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識相的家伙,誰把他趕出去。」謝宗泯頤指氣使地下令。
「老大啊!謝先生素在說誰?我嗎?」阿炳還搞不太清楚自己方才的一席話,已經得罪大老板。
山哥猶豫了三秒毅然決然地挪動矮胖身材擋在侈樂曦面前。「謝先生雖然我這小弟常常做笨事,說傻話可是這一次,我覺得他說得一點也沒錯,你先前明明答應我不會傷害侈小姐現在又亮刀子出來是什麼意思?我阿山雖然嫖賭偷拐的壞事做了不少書,又讀得不多不過我至少還懂得誠信兩個字怎麼寫。」
「老大說得好。加油加油加油。」阿炳在一旁喝采助陣只差沒拿彩球跳上一段啦啦隊舞。
「閃開。我管你什麼誠信不誠信,我付你錢是幫我做事不是來說教的。他媽的給我滾遠一點否則小心我刀子不長眼。」眼看自己的人手陣前倒戈謝宗泯的嘴臉越見猙獰。
「很抱歉,謝先生你的錢我不想賺了,從現在開始你想動侈小姐一根寒毛,得先通過我阿山這一關。」他豪氣干爽的挺直背脊。「阿炳快幫侈小姐她們松綁。」
「是老大。」哇塞,跟了老大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英明神勇的一面,真是太、太、太帥了。他決定從今天開始要一輩子崇拜老大到死。
「你會很好,連你也要背叛我。」謝宗泯恨恨地嘶聲怒吼豁出去似的一刀刺進山哥的肚月復之中,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紅溫熱的血液瞬息間染遍他握刀的雙掌。
山哥不可置信地瞠大眼望著他,又低下頭伸手模模左月復血液直流的傷口連申吟也忘了。砰的一聲便筆直倒地不起。
「老大。」才剛解完侈樂曦手腳上麻繩的阿炳,簡直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他毫不猶豫地奔回山哥身前,雙手按止著他的傷口,因過度驚慌失措而顯得語無倫次。「老大你不要死啦!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你一輩子,你死了我要去叫誰老大?老大!你醒一醒啦!我阿炳,我以後絕對不會惹你生氣了,你不要死、不要死。」
雙手剛獲自由的安沐喜不忍地捂住嘴,豆大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謝宗泯,你簡直喪心病狂,山哥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冤有頭債有主,有種你就沖著我來,不要拿無辜的人開刀。」侈樂曦眼見山哥為了維護自己而身受重傷,再也顧不得情況危急與否氣憤的破口大罵。
這一罵驚醒原本恍惚呆滯的謝宗泯,他眼看一團亂局難以收拾,一不作二不休地將侈樂曦扯到台里,以刀架頸一手粗暴地拉起安沐喜邊往屋外退去,打算挾持她們作為人質好逃之夭夭。
「哼,謝宗泯就算你逃得了一時,也絕逃不過良心和法律的制裁。」侈樂曦毫不畏懼地輕蔑笑說。
「閉嘴、閉嘴。你這瘋婆子給我閉上嘴。」他冷汗直落盡避心中佔滿惶然不安的情緒,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來到門外正好有輛銀灰色跑車熄火停靠在他的黑色賓士車旁,他一驚認出其中兩人是安沐恩和安沐聖兩兄弟馬上改變主意架著她們倆往後山跑。
「沐恩。」
「靳朗!」
眼看救援趕到侈樂曦和安沐喜都是一臉的喜出望外。
一行人緊迫不舍地跟上前,卻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惹惱謝宗泯,逼得他搬演「同歸于盡」的戲碼。
「你們不要靠過來。有過來我就。我就帶著她們一起跳下去。」他心慌意亂地瞄了眼身後雜草林木叢生,陡峭高深的山崖霎時間進退維谷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威嚇眾人。
「好好,我們絕對不過去,你千萬別沖動,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侈醒文顧及女兒生命安全只好說些場面話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眼看現下顧全不了兩人,他干脆一把推開多余礙眼的安沐喜,這一推讓原本就位居險勢的她打了個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山崖仰倒跌墜。
「沐喜。」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失聲大喊爭相趕上前想搶救。
反應和動作最快的靳朗和安沐聖一前一後地向前跨步猛撲,千鈞一發間靳朗險險地拉住安沐喜的手腕,而安沐聖則牽制住靳朗的雙腳,阻止他繼續往前滑動。
「我抓住你了,沐喜!千萬別松手、也不要往下看,如果害怕就把眼楮閉起來听見了沒?我一定能把你拉上來別怕。」靳朗一身冷汗淋灕地朝她喊話試圖穩定她害怕的心情。但是,回想方才她差一點就葬身崖底的景象,他連說話聲也禁不住微微發顫。
另一方面謝宗泯仍以侈樂曦為人質顫抖的手緊握著帶血利刃。薄銳刀尖抵住她的白皙頸項滲出幾絲明顯血痕。「不要靠過來。退遠一點!」因無計可施而瀕臨崩潰邊緣的他瘋狂地尖聲咆哮神情可怕。
侈醒文和白潔在安沐恩的眼色暗示下順從地往後退幾步,他則強抑下對高處的雇意放緩腳步試圖拉近距離。
靳朗和安沐聖正使盡全力,同心協力地將垂吊在山崖邊緣的安沐喜慢慢拉高。
「都是你。安沐恩要不是你和俗樂曦陰謀收購皇家的股份!我也不會失去飯店經營權,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把我的飯店還來。」他嫌張嘴巴不過癮,干脆朝安沐恩揮舞起彈簧刀以動作強調他的憎恨程度。
具威脅性的刀鋒剛撤離脖子,侈樂曦馬上知道有機可乘,她張嘴狠狠咬他用以箝制自己的左臂,趁他因劇痛而放松氣力的同時高舉肘臂朝他的胸膛猛力一撞。
謝宗泯悶哼一聲右手護胸、左手猶不死、心地想拉住她,可惜安沐恩早看透他的意圖搶步上一剛將侈樂曦往身後一帶他自己則奮力握拳揮出左一拳、右一記打得謝宗泯毫無招架還手的余力,一、兩下就搶下刀刃將他制伏于地。
「哼哼,看你這人渣還敢不敢囂張。」完全無用武之地的白潔為了表示自己也有點小寶勞,趕緊補上來狠踹他幾腳。
罷被拉上安全地帶的安沐喜面色慘白,哇地一聲又哭又笑的朝靳朗懷里撲去,他則是收攏雙臂緊摟著懷中失而復得的、心愛佳人邊親邊拍的的喃喃安慰。
坐倒一旁精疲力竭的安沐聖失神地望著他們倆黯然地搖搖頭苦笑。
「大家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侈醒文看著另一對緊緊擁抱彼此的佳偶笑呵呵地踱到一旁打手機報警去。
「樂曦?」安沐恩低低喚了聲懷抱中的她語氣沒有歷劫歸來的狂喜,反而透露出一種不自然的緊繃感。
「怎麼啦?你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她抬頭仰看他卻見到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不禁擔憂地蹙起眉。
「我沒事只不過。」他欲言又止地頓了頓略微遲疑。
「不過什麼?」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懼高癥的事吧?」他忍耐的限度已經到達極致。
「好像……有這麼回事吧,所以呢?」她還是沒听懂他的暗示。
「所以你要是再不把我拉開這山崖邊!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話才剛說完他兩腿一軟馬上如灘軟泥般昏厥倒地。
「沐恩!」眾人同聲大喊一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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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放棄紐約的生活,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盡避一切已成定局,白芷仍不死心苦苦追索一個能使她信服的答案。
靳朗以手掠了掠發淺淺一笑神態瀟灑。「你指的是什麼?美女、金錢還是夜夜狂歡的趕場派對?這些東西從不是我愛上攝影的理由和動力,自然也就無所謂可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