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找火浦夏的行蹤嗎?」看著手上的杯子,他欣賞著綠色的紋路,知道手上的杯子價值不菲,連同其他茶具,注有上百萬的價值。
「看來即使沒有夏的保護,你還是可以過得很好。」看她所穿所用,皆是一等物品。
椎名櫻冷淡的勾起唇角。「人的潛力是很強的,更何況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唯有自己才能相信。」
將視線從手上的杯子移到她身上,他微勾起嘴角。「你的體悟似乎頗深。」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活到現在?」她冷冷一笑,眸子淨是濃濃的嘲諷。
「慕先生,你來此應該不是為了想了解我的體悟吧?」
墓梵離輕輕一笑。
「別對我散發敵意,你的敝人不是我。」他對她輕眨眼。
這女人的冰冷面具有點破裂了,讓他明白她並不如表面那樣冷漠。
她竟然有點失控了!
察覺這件事,椎名櫻迅速斂下心緒,收回微張的,恢復一身冷然。
她已經很久沒失控了,卻因為這男人語氣里的一絲輕嘲而微動了怒。
懊死的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在神彭家生存下來的,憑什麼用嘲諷的口吻對她說話!?而她又不是第一次受人嘲弄,又為何會輕易動心緒?
她疑惑,卻不許自己再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探到她想知道的事,而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她動怒。
「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再度聳肩,明白眼前的女人已恢復冷靜,他卻依然輕佻。「你的問題我哪一句沒回答?」揚眉,他一臉無辜。
這男人是故意的,他想挑動她的情緒。
抿了抿唇,她不受他挑弄。
「火楠夏是你們的人,為什麼耍幫助我?之前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不就是你們在隱藏嗎?而現在為什麼又要主勤透露?」
「答案很簡單。」放下杯子,他笑得無害。「因為我們想解決夏的煩惱。」
「什麼意思?」她不懂。
「夏雖然離開神影家,可是他心里還是有放不下的擔子,而這擔子就是你。他放不下你,記掛了你十年,雖然離開了,故作遺忘了,可卻還是放不開,誰叫你曾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她不信。
「他要真的放不下我,當初就不會一聲不吭的丟下我。」
被丟下的陰影一直藏在她心里,她永遠也忘不掉,若火浦夏真放不下她,就不會丟下她。
「你該知道夏一直想離開這里,他恨不得遠離這里的一切,包括你。」他直言說出事實,凰眸搜索著她驗上的表情。
他的話讓她重重一震,卻咬牙撐住,不許自己流露任何情轄。被拋下十年,她已習慣這痛了,絕不會因為他的話再心痛。
見她表情未變。可他還是捕捉到她冷眸里一閃而逝的傷痛,卻不說破,逕自道。
「所以他才會連你也丟下了,誰知心里卻放不開,看他這樣煩了十年,我們看不過去,就干脆幫忙!」
很好听的理由,可椎名櫻卻不相信。
「既然如此,為何夏不親自來?」
「因為他不知道,這事是我們秘密計畫的,他也被瞞在鼓里。」
看出她眸里的懷疑,他續道︰「其實我們原本是不打算幫忙的,以為他會自己想開,沒想到等了十年。他卻還在死胡同里,沒辦法。我們只有親自下場幫忙了。」
斂眸,她沉吟他的話,評估著可信度。
在神影家生活了二十四年,她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無人可信,連有血緣關系的人都有可能會騙人了,更何況她和他互不相識。
看著她的表情,一絲詭詐迅連掠過鳳眸。
以上的話亦真亦煆,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出全部,他真正的目的可沒這麼單純。
「而且,我們不只在幫夏,也是在幫彌。」
揚眸,她看向他。
慕梵離微微一笑。
「只要夏回來,他就是宗主,依神影家的規矩,宗主代表一切,我知道夏一點也不想耍宗主這個位置,可他不要,一堆人要,而只有宗主可以選擇下任宗主是誰,我想一定很多人想要這個位置吧,包括……你。」
她眯眼,冷冷看著他,殺意一閃而過。
「噴嘖,別激動。」他輕搖手指。「我說過了,我們不只幫夏,也在幫你,你想想,以你和夏的陰保,只要你想要宗主之位,他會不傳給你嗎?」
擰眉,她戒慎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幫我?」
「幫你是其次,主要是幫夏月兌離宗主之位,至于下任宗主是誰,對我們而言,無關緊要。」薄唇輕提起笑容,他拋出魚餌,就等著魚兒上勾。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聳肩,他一臉無所謂。「反正我們沒有損失,反而損失的是你,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斂眸思索他的話。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想要宗主的位置,而想要宗主之位,就必須要有上任宗主的任命,為此,她必須找到夏,依她對夏的了解。她知道要夏回來繼任宗主是不可能的事了。
可是宗主這位置。夏不要,她要,而且是非要不可。只要坐上這位置,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得對她俯首稱臣,再怎麼不甘,他們都得乖乖對她低頭,她渴望看到他們不甘顧的嘴臉,宗主之位只是她報復的第一步而已。
可是,慕梵離的話能信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信他真︰會這麼好心。可是他的話卻沒有破靛,讓她不得不琢磨。
慕梵雕也不催她,逕自再為自己倒杯冷茶,慢慢啜飲著。他知道她會答應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好,我接受。要我怎麼做?」
丙然,魚兒吃餌了。
慕梵離笑了。「明天早上十點在機場見,這是機票。」他從口袋拿出一張機票放到桌上。
「不用帶行李,省得引起他人懷疑。」
椎名櫻看了機票一眼,再看向他。
「慕梵離,希望事實就像你嘴里說的那麼單純,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有別的目的,我絕不會放過你。」
對她的話,慕梵離回以笑容,起身,他走向她。輕佻的抬起她柔美的下巴。
「放心,事實絕對很‘單純’。」是呀!他們只是「單純」想利用她,讓神影家徽底崩盤而已。
揮開他的手,她往後一退,遠離他的氣息範圍。
「希望如此。」
對她的遠離,慕梵離聳肩一笑、美麗的冰人兒,不只有著冰冷的刺,就連皮膚的觸感也帚著一抹冷。
「那麼告辭了,十點機場見。」優雅的一彎身,他瀟灑離去。
確定他真的離開了。椎名櫻才松下緊繃的情緒,放軟僵硬的身子,可下巴卻猶殘留著屬于他的體溫。
她的體溫一向很低,不論四季,尤其到了冬天,體溫更低,即使開了暖氣,也暖不了她的身體。
而慕梵離的溫度卻燙的嚇人,方才那一觸,像火般,燃燒著她的皮膚,第一次感受到熟度。她不由得懂了,即使臉上平靜如常,她卻是真的被嚇到了。
伸手,她忍不住模著下巴,鼻間隱約還能聞到屬于他的氣息,帶點淡淡的煙草味,不離開,很適合池。
不覺,她有點慌神了。
她知道,他並不如表面那樣無害,散漫的模樣只是種偽裝。能成為闇皇的干部之一,怎會是個泛泛之輩。
她必須小心他,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表面上看來雖然都對她有利,可是她卻還是覺得奇怪,隱約像是盤設好的棋局,而她卻踏入了,成了被設計的棋子之一。
可是,她沒有退路了,這是她得到宗主之位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閉上眼,她深深吸口氣,坐到桌旁,為自己倒杯茶,一口喝下去,苦澀的冷茶穩定她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