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鑰匙。」她將手上的鑰匙丟給他。「這女人發起酒瘋來沒人受得了,你真有種,竟敢讓她喝酒。」她佩服地看了裴子洛一眼。
裴子洛只能回以苦笑。他若知道她醉起來會是這樣子,拚死也不會讓她踫一滴酒。
「妳怎麼知道鑰匙放在盆栽下?」裴子洛看了盆栽一眼,若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不信竟會有人把自家鑰匙放在盆栽下面。
「因為我是她的鄰居兼麻吉,而且,誰叫你懷里女人的記性差,常忘了帶鑰匙就出門,久了,就干脆把備份鑰匙放在盆栽下面,以防萬一。」女人輕聳肩,懶洋洋地打個呵欠。
「耶,小舞,妳還沒睡喔?」這時才發現到女人的存在,慕棠糖笑嘻嘻地揮手打招呼。
「就算睡了,也早被妳吵醒了。」方小舞沒好氣地撇著嘴角,「先生,麻煩你快把她帶進去,省得她酒瘋發得更嚴重,吵人安寧。」
裴子洛一手?著慕棠糖的重量,另一手則將門打開,「真的不好意思,還有,謝謝妳的鑰匙。」他回頭朝方小舞點頭道謝,抱著懷里的醉人兒進屋,也將吵鬧鎖進屋里。
恢復安靜,方小舞輕吁口氣,伸個懶腰,也轉身走回家門,關上門前,她同情地看了對面的大門一眼。
可憐,慕棠糖這女人發起酒瘋來可不好照顧,她開始同情那男人了。
一關上門,懷里的人兒也突然安靜下來,靜得讓裴子洛覺得一陣怪異。
難道睡著了嗎?
他低下頭,開口輕喚︰「糖糖?」
「唔。」慕棠糖低頭,難受地輕應一聲。
「想睡了嗎?」他緊摟著她的腰,怕她突然睡著,會整個人跌在地上。
慕棠糖搖頭,雙手摀住嘴,聲音悶悶地從掌心發出。「想吐,嘔--」說著,她干嘔。
「等等,忍著。」听到她想吐,裴子洛一陣緊張,急忙橫跑起她,兩眼迅速尋找浴室,快步沖進,將她放在馬桶前。
「嘔--」一看到馬桶,慕棠糖立即將臉埋進,難聞的酸臭味頓時溢滿整個空間。
「糖糖,好了嗎?」裴子洛擰吧毛巾,蹲在她身旁,不在乎難聞的味道,俊龐滿是關心。
慕棠糖慢慢搖頭,仍不停干嘔,「嗚,好難受。」她頭好暈,整個人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氣。
「誰叫妳要喝酒。」按下沖水開關,裴子洛沒好氣地輕斥,可幫她擦臉的手卻好溫柔。「活該。」他瞪她一眼,卻也心疼她吐得蒼白的臉。
「人家又沒有喝酒。」她的口氣好委屈,「人家都這麼難過了,你還這麼凶,」說著,她的眼眶紅了一圈。
「我哪有凶。」見她紅了眼,他的口氣也軟了。
「你明明凶我。」嘟起小嘴,她的表情好不可憐。「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愛宴會里的那些漂亮妹妹。」想到他在宴會里被包圍還笑的那麼開心,小臉立即溢出濃濃的酸味。
見她喝醉了還不忘吃醋,裴子洛忍不住笑了。「妳喔,小醋壇子。」伸手輕捏她的小鼻子。
慕棠糖抽抽微紅的鼻子,小手揪著他的衣服,醉得迷蒙的大眼水汪汪地看著他。
「欸,你愛不愛我?」
「很愛很愛。」輕笑,她撒嬌問愛的模樣可愛得令他好想一口吃下去。
「有多愛?」眨眼,她繼續嬌聲問。
「那妳愛不愛我?」他反問。
「很愛。」想也不想,她立即回答。
「有多愛?」他繼續問。
「你愛我十分,我就愛你九分。」側頭想了想,她說出這個答案。
「不公平,為什麼少一分?」揚眉,他不平。
「因為你永遠都要比我多愛一分,才證明你疼我、愛我呀!」揚起菱嘴兒,她笑得嬌憨。
裴子洛愣了一下。「妳這賴皮鬼。」連喝醉也這麼伶牙俐齒。
「嘻。」窩進他懷里,她輕輕摩蹭。「也只有你讓我要賴。」打個呵欠,她困了。
見她累得閉上眼,裴子洛輕搖她。「糖糖,洗完澡再睡,好不好?」她身上還殘留著異味,不能就這麼睡著。
「不好。」蹭著他的胸膛,她慵懶拒絕。
「糖糖乖,我放熱水讓妳洗澡,洗完再睡,這樣比較舒服,好不好?」輕拍她的臉,他好聲輕哄。
「唔。」慕棠糖不悅地睜開眼,小嘴噘起。「你好吵喔。」不讓她好好睡,壞人!
「呵。」見她鬧脾氣,裴子洛忍不住輕笑,「乖,我幫妳放熱水。」將她抱起,讓她坐在浴白旁,他彎身放熱水。
慕棠糖懶懶地靠在牆上,大眼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心里漲滿濃濃的甜,她雖然昏沉沉的,可是他的溫柔她全感受到了,心也跟著沉醉了。
「怎麼了?」轉頭見她直盯著他瞧,裴子洛微微疑惑。「又想吐了嗎?」
「沒有。」慕棠糖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好好,我好感動。」深深地,她笑了。
「傻瓜。」他傾身輕啄她的唇,「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大手輕揉她的頭,指尖喜歡她發絲柔軟的觸感。
「嘻。」他的寵溺讓她呵呵笑了。
「水放好了,快洗澡,我待會幫妳吹頭發,再睡覺。」輕吻她的額一記,他起身步出浴室。
看到他將門關上,慕棠糖又打個呵欠,看著猶冒著熱氣的水,雖然好懶,卻還是听話的月兌下衣服,泡個熱水澡。
這是他的溫柔,她舍不得浪費。
走出浴室的裴子洛抬眼環視著小套房,一點也不意外所注視到的雜亂。
粉色床單被堆在床的一角,上頭還有睡過的痕跡,書籍雜志亂擺,小沙發還擺著幾個抱枕,電視前放著未收好的光盤……四處都有她的痕跡,就連空氣似乎也飄著屬于她的甜甜香味。
參觀了一會,他從櫃子里找到吹風機和干淨的浴巾,倒是喝醉的小醋壇子遲遲未出來。
不會睡在浴室里了吧?
才想著,浴室門正巧打開,小人兒揉著愛困的眼楮緩緩步出。
嬌小的身子穿著寬大的紅色睡衣,將她本就粉女敕的肌膚襯托得更明顯,衣服長度只到大腿,露出一雙勻稱白皙的小腿。卷發因濕氣而服貼,發尾猶滾著水珠,圓潤的臉頰因熱氣而呵出兩抹紅暈,像顆熟透的隻果,令人想咬一口,整體看來,既純真卻又異常性感。
這種情形出乎他意料之外,不由得,他看傻了。
「我要睡覺。」沒有察覺到他的凝視,慕棠糖揉著眼,轉身往柔軟的大床走去,躺上床,她抱住枕頭,身子微卷曲,衣襬因她的動作往上拉,露出雪白大腿。
裴子洛覺得身體在發熱,喉結忍不住賓動,視線移不開她,想要她的在心里蠢動。
深吸口氣,他抑住心里的渴望,拚命告訴自己不能乘人之危,他沒有那種佔喝醉酒的女人便宜的習慣,以前沒有,現在更不能有……即使他很想!
閉上眼,他拚命將不該有的想法從腦中掃去,好一會,才睜開眼,朝大床走過去。
「糖糖,把頭發吹干再睡。」要命,一走近,立即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是剛沐浴完的清新氣味,還有衣襬下若隱若現的春光,一一挑戰他的理智。
再度吸口氣,他的聲音變得干啞。「糖糖,先醒醒。」他伸手搖她,一看到濕淋的發已把枕頭弄得半濕,他立即皺眉。
「唔。」被吵醒,慕棠糖不高興地睜眼。「干嘛啦!」好吵!吧嘛不讓她好好睡覺。
「乖,先把頭發弄干,好不好?」見她發怒,裴子洛揚起安撫的笑容,拉起她的身子,也順手抓起被子蓋住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