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方法可以逃出去的。」她這麼告訴自己,身為龍幫的少幫主,絕不能輕易認輸。
門開不了,唯一的出口只有窗戶,那,隔壁有住戶馮?她想著,人也來到窗前,探頭往兩旁望去,但很快地失望了。看來這層樓好像只有這一戶!
她又轉頭看了房間一眼,沒有任何名貴的擺飾,這房間很寬廣,卻只放著一張大床,難怪看起來怪空洞的。
那門外呢?
汪彌喜看向房門,擰眉沉吟。
如果這層樓只有這一戶,那門外的空間一定更大,只是……綁匪需要把人綁到這麼大的房子嗎?那男人應該不是普通人,這點從他的氣勢也可看出端倪。
還有,她長年待在國外,祖父將她保護得極好,想查出她的身分並不是容易的事,看來這個綁架並不如她想像中那麼簡單。
是和龍幫有恩怨嗎?如果是的話,那爺爺和龍幫不就……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這。
她轉頭看了窗戶一眼,一個念頭自腦海閃過,咬著唇,不容自己再多想,她趕緊走到床邊,將床單拆下來,弄成條狀,再將床單一頭綁在窗柱,另一頭則往下丟。
「不行,還是不夠到下一層樓。」
她探頭看了看,輕喃著,轉頭看了四周一眼,卻尋不到其余布料,唯一一塊布就在……
汪彌喜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被單一眼,眉一擰,再探頭看看布條和下一層樓相差的高度,測量了好一會,她才牙一咬,彎身用力撕下圍住自己下半身的布抖。
原本拖曳到地面的床單被她撕到大腿,只要梢一彎身,就看得到里頭的舂光。
將撕下的布料綁到布條上,汪彌喜用力扯了扯,眸子往下看去,五十層樓的高度讓她一陣暈眩,可她卻不容許自己退縮。
用力甩甩頭,她重重咽了口口沬。
豁出去了!
她深吸口氣,用力抓住布條,起身就要往外跳。只要爬到下一層樓,她就可以向住在那里的人求救,順利逃出這里。
「想死的話,你就跳跳看。」可惜,正當她要行動時,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自後頭傳來。
汪彌喜听到聲音,愣了一下,迅速轉過頭,就見綁架她的男人悠閑地靠在門旁,薄唇輕揚,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你、你……」她被他的出現給嚇得說不出話來。這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那的?她怎麼都沒發現。
「我先告訴你,下層樓沒住人。」
火浦夏看了綁在窗柱上的布條一眼,再看向她雪白勻稱的大腿,極短的布料恰巧包住重要部位,卻隨著她的舉動若隱若現的,更引入遐思。
他眸光一沉,慢慢往上望去。她及腰的長發沒有染上任何色彩,自然地披散著,他頭一次這麼仔細地看她,才發現她長得不差,如瓷女圭女圭般,細致柔美。
「看什麼看!」
發現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大腿上,汪彌喜一陣慌,偏偏又遮不了腿上的春光,只能紅著臉,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火浦夏聳個肩,收回打量的目光,好整以暇地道︰「想跳就跳,頂多讓汪正濤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你!」汪彌喜瞪著他。
「怎麼?不跳了嗎?」揚了揚眉,火浦夏回以嘲弄的眼神。「沒那個種就少做這種蠢事。」他冷聲一哼,絲毫不隱藏語氣里的輕視。
經不起激,汪彌喜看了他一眼,轉身拉著布條,完全不管自己的動作會露泄里頭的春光,跳到窗台上,就要抓著布條爬到下層樓。
看著她的舉動,火浦夏眉一擰,在她要順著布條往下爬時,迅速來到窗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手!」汪彌喜抬起頭,怒眸張狂地瞪著他。
「真經不起激!」不受她的怒氣影響,低沉的語氣極淡,冰眸平靜無波,唯有唇角輕噙著一抹興味。
「可惜,我沒興趣跟你繼續鬧下去。」話完,他用力將她拉進窗,完全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她丟到地板上。
「你干什麼?」汪彌喜怒吼,生平第一次被這麼粗魯對待,系在身上的被單經不起激烈的動作,微微一松,瞬時滑落。
「啊——」
汪彌喜尖喊,趕忙撿莊被單包莊自己,迅速起身,順手就要給面前的男人一掌。
「夠了!」
火浦夏輕易抓住她揮來的手,反而用力一甩,將她甩到床上,解下綁在床柱的布條,一把丟向她。
汪彌喜咬著唇,狼狽地坐在床上,一頭長發因方才的激烈動作而散亂,可一雙眸子仍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火浦夏冷冷地注視著她,「少要任性!等事情結束,你就可以安全離開。」他淡聲道,「方才的蠢事別再犯,想死之前,想想你祖父吧!」
汪彌喜沒有回話,身子因憤怒而輕顫著,滿是怒意的澄眸定定地瞪著男人。
如果她手上有槍,一定會毫不考慮地殺了他!
懶得理會她的瞪視,火浦夏走出房門,等他再進來時,手上拿著一個便當,遞到汪彌喜面前。
「給你。」
汪彌喜看了他一眼,毫不稀罕地用力打掉他手上的便當。
看了地上的便當一眼,火浦夏無所謂地嗤笑,拿著自己的便當,逕自坐到窗台上,一口一口吃著。
聞著便當的香味,汪彌喜倔強地低下頭。
盡避肚皮早因一整天的未進食而抗議,她也不想舍去自己的自尊,向面前的男人示弱。
她緊咬著唇辦,忍不住鼻酸。第一次受到這種委屈,滿滿的不甘化作淚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沒有哭出聲,只是默默地任淚水滴落,可卻忍不住哽咽,小小的臉蛋滿是委屈可憐。
听見低泣聲,火浦夏卻沒任何反應,將吃完的便當放到一旁,點起一根煙,倚著窗柱,漠然望著已高掛的弦月,看著月暈隨著吐出的煙霧朦朧,再轉為清晰,不斷重復。
時間隨著偶聞的泣聲,悄而流逝。
本嚕咕嚕……饑餓的鳴聲在靜夜里清楚響起,汪彌喜趕緊搗住肚子,淚痕未干的小臉尷尬地紅了起來。
她覷了男人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逕自抽著煙,看著窗外,才微松口氣。
他沒听到吧……
才這麼想著,肚子卻又開始叫出饑餓的抗議聲,而且還比先前大聲,讓汪彌喜的臉漲得更紅。
她再看了男人一眼,見男人依然沒有看向她,她的目光才抽離,緩緩移到地上的便當。
已冷透的便當猶飄著淡淡的飯菜香,誘著汪彌喜咽下分泌的口沫,她趕緊別過頭,不讓自己再看著便當。
可饑餓卻讓她的目光頻頻移向便當,肚皮不斷發出抗議聲,她吸吸泛紅的鼻子,再看了男人一眼,終于忍不住饑餓的,慢慢爬下床,撿起地上的便當,抽出衛生筷,挖起一大口飯往嘴里塞。
她大口咀嚼著已冷的飯,目光好奇地看了男人一眼,原以為他會因為她沒志氣的舉動而嘲笑她,誰知他卻視而不見,只是咬著煙,默默看著窗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她低著頭,靜靜地吃著便當,偶爾揚起眸子看他一眼,再默默低下頭。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汪彌喜小聲開口,細微的聲音因方才的啜泣,而帶著些微沙啞。
听見細微的詢問,火浦夏緩緩轉過頭,冰眸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不做任何回答。
汪彌喜極識相地低下頭吃著飯,不敢再發問。
這男人的粗魯她方才見識過了,手腕甚至還留著他留下的瘀痕,隱隱作痛著。
填飽完肚子,汪彌喜放下便當,也不知該做些什麼,看了狼狽的自己一眼,她抬頭看向男人,怯怯開口︰「我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