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照目前情況看來,她要是不被掃地出門就該徹笑上三天三夜了。
對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這條老命還能保得住嗎?「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沐喜吧?」移醒文把前半段話吞進肚子里努萬維持一臉和藹笑意問道。
「噯—」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安沐喜在心里偷偷補了一句。「傳叔叔你沒事吧?」
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絕對會健健康康快快樂樂。說不定還有機會榮登世界最長壽的人瑞排行榜。
他起身一邊擺手笑笑,一邊小心翼翼繼續和她保持兩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沒事,沒事我是老當益壯,哈哈!」
「爸爸—」由二樓匆匆飛奔而下的侈樂曦忘情地大喊,隨即投人久違的父親懷抱,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熱情擁抱。
「嘿!看來我今天真是艷福不淺,走到哪里都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侈醒文打趣地自我調侃。
「侈叔你把樂曦歸類為美女之流,該不會是因為時差還沒調整過來,連帶使眼楮產生衰退老化現象吧?」安沐聖嘻皮笑臉的自客廳踱步而來湊湊熱鬧。
「我說安先生,」侈樂曦刻意加重語氣佯裝出一臉甜美的笑容。「閣下不是正忙著和周公下棋嗎?」意思就是……識相點的還不快滾!回自個兒床上,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我說侈小姐。」安沐聖模仿起她的語調和甜笑。「容我簡單報告一下,因為桃花女上門找周公的碴,我又得來迎接凱旋歸國的侈叔。所以我們約好下回再盡情廝殺個一天一夜。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侈小姐可滿意?」
「滿意,含然滿意。閣下瞎鈕的功夫簡直足以比擬古代說書人,小妹我甘拜下風。」她臉上仍掛著虛偽的假笑不動聲色地向正靠近他身後的人使眼色。
「不敢,不敢!侈小姐您真是過獎。哎喲!來者何人!居然膽敢偷襲本大爺。」他按住前些天才遭皮包和高跟鞋砸過的後,腦勺忿忿不平地望向敵人手中的凶器,一把鍋鏟。天啊!阿福什麼東西不好拿,竟然拿上面還有著一片菜葉的鍋鏟敲,他頭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干淨的。」阿福將凶器遞到他眼前,好讓他有機會仔細檢查。
安沐聖把黏在頭發上的菜葉往他臉上砸去。「我管你干不干淨!陳來福當今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在毀了我的寶貝頭發後,還能僥幸保住全尸,你、死、定、了!不要跑!」
眾人見他由玄關,一路追殺到客廳。阿福則身手敏捷地四處閃避他的致命攻擊。一邊嚷嚷,「不關我事,小姐之命阿阻不敢不從,真的不關我的事。」
「原來阿福的本名叫陳來福。」早對他們倆打鬧畫面司空見慣的安沐喜喃喃自語,面有惑色地問起身旁的人。樂曦你覺不覺得來福比較像是小狽的名字?
在一旁專注觀戰的侈樂曦正經八百地朝她點點頭。「對呀、對呀!我擔心大家來福、來福的喊習慣說不定他哪天回應時一律改成汪汪叫。可慘了,所以才改口叫他阿福。」
「唔!原來如此。」安沐喜頓時悟出其中蘊藏的深奧意義。
侈醒文親密地樓著女兒,一邊啼笑皆非地聆听兩個女孩的有趣對話,一邊不時留意沐聖與阿福不分軒輊的激烈戰況。呵!他真的到家了。回到這個令他在異鄉魂縈夢系,時常笑聲滿天、總是溫暖甜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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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朗一向自以為有耐心、愛心、恆心三心兼備的新好男人。當然,所有持反對意見的人,在發表任何駁斥聲明前。都十分不巧遭遇某種天災人禍級的不測。
不過重點不在這里。
重點是他自覺發揮超高度的耐、心並且以常人所不能及的恆心仔細觀察躲在大門邊,圍牆後將近十分鐘之久的女孩終于忍不住以飽含愛心、分貝數絕不超過一百二的聲音「輕」問。
「你嫌自己不夠黑想要多曬點免錢日光浴是嗎?在警告你三秒鐘之內馬上走進來,否則我馬上拿條繩子把你五花大綁捆進來!」
他要是不佯裝惡狀先聲奪人天知道這笨女孩會不會傻傻地杵在烈日驕陽中一下午?罐成最新型人肉干,要是救人的麻煩擔子又落到他身上,那他真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怎麼會被發現呢?安沐喜百思不得其解地插搔頭想。
雖然從小到大玩捉迷藏她老是當鬼,而還是集滿五次再送一次的笨鬼每回都得勞駕沐恩、沐聖上場代打。但是五分鐘前,她明明猶在竊喜自己躲藏的功夫頗有進步,這會兒卻舊事重演,被逮個正著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綻?
「我數到五。」他盡量拉長拍子慢慢數。
安沐喜沮喪懊惱地先探出上半身左右張望一番,確定身著輕便的T恤、短褲手上拿條水管澆草皮的靳朗,不具任何危險性後這才慢吞吞地現身。
「你、你好。」她細聲細氣地同他打招呼。
「啊?你說什麼,我听不見你進來點嘛。」靳朗見她小心地緊抵大門邊緣一副巴不得轉身拔腿,就跑的好笑模樣,故意將手附在耳朵旁扯開嗓門朝她喊盡避他們之間的實際距離僅約兩公尺左右。
安沐喜戒慎恐懼地再踏近兩小步。「我、我有事要告訴你——」不知道為什麼每回一見到他,她就會沒來由的心跳加速、講話結巴外加臉紅出糗。
這還不打系,更慘的是木來腦筋就稱不上聰穎靈活的她,一旦面對他,不管腦子里原先的內容量是哪些東西,全自動自發在千分之一秒間,化成一堆軟趴趴的無用漿糊。她甚至連想搶救也來不及。
為此,她輾轉反側、思來想去終于歸納出一個結論︰想必這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
可是……食程自個兒良心,她平時匿名捐款、路不拾遺的善事做得不少至于虐待小動物、攔路搶劫的環勾當卻是一件也沒踫過為什麼偏偏活該倒楣被他克呢?唉,看來她得回家關上大門再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靳朗見她一下子皺眉、一會兒蹙額臉上表情變化之豐富多樣簡直可以問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他不禁低低笑開來漫不經心地問
「有事?該不會你又沿路撿到受傷的小狽、小貓還是從巢里掉出來的小鳥亟需我充當獸醫師吧?」
他的醇厚笑聲又讓她忘了正確的語法和表達方式。「不、不是!是樂曦不、不是樂曦,我是說我們全部的人我們想邀請白潔和你一道……」
「吃晚餐?」靳朗忍不住替她接下剩余的話。說真的要是等她說出完整的句子,太陽公公老早收工回家納涼去羅。
「對、對、沒錯。」呼她松口氣總算把樂曦交付她的任務完成了。
靳朗足足考慮三秒鐘。「小表頭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我想……」他正想客氣地婉拒邀約,卻不期然瞥見她臉上流露出期待的光芒,硬是停下嘴。
看來小美人似乎對于與自己同桌共進晚餐的意願不高?含頭一轉他忽然又有了吃飯的好心情。「我很樂意赴約。對了麻煩你告訴我時間遲到是最不禮貌的行為是吧?」
怎麼會這樣?他急轉直下的回答加上突然間彬彬有禮的態度讓安沐喜一時傻了眼。「你、你……」
「我怎麼啦?」他反手指指自己!一臉無辜不過他眼底嘴角泛起的奸險笑意仍然泄了底。
安沐喜挫敗地垮下臉,腦海里頓時浮現今晚可能會上映的畫面。她依然心跳加速、講話給巴、臉紅出糗,也許會在忙亂中打破幾個杯碗瓢盤或者是無端端從座椅上摔個四腳朝天再然後她很可能干脆沖進廚房,借阿福的菜刀一用,好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