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真的很有趣,完全不會隱藏心思。
唐盼兒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接過礦泉水,一打開瓶蓋就仰頭大口喝著。
沒辦法,她真的很渴,反正都沒骨氣一次了,也不差第二次了。
「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們就先下山好了。」袁玄翼笑著提出建議,他看得出她的體力已到極限,怕再走下去她真的會癱在半路上。
如果可以的話,唐盼兒真的很想再沒骨氣第三次,可是她卻覺得他的話刺耳極了。
死男人,擺明就是看不起她嘛!
用力抹去唇上的水漬,唐盼兒極有骨氣地看著他。
「不用,我可以繼續爬。」她唐盼兒可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尤其他那種輕視的態度,更激起她的好勝心。
「你確定?」袁玄翼接過礦泉水,看著她倔傲的表情,輕挑起眉。
「沒錯。」她會讓他知道,她唐盼兒沒有做不到的事,爬山根本難不倒她。
看來這妮子是誤會他了。
袁玄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再與她辯駁。「那我幫你拿背包好了。」
「不用。」唐盼兒挺起身子,極有志氣地看著他。「我可以自己背。」
不用他雞婆,哼。
「好吧。」袁玄翼無所謂地聳肩,也不勉強。「那我們就先走到前面的涼亭,不遠,大約五分鐘路……」
「不用。」唐盼兒打斷他的話。「就直接爬到山頂。」反正休息也休息不了多久,只是會更磨損她的意志力而已,早死早超生吧!
「你確定?」袁玄翼再次挑起眉,這不可真的見識到她的好勝心了。
「嗯。」唐盼兒重重點頭。「還是你累了?如果你累的話,我是不介意陪你到前面的涼亭休息啦。」她不屑地睨著他,絲毫不隱藏話語里的輕視。
「不用了。」接受她的挑釁,袁玄翼扯出一抹笑,打算看這妮子能撐到什麼時候。
「就直接走到山頂吧。」袁玄翼接受她的堅持,打開礦泉水的瓶蓋,就著瓶口喝著冰涼的水。
可他的舉動卻讓唐盼兒愕然瞪大眼。那、那是她剛剛喝過的耶,而、而且也是對著瓶口直接喝,他、他竟……
「怎麼了?」見她睜著大眼,直直瞪著他,袁玄翼停下喝水的動作,側頭看著她。
「那水,我剛剛喝過耶!」有她的口水耶,他竟然就這樣直接喝下去。
「我知道。」袁玄翼看了礦泉水一眼,再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俊眉微微擰起。「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有什麼傳染病吧?」他一臉懷疑地看著她。
「你才有性病哩!」唐盼兒瞪了他一眼。「你沒事干嘛喝我的口水,你有病喔!」這男的真的怪怪的,她對他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唇邊的笑意從來沒有間斷過,真是怪人。
「盼兒,這礦泉水是我的吧。」袁玄翼有點無奈地看著她,「我看你好像很渴的樣子,就先拿出來給你喝。」他輕嘆口氣,嘖道︰「我都不介意你喝過了……」
他覦著她眸里閃過的愧疚,一絲笑意迅速掠過,可他隱藏得很好,沒讓她發現。
「呃。」唐盼兒訥訥地看著他。被他這麼一說,無理的人好像是她了,可她又拉不下臉道歉,只得轉移話題。
「走吧,爬山。」她低下頭,默默往山頂走去,完全沒發現身後男人臉上得逞的笑意。
如他所猜測,唐盼兒小姐不但極容易被激得失去理智,也蠻好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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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唐盼兒體力也跟著時間漸漸流失。
她低著頭,默默的往山頂走去,卻覺得腳步愈來愈沉重,太陽也曬得她好暈,眼前幾乎一片迷茫。
「盼兒,你還好嗎?」見她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袁玄翼皺起眉,走到她身旁,低聲詢問。
唐盼兒輕緩搖頭,仍舊默默走著。
可她頰上的潮紅卻讓袁玄翼極不放心,他伸手拉住她,「那邊有棵大樹,我們到樹蔭下休息一下。」
「不用。」她的聲音極小,卻仍頑固。
「听話。」這次他卻不顧她的固執,強硬地下了決定,一把橫抱起她,往樹蔭走去。
唐盼兒累得無力抵抗他的舉動,乖乖被他抱著,螓首無力的垂靠在他胸膛,眼臉疲累地垂落。
袁玄翼讓她靠著樹干坐下,蹲著身子看著她臉上的潮紅,低頭從背包拿出礦泉水和手帕,再將水倒向手帕,把手帕淋濕。
他抬頭,將淋濕的手帕往她極紅的女敕頰敷去。
「好涼。」感受到頰邊的清涼,唐盼兒舒服的輕呼口氣,臉頰下意識貼往冰涼處。
濕手帕輕擦著她的臉,再滑過頸子、鎖骨、手臂,等手帕沾了些微熱氣,他才將帖子擰吧,再次把水倒向手帕,再用濕涼的帕子擦著她微紅的肌膚。
這些動作,他不嫌煩的重復。
等潮紅有些退了,他才停止動作,將剩余的礦泉水小心地倒一點到瓶蓋,再以手指輕點著水,讓沾著水滴的手指滑過她微干裂的唇瓣。
「水。」唐盼兒微睜開眼,舌頭渴望地舌忝著唇上的水漬,「我好渴。」
她盯著礦泉水,眸里有著渴望。
「來。」袁玄翼將小瓶蓋抵著她的唇,喂她喝下,再將水倒向小瓶蓋。
「太少了。」盯著大瓶的礦泉水,再看著小小的瓶蓋,唐盼兒不滿地擰起眉,抱怨他的小氣。
見她不滿的可愛表情,袁玄翼忍不住貝起笑容。「你不能喝太快,不然氣管會受不了,來。」他再次將小瓶蓋抵著她的唇。
唐盼兒還是不滿,卻仍乖乖的張口喝下水,不反抗的讓他服務,等止了渴,她才滿足的閉上眼,舒服的乘著涼。
看她舒服的揚起笑意,佣懶的表情像被寵愛的波斯貓,可愛極了。
袁玄翼在心里想著,一抹笑意染上好看的唇角。
「你休息一下,待會我們就下山。」他喝著水,逕自下了決定。是他太過分了,不該和她杠上,否則也不會讓她差點中暑。
「不要。」唐盼兒睜開眼,小臉揚起一抹固執。「不是快到山頂了?我要爬完。」都爬到這了,怎能輕言放棄?
「盼兒!」袁玄翼皺起眉,沒想到她竟這麼頑固。「你明明已經沒有體力了,有必要為了賭一口氣而堅持嗎?」
「不管。」唐盼兒完全听不不肯的話,反正她就是頑固。「我好不容易爬到這,一定要爬完,不然我不甘心。」
「你!」袁玄翼瞪著她,卻又拿她沒轍。他根本不該提議來爬山的,他實在是低估了她的頑固。
「你要下山的話,你自己下去。」唐盼兒別過臉,唇兒微抿。「我可以自己爬到山頂。」
「盼兒!」袁玄翼無奈地嘆氣,試著與她溝通。「如果你是為了向我證明你的能力,那我看到了。你很棒,真的,所以別再勉強了,好不好?」
唐盼兒轉頭看向他,貝齒輕咬著唇瓣,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
「我承認一開始是跟你賭一口氣,可現在不同了,就快爬到山頂了,我不想半途而廢,更不想輸給這一座臭山。」她仰起小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頑固也好,不可理喻也罷,她就是不想輕易認輸。
袁玄翼看著她眼里的堅持,不禁輕聲笑了,「你呀!我真的被你打敗了。」那股好勝心,真的強盛到讓他投降了。
「好吧,就爬到山頂。」他聳肩,被她的固執折服了。他想,他真的遇到一個怪女人,一個……很特別的怪女人。
「你不用勉強自己跟我爬。」唐盼兒努著嘴,輕視地睨了他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