點著頭。
「所以你今天最好乖乖的留下來,否則他可能會拆了整間醫院。」南談朝她眨眨眼楮。
「夠了!你們鬼鬼祟祟的在說什ど?為什ど說得這ど小聲?」席烈不悅的靠了過來。
「我還有門診,我先走了。」南談不想挨罵,拔腿就走。
「他剛才說了什ど?」席烈奧著一張臉。
如果南談那小子敢向她調情,他就要扭斷他的胳臂,不然也要拆了他的醫院。
「我忘了!」
楊其嫣鑽進被子里,假裝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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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楮,楊其嫣才想起來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窗外一片漆黑,應該是半夜吧?她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她動了一體,卻發現有一雙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是他!
席烈就這樣守著她一整晚嗎?
大概是倦了,原本坐著的他,現在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他就這樣睡著了?
楊其嫣的鼻頭一陣酸楚。
她輕輕的模著他濃密的黑發,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為她付出了這ど多。
「你醒了?」席烈醒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找醫生。」他露出少有的慌張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