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琪芬心痛地回想阿森夜夜對她無止境的需求。以前是甜蜜的恩愛,現在卻成了不堪回想的罪證!
朱蓮萍觀察湛琪芬蒼白的雙頰夾雜一絲的赧紅,不禁酸溜十足地暗忖!看來外頭對陸仲森「能力」的傳言,果然不假。
「我表姊被我表姊夫虐待了兩年,直到她後來愛上了她同學上個美國國會議員的兒子。他們計畫私奔去投靠國會議員,把我表姊夫的真面目掀出來,好還我表姊的由。誰知道居然這麼巧,游艇翻覆,淹死了我表姊跟她男朋友,也淹沒了我表姊夫的罪證!」朱蓮萍話中有話地說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在胡說!
但是如果這不是事實,這女人胡說、欺騙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湛琪一分抱著自己,無法阻止心中逐漸擴大的懷疑。
朱蓮萍似乎沒注意她的失態,繼續說下去︰「任誰也不會相信以我表姊夫的外表,會對我表姊做出那樣的事來。其實,也不能怪我表姊夫,他一定是愛慘了我表姊,否則我表姊過世的這十幾年來,他身邊女人來來去去的,沒一個能長久。要不是不能忘情於我表姊,他何苦糟蹋自己?」
從窗口掃到陸仲森和她爹正往室內走回,朱蓮萍趕緊為自己編纂的故事做個結束,順便抽身。
「唉呀!瞧我這張大嘴巴,這整件事都讓我表姊夫的爸爸用錢壓了下來,還一父代知道真相的人都不準說出去。小姐,既然這事與你無關,你就當听我說了一個故事,忘了它。失陪了,我還得趕快去換下這套衣服呢!」
在陸仲森踏入室內的那一刻,朱蓮萍急急地轉身,躲掉陸仲森的視線。
朱蓮萍她多慮了。一看湛琪芬的模樣,陸仲森的眼楮再容不下外界的其它。他三步並兩步地趕到湛琪一分的旁邊,恰恰接住她站不住的身軀。
「阿芬,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你臉色好蒼白。」他握住她的手,擔心地輕叫︰「你的手好冰!」
怎麼他才離開沒多久,她就突然病得這麼嚴重?
湛琪芬幾乎虛月兌地攤在陸仲森的懷里,整個人抖得上下牙齦不斷相撞。「……阿森……嗚……我想回家……人家要回家啦……」
瞧她這模樣,心早慌得亂了手腳,抱著她,陸仲森連跟主人打聲招呼都省了,直接走到室外,朝大門走去。「好好,別哭了,我們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
朱蓮萍站在角落,冷笑地看著陸仲森和那個姓湛的女人消失在窗外。
一件衣服換一次報仇,劃算!太劃算了!
「我愛你!」
陸仲森搭在湛琪芬腰上的手重重跳了一下。雖然最近阿芬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經常對他說這句話,但每次听到,他都像收到耶誕禮物般的開心。
他將她翻過身,沒有立忌外地看到她又淚淌滿腮。
最近她一直處於「梅雨季節」。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雖然他很喜歡她說愛他,但更心疼她每次說完後的流淚。
「沒有……沒有……還是你不喜歡我說我愛你?」
當她用楚楚可憐的表情、眼稍還掛著兩滴清淚時,他根本問不下去。
「當然不是。」
他知道她變了。變得愛哭、又疑神疑鬼的,還經常無理取鬧。每天望著他的神情,彷佛堅毅中又帶著心碎,好像他是個重病患著,而她願意陪他到地球毀滅。
當然他沒病,病的人是她。
陸仲森雙手環上她日漸變粗的腰圍
當然,這情況不能稱之為「病」。
「阿森!你……很愛你太太嗎?」她不想問的!那女人那天在宴會說的話,一直迥繞在她心底,悶了好多天。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過或許是她錯了呢?
或許瘋的,根本就是在宴會上的那個女人!
「前妻。」陸仲森糾正她的用詞。以後「太太」、「老婆」,會是她的專有名詞。「我跟海倫——應該算是吧。」以他們那種年紀的方式在愛。
在他懷里的湛琪芬忽然起身,穿上衣服。「阿森,你有沒有你太太的照片?」
陸仲森惋惜地也跟著起身著衣。為了小凱,阿芬是不可能在他家過夜的。
「怎麼突然想到要問這個?」新愛人問舊情人,準沒好事!
「好奇嘛!」好奇她跟她長得像不像;好奇他是否依然愛她;好奇她是死了,還是活在他心底!
「海倫的照片有些很……私密,我收起來了。」海倫自傲自己的外貌,尤其他們住在陽光熾熱的加州,海倫許多照片都很——清涼!
那時大家不覺得怎麼樣,等到有了年紀,才知曉那時的孟浪。
親口听到他證實一部分故事,湛琪芬再」次心碎地閉上眼,咽下口中的苦汁。
難怪旦她一直知道自己平凡無奇、霉運不斷,不能理解為什麼阿森會千方百計地追求她。這樣的好事怎麼可能降臨在她頭上?
原來……原來他只是透過她的身體,緬懷他的最愛!
「阿森,我我和你太太像嗎?」湛琪芬猶抱最後一絲希望。
陸仲森聞一一吉,仔細地看著她、研究她。「不像!本質不像!」
海倫是被她爸慣壞的任性女孩,像是籠中的金絲雀,脆弱又單調,跟阿芬在挫折中成長,耀眼如鳳凰,怎能相比?
陸仲森這句話徹底壓垮了湛琪芬最後一份信念。
是呀!本質不像——外貌像!
「阿森,我們分手吧。」再多的華衣、珠寶,她都是她,沒辦法變成他太太。
「什麼?」陸仲森穿襪的腳頓在空中。他剛才听錯了吧?她在跟他說分手?
在她這種「情況」的時候,跟他說分手,
「你瘋了工沒事好好的,干嘛要分手工」然後讓孩子叫別人爸爸?NOWay!
「不!阿森,瘋的人是你!我知道你很愛你太太,但我——」
「這事又干海倫什麼事!」陸仲森放下腳,站起身來,對著她一臉的悲傷咆哮道。
悲傷?先提分手的人是她,她有什麼好悲傷的?該哭的人是他才對!
湛琪芬強忍著下一波的淚水,咬著下唇,盡量平靜道︰「阿森,你不用再隱瞞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宴會上,那個女的都告訴我了,你很愛你太太、為她瘋狂,在她死後,又移情到長得一模一樣的我身上。我愛你,但是我畢竟不是你太太……哇……」說到最後,強忍不住悲傷,湛琪芬還是「哇」地一聲哭出來。
「一模一樣?你和海倫長得一模一樣?是哪個白痴告訴你這種狗屎的?」他現在無法去理會她的眼淚,因為他還有更氣忿的事。
「……她……嗚……她說……她說她是你太太的表妹——」
听到這,陸仲森已經忍不住抓狂地沖到她面前大叫︰「白痴女人!你被別人騙了,卻只會跑到我面前哭給我看!表妹!海倫娘家全死光了,所以一大批遺產才會輪到晴丫頭繼承!」
「呃?」被陸仲森一吼,湛琪一分錯愕地停住了淚。「可是……可是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哪個女的?人家隨便說說,編個故事哄你,你就信得神神的,對我的人格你就一點信心都沒有!」陸仲森只穿一只襪子,在房間內憤慨地大步蜇旋。
「不是……是她!很多事都說對了……」意識到可能是」場誤會,湛琪芬的語氣開始心虛。
她愈心虛,陸仲森就愈氣盛。「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那個瘋女人說了什麼,讓你懷疑我!」
「她說……她說……你「那里」很厲害」湛琪芬眼楮瞟呀瞟的,直往陸仲森的「軍事重鎮」瞟去。「要不是你太太告訴過她,她怎麼知道你「那里」」陸仲森簡直快氣瘋了。「小姐!我的大小姐!我對每一個女人都很用心,原本「風評」就不差,況且我們又在熱戀期,我又不是柳下惠,結果不用腳趾頭想都推論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