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是跑到哪去了?」皇靳風擰著眉,不解的問道。
他已經找了她近半個時辰了,日落山莊就這麼大,怎會不見她的身影?
「會不會是到花圓去了,听她說她對你們園中的花花草草蠻有興趣的。」無心也沒力的趴在桌上,半闔著眼,一副快進棺材的樣子。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笑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沒有!」皇靳風搖搖頭,將虛軟的身子靠在門上,「我剛去花園看過了,沒看到她的身影。」不知為何,他心中有著隱隱的不安。
「那麼廚房呢?她會不會是肚子餓,跑到廚房找東西吃去了。」步小新閉上眼,唔!好累喔!
「我問過僕人了,她不在廚房。」奇怪,她是到哪去了?
「少、少莊主。」一名婢女縮著身子,怯怯的來到皇靳風身後。
皇靳風轉過頭,「有事嗎?」他微揚起眉。
「我剛在花園里,撿到這個東西,我記得曾在盼姑娘身上看過。」婢女伸出手,只見她的手上是一塊黃金色的牌子。
「那是毒仙派掌門令牌,師姐一向不離身的,怎會掉在花園?」步小新拖著身子,來到婢女身旁,拿起那塊令牌。
「你確定是在花園撿到的?」皇靳風蹙著眉,再次問著。
婢女點了點頭。
「看來,小月出事了,不然從不離身的令牌,不會無緣無故掉在花園里。」無心虛軟的靠在步小新身上,瞄著他手上的令牌,低聲道。
皇靳風像是想到什麼,低咒一聲,足尖一點,迅速消失在遠方。
「喂,你要去哪里呀?」步小新跟無心趕緊追了過去。
瞬間,只剩婢女不解的站在門前,看著三個遠去的身影。
「唔!」盼小月擰著眉,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听見一道尖細的嗓音。
「呵呵呵!丫頭,你醒了呀?」冰涼的手指輕觸著盼小月柔女敕的臉頰,那冰寒的觸感讓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又是你們?」盼小月蹙眉看著眼前的七人,「你們抓我做什麼?」
「要你交出屬于我們的東西。」縹緲如幽魂的聲音自一名細瘦的男人身上發出。
「屬于你們的東西?」盼小月不解,「我有欠你們什麼東西嗎?」
「死丫頭,只要你乖乖把盼元亭那死鬼留給你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另一個粗嘎的嗓音冷冷的笑了笑,眸中的狠意顯而易見。
「老鬼留給我的東西?」盼小月揚起眉,精靈的大眼一一掃過面前的七人,眸中漸漸浮起恍悟。「原來你們就是老頭口中,那些活該被逐出師們的師兄弟喔!」她明白的點點頭。
「住口!要不是盼元亭那家伙在師父面前搬弄是非,我們也不會被逐出師門。」另一人說道,「哼!死丫頭,你最好把毒仙派的獨門秘笈交出來,不然我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唷唷唷!我好怕喔!」可她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你們是從哪里听說獨門秘笈這種事的?毒仙派一向沒有什麼秘笈,所有毒術皆由口授,更何況就算真有什麼秘笈的話,本姑娘也不屑交給你們。」
盼小月鄙視的看了他們七人一眼,「說什麼死老頭搬弄是非,明明是你們幾個暗中練魔功,還殘害無辜的婦女,才會被趕出師門的。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真是可恥!」
「你——」
「我?我怎樣?有種殺了我呀!那你們就永遠也得不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她得意的揚揚眉,「告訴你們,也不要想用什麼把戲來折磨我,弄得我一個不高興,頂多自殺,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她有恃無恐。
七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還真拿她沒轍。
「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驀地,一道銀光朝盼小月刺去,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沖出來,所有的人全都來不及反應。
「住手!」就在那把劍快刺到盼小月時,另一道身影突地飛入,打飛了那劍,也給了來者一掌。
「唔!」那人往後飛去,吐了一口血。
「你……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女人打傷我?!」水柔月不敢相信的看著皇靳風。
皇靳風臉上僅有的笑容被冰寒所覆蓋,「你不該想傷她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使他曾愛過的她,也不能。
水柔月低低的笑了,她哀怨的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是她?她憑什麼讓你放棄我?」如果沒有盼小月的出現,他永遠是她的。
皇靳風沒有回話,他轉身看向盼小月,一臉的溫柔,「你沒事吧?」伸手想解開她的繩子。
盼小月搖搖頭,她開口,但來不及說出話,就被人打斷。
「你別想救走這丫頭。」其余的七人見皇靳風想救走盼小月,趕緊出手阻止。
皇靳風低頭閃過攻擊,回給盼小月一記笑容,「等我,等解決這些人,我馬上來救你。」
盼小月笑著點點頭。
「小子,你真狂妄。」見皇靳風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七人的攻擊也更加凌厲。
「來吧!我們速戰速決。」皇靳風凝下心神,加快了回擊的速度,他必須趕緊救回盼小月。
盼小月看了眼皇靳風與七人的決斗,很明顯的,皇靳風佔了上風,她松了口氣,轉而看向水柔月。
「是你吧!是你在皇靳風身上下了寒冰蟲的吧!」之前她就懷疑了,只是每當她想從皇靳風那探出口風,總被他給混過去。
水柔月抬頭訝異的看著她,「你……」
「果然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盼小月冷冷的看著她。
「風是我的,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若不是那件意外,我們會在一起的,我不許他愛上別人,他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水柔月回視著盼小月,眸中帶著妒恨。
「所以,你就對他下了蠱?」盼小月問,語氣更加冰寒。
「沒錯!」水柔月驕傲的抬起臉,「與其讓他愛上別人,我寧願他死。」她得不到的,寧願毀掉。
「你這該死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是你自己要嫁給皇昱桀的,憑什麼怪他?你知不知道寒冰蟲發作起來是多麼痛苦?你說你愛他?不!你這根本不是愛!」盼小月握緊雙拳,若不是她此時被綁住了,她一定上前狠狠的踢死這該死的女人。
「你懂什麼……」
「不懂的是你!」盼小月怒吼著打斷水柔月的話,「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好相公派殺手要殺他,當時他寒冰蟲發作,要不是我救了他,他現在早命喪黃泉了。」
水柔月怔住了,昱桀他……
「你愛他?你愛他就不會嫁給皇昱桀。不要跟我說他腿斷、你愧疚這種屁話,當初大家要你嫁給他時,你怎麼不反抗?偏偏要搞私奔這種把戲,干嗎!浪漫呀!」盼小月氣怒的罵著。
「告訴你,皇昱桀會腿斷是你害的,是你懦弱、不說清楚,他的腿才會斷,皇靳風才會出走;而你呢?嫁給皇昱桀,讓人同情你,哈!你還真高明,表面上做個柔弱的小女人,暗地對皇靳風下寒冰蟲。」她瞪著水柔月。
「不!不,我愛他呀!」水柔月搖頭,淚水不住滑落,她只是愛他,她不要他愛上別人呀!
「去你的愛他!你的愛,就是讓他無時無刻忍受寒冰蟲發作的痛苦;你的愛,就是讓他日日夜夜為他大哥的腿斷而感到愧疚。」
只要一想到皇靳風忍受寒冰蟲的模樣,盼小月就不禁一陣心痛,看著眼前這以愛為名的女人,心中的怒火也就更甚。
「你的愛,還是真恐怖,不愧是夫妻,兩個人同樣自私,都只會把自己的過錯推到自己的弟弟、小叔身上,還真是天生一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