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聖你、你先听我解釋,我……那個……」越緊張她就越心急、越心急她就越無法通暢表達,越無法通暢表達安沐聖就越是滿腔火氣。
「我想她要說的是,你可以死心了。」靳朗存心想要火上添油捉準時機補上一句。
腦袋終于恢復正常思考頻率的安沐聖一听,腎上腺素同時被全面激發,他不假思索地掄起拳頭往勒朗臉上揮去。「你這該千刀萬剮的公子,他媽的我早就看你不顧眼了,今天非讓你見識一下我鐵拳阿聖的厲害不可。」
靳朗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動作敏捷的側身避過一拳,不甘示弱的使出僅有的拳腳功夫相抗衡。「你以為我會乖乖站著挨打嗎?安沐聖,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拳擊協會的榮譽會員。」
「別打了,拜托你們冷靜一點,快停手!」眼看兩個大馬人扭打成一團還不忘互相叫囂,心焦如焚的安沐喜只能在旁繞著圈子勸架。
不過她的話顯然沒能發揮半點作用兩人依然你一拳、我一腿來往互扁得不亦樂乎,仿佛要將平時對彼此的不滿,全藉由這場肉搏之戰傾泄而出好好較量出個高下不可。
言語勸架無效,沐喜靈機一動急急奔往隔壁搬討救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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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拜托你輕點行不行?」沐聖齜牙咧嘴的直喊,疼試圖縮回瘀青的手臂。
兩個大男人的拳腳混戰在眾人的「行動勸導」下,終于得以收場,暫告一段落。為了避免互看不顧眼的兩人戰火重燃,大伙決定采取棒離政策,就連療傷大事也自因然分成兩邊進行。
侈樂曦面帶鄙夷地瞟他一眼,非但對他的哀號聲恍若未聞,反而刻意加重手勁。「知道痛了吧?你剛剛不是打得很過癮、很勇猛嗎?那股男子氣概都跑哪去啦?受不了你們兩個年紀一大把了,還莽莽撞撞活像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一言不合就挽起袖子想用拳頭解決,你們當自己在街上混幫派的呀?」
「好啦,你罵夠了沒?在我們倆都傷亡慘重的份上你少講一句行不行?」四肢任她宰割蹂的安沐聖連反駁的氣力也沒了,只能苦著一張臉擺出一副告饒的恣態。
「當然不行!」她露出橫眉豎目的凶蠻樣。「尤其是你,事情還沒搞清楚就出手打人,也不想想這樣一來會讓沐喜有多難過,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一邊是自己喜歡的人,你叫她幫哪邊才好?」
「廢話!當然是幫我!」一提及安沐喜,他霎時理直氣壯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侈樂曦毫不留情地賞了他的傷處一掌外加一記白眼。
「哎喲!」安沐聖抱著手臂直跳腳當場發出最淒厲的殺豬般叫聲。「你這個黑心女,我可是病人耶!最起碼也給我一點應有的尊重和體恤嘛。想謀財害命就明說,我大可親自寫份遺囑給你,不必勞動你用這麼陰險毒辣的招式來對付我。」他終于忍無可忍的爆出一長串連珠炮式的抱怨。
「免了。本小姐還不貪圖你那區區幾毛錢,你不如省下來替自己選氨好一點的棺材比較實際。」她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阿福牌特調果汁呷了一口,嘴上的毒辣功夫絲毫不減。
「您的慷慨大恩小弟在此謝過。」他咬牙切齒地回答,抓起跌打藥膏往傷處猛揉。哼!求人不如求己,要是那黑心女興之所至就送上一掌,只怕他下一秒鐘就得躺進急診室求救了。
「沐聖。」沉默好半晌特樂曦再度開口。
「干嘛!你還嫌罵得不夠過癮呀?」他沒好氣地問。
她收起先前的嘻笑嚴肅起來。「我只是想說感情的事你強求不來的,你應該要有放手的、心理準備,否則難過的不只是你,你還會讓沐喜陷入兩難的局面。」
安沐聖垂下眼。「我知道你說的我比誰都清楚,我也明白沐喜一直以來只把我當成哥哥看待。很久以前我就想過,假如有一天沐喜遇上一個疼她、愛她的好人,我會很樂意以哥哥的身分祝福她。可是她干嘛非要喜歡那個姓靳的家伙不可?那小子擺明就是個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只會說些甜言蜜語哄女孩子開心騙上床以後就視如敝屐,對責任、婚姻這種事避如蛇蠍,我怎麼放心把沐喜交給那種男人。」他越說越激動氣憤。
「瞧你,口氣活像是被人騙走心愛獨生女的老爸。」她忍不住搖搖頭。「別忘了沐喜早已經不是十四、五歲的末成年少女,她會思考、有自己的想法更有權選擇心愛的人。再說就算是情場浪子也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她反問。
「更何況不管沐喜會跌倒、會受傷、會心碎那都是她該靠自己去經歷體會的一段路,不管是你、沐恩或者我都沒有權利去插手干涉。你這麼聰明該不會連這點也想不通吧?」
「感情這種事不是聰明或者理智可以應付得來的。」他白嘲地一笑,轉開話題。「沐恩呢?怎麼整晚上都沒看到他人?」
她聳聳肩。「說有事情辦出門去了。」見他無意再多談,她也適時地關起話匣子,順手收拾起醫藥箱。「我先上樓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知道了。」安沐聖無力地揮揮手目送她步上二樓的背影,不知不覺又深深地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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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迷離的幽微燈光在無意間挑逗誘惑著蠢蠢欲動的人,心紙醉金迷、夜夜笙歌,這里是令男人流連忘返的買醉樂園原始的,在酒杯紙鈔間沸騰無所遁形。
「先生請你留步。本店采取會員制,你必須出示會員卡才能進入先生、先……」亟欲阻止不速之客闖入的服務生在和對方森冷的目光接觸後,趕緊識時務的閉上嘴。和丟掉差事比較起來得罪眼前這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的男人,顯然是種更可怕的生命威脅。
「安總?真是稀客!」酒店經理听聞騷動匆匆而至,從容不迫地斂起驚訝的表情。斥退有眼無珠的服務生換上一張職業迷人的笑臉,迎向難得大駕光臨的貴客。
服務生暗自松一口氣,慌張地退到一旁拭汗深呼吸。
「安總今天怎麼有空來呢?」身著一襲及地改良式中國旗袍的酒店經理,雖然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憑藉著高明的交際手腕和身段結交不少商界大亨,正因如此她自然不只一次听聞過明日飯店集團的安沐恩這號響當當的人物。
據她所知安沐恩年紀不及三十,卻極富謀略深得明日集團前任總裁侈醒文的歡心信任。在短短幾年內便由原先的營業部主任一路受重用拔擢至今日的總經理高位。精明干練的他處事向來以冷靜明快著稱協助,現任女總裁大肆拓展明日集團的海內外版圖兩人聯手 叱商場成為令人敬畏側目的絕佳搭檔。
令她好奇不解的是,一向素行良好的安沐恩平日除了應重要客戶之約偶爾前來外,鮮少涉足這類型聲色場所。與一些仗著家世顯赫、口袋麥克麥克就成日流連、揮金如士的執措子弟相比,他簡直可稱得上是商界的模範生,怎麼今晚竟會孤身出現?
「我找謝宗泯。」靜默多時的安沐恩終于開口表明來意。
「謝先生?」由于他的開門見山讓向來擅長察言觀色的酒店經理一點就通,露出了然的表情。「他在貴賓室這邊,請。」她立刻領著他來到門口懸掛著金色招牌的VIP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