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宇定定看著她,沒錯過她泛紅的眼眶,貝齒緊咬著唇瓣,將柔軟的唇都咬出印子。
「別咬,會流血。」他伸手撫向她的唇,不讓她繼續凌虐自己的唇。
「我沒說謊,真的……」低下頭,她喃喃說著,淚水如珍珠般滾落。
他伸手接住賓落的淚珠,看著掌心晶瑩的水珠,幾不可聞地輕嘆口氣,指尖輕抬起她的臉,看著楚楚可憐的柔顏,黑眸更顯深邃。
「別哭了,我相信你。」拇指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他的聲音低啞,似在隱忍什麼。「噓,別哭了,我向你道歉,不該不相信你。」
看著他,她眨著眼,淚珠沾上眼睫,晶透的眸子因淚水而迷蒙,看起來很柔弱無助。
他的呼吸一滯,眸子閃過一絲深沉。「小女孩,你不該這樣看著男人。」他低語。她可知她這種注視是種誘惑,只要是男人都抵抗不了。
「嗯?」廣真玥不解地眨著眼,嫣唇微啟,吐著幽蘭芳香。
冷寒宇低吟一聲,「你可知,你在誘惑我。」啞著聲音,他緩緩低下頭。
便真玥睜著眼,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看著他,氣氛寂然,帶著一絲親密、昧,兩人的唇緩緩靠近,就在即將靠近時——
「少爺。」突地,管叔如鬼魅般出現在兩人身後,平靜的打斷親密的氣氛,嚴肅的臉不起一絲波瀾,恭謹的低下頭。
「該死!」冷寒宇低咒一聲,眸子閃過一絲不悅,「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轉過身子,他懊惱地耙了耙發。
便真玥則羞窘地低下頭,兩手捧著臉,粉頰泛著紅暈,不敢看向兩人。
「廣家的人找上門了,正在大廳等您。」管叔恭謹說道。
「什麼?!」廣真玥驚訝地抬起小臉。
爸、媽怎會知道她在這里?
「爸、媽。」來到大廳,廣真玥驚愣的看著廳里的人,除了父母外,連其他的親戚也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真玥,你竟敢逃家。」一看到女兒,林雅芳立即起身,「你知不知道你的逃婚讓廣家多丟臉?這是我從小教導你的嗎?」她冷聲說道,揚手就要打女兒一巴掌。
便真玥沒有回話,閉上眼,靜靜等著巴掌落下。
「廣夫人,要打人也請先看看地方,別失了你的身分。」冷寒宇抓住林雅芳的手,俊眸冷然。
林雅芳滿月復的怒氣在面對冷寒宇時全數化為笑臉,「冷先生,讓你看笑話了。」一抹不悅自精明的眸子一閃而逝,可她卻還是揚起笑,妝點合宜的臉龐帶著一抹客套,「這些日子真玥勞你照顧了。」
「哪里。」冷寒宇淡淡一笑,沒錯過林雅芳眸里的不悅,唇邊的笑意更深,看著面前的陣容,俊眸掠過一絲興味。
「就怕冷先生照顧太過,欺負我們家真玥單純,對我們真玥做了什麼事。」廣嚴冷冷看著冷寒豐,威嚴的臉龐帶著深沉。
「爸!」廣真玥瞪大眼,「你在說什麼?!」父親明明意有所指。
「住口。」廣嚴看了女兒一眼,「這里有你說話的余地嗎?」對他來說,女兒根本不具任何價值,只有利益可言,原本他對真玥的逃婚怒不可抑,打算抓她回來再嚴懲。
誰知,真玥還真能躲,躲到這里來,早在他們得知真玥的藏身處時,當然也把冷寒宇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京閻集團的總裁,富可敵國的地位,還有閻門的勢力,這些都令他心動不已,若能抓到這條大魚,廣家的勢力定能更擴展。
便真玥一驚,低下頭不敢再多說話,對父親她一向畏懼,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認命的閉上眼,她再怎麼蠢也明白他們在打什麼主意,緊握著拳,她不敢看向冷寒宇,只覺得好丟臉又好可笑。
「廣老的意思是?」冷寒宇揚起眉,當然明白廣嚴的語意,看來面前的陣容含有極大的威脅意味。
「你心知肚明。」廣嚴冷冷一哼,「我女兒待在你這里這麼久,傳了出去,廣家的顏面何在?你當然可以拒絕,不過在場的廣家人皆是證人,我相信你該明白廣家的勢力,尤其在場眾人在政商界都佔有極重的地位。」
「這是威脅嗎?」冷寒宇斂下俊眸,語氣淡然,不含一絲怒氣。
「如果你要這麼以為也可以。」廣嚴看著他,利眸不放過冷寒宇臉上的表情,可卻找不到絲毫波動。哼!看來這年輕人不簡單,夠冷靜。
便真玥漠然听著一切,如個傀儡女圭女圭,任人決定一切,唇畔揚起一絲冷笑,她等著冷寒宇開口拒絕,因為她明白他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人。然後她將被帶走,听從父母之命嫁人。
可笑,這就是她的人生嗎?
她無聲一笑,靜靜的等著冷寒宇的拒絕,然後,她的自由將在此劃下句點。
「好,我答應娶真玥。」
第六章
「好,我答應娶真玥。」冷寒宇揚起眸,冷淡地看著廣嚴,「婚禮隨你們安排,我沒有任何意見。」
便真玥抬起臉,愕然看向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他怎會答應娶她?這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樣。
「好。」沒料到冷寒宇競答應的如此乾脆,一抹訝異自廣嚴眸里閃過,不過他卻沒多問,只當事情就此決定。「那麼婚禮就定在下個月,而真玥這段日子……」
「就繼續待在這里。」冷寒宇淡然接話,薄唇微揚,「我可不希望有個逃婚新娘。」
「可以,那麼婚禮就由廣家準備。」林雅芳笑道,「真玥,你就乖乖待在這里,別想逃,再逃走後果可不是你能想像的。」她語氣輕柔,利眸卻警告地看了女兒一眼。
便真玥沒有回話,她還沒從冷寒宇答應結婚的驚訝中回過神。
「管叔,送客。」冷寒宇看了林雅芳一眼,轉頭向管叔命令。
「是。請你們隨我來。」管叔恭敬的彎子,朝廣嚴點頭,帶著廣家的人離開大廳。
頓時,廳里只剩兩人。
「你干嘛答應?」等人都離開了,廣真玥才開口低喊,「你沒必要答應的,這是婚姻耶,不是開玩笑的東西,你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答應娶我?」握著拳,她瞪著他,心里淨是滿滿的難堪。
這就是她的人生,這就是她的家人,她完全沒有自主能力,他們完全當她不存在,逕自決定—切,而他,也是那其中之—。
「難道你想嫁給你父母為你決定的人?那你逃婚是為了什麼?」冷寒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俊顏揚著一抹淡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何錯誤。
「你就不是我父母為我決定的人嗎?」廣真玥冷聲一哼,小臉溢滿嘲諷,「我只不過是從另一個婚姻,跳到另一個婚姻罷了。」而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冷寒宇揚起眉,黑眸掠過一絲利芒,對她臉上的嘲諷感到有趣,「玥兒,別把全部的敵意都加在我身上,我不是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可也是被逼迫的另一人。
「卻是任意操作我婚姻的其中一人!」廣真玥冷冷接話,「你為什麼不拒絕?」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答應?
冷寒宇輕聲笑了,「你錯了,今天就算我不答應,你認為你就不必嫁人嗎?」他笑問。
「我……」廣真玥開口,卻回不了話。她明白他說的是事實,就算不嫁他,她還是得嫁別人,她完全沒有任何自主權。
「那麼你不覺得與其嫁給別人,不如嫁給我,至少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婚姻不代表束縛,搞不好是自由的開始。」斂下眸,他輕聲道,低醇的嗓音帶著一絲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