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氣息,她才軟下緊繃的身子,放松的將頭靠在他胸前,略顯蒼白的臉微微的笑了。
太好了,他沒死!還好她之前給他吃了靈藥,才能讓他支撐這麼久,不然經過這麼多折磨,再加上他身上受的傷,他不知早死多少次了。
幸好……好累,好困喔,她微微張開倦累的眼,不放心的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里。
確定他有把藥吞進去了,她才放心的靠在他胸膛,嗯!睡一下,讓她睡一下就好,等她睡醒,就會幫他療傷,只要一下就好了……
眼一閉,她即刻墜入甜甜的夢鄉。
滿天的星星,點亮了黑幕,就連那月兒也灑了滿地的銀白,染亮了暗黑的大地。
嗯……睡得好舒服喔!此刻,盼小月悠悠轉醒,她伸了個懶腰,深吸口氣,想起皇靳風,轉過身想要察看他的情況,卻不意撞進一雙深黑的眼眸。
盼小月一怔,一顆心不知怎麼突地被狠狠撞了下,她趕緊別開眼,圓女敕的臉漸漸染上一層紅暈。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奇怪,她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臉又好熱,難道她生病了嗎?
「剛醒。」看到盼小月的羞澀樣,皇靳風不禁輕輕的笑了。
其實他早醒了,一醒來就看見一張甜甜的睡臉,使他舍不得吵醒她,可卻也移不開眼,只想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感受心中那異常的感覺。
「喔!」盼小月輕哼一聲,一雙眼不知要往哪看去。
真是的,她在緊張什麼?他又不會吃了她,況且比力氣,現在的她可比受傷的他強多了,有啥好怕的?
對!沒什麼好怕的!吐了口氣,盼小月轉頭看向皇靳風,卻見他直直的看著她,「看什麼?沒看過美女喔!」她白了他一眼,不管那異常飛快的心跳,小手重重的往他的傷口拍下去。
皇靳風痛呼一聲,一張俊臉夸張的皺成一團,「哇!你謀殺親夫呀!小心我死了,你就得當寡婦了。」他齜牙咧嘴的,可憐又無辜的睨著盼小月,一副她是惡妻的模樣。
「呸!呸!誰是你老婆!憑你,哼!本姑娘還看不上眼呢!」吱!一點小痛就唉成這樣,不像個男人。
她不屑的瞄了他一下,只見他可憐的撫著被她拍疼的傷口,雙眼還指控的望著她,弄得她有點不安起來了。
「喂!真的很痛嗎?」她問,小嘴微微吸起,一刻想關心又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當然,不信你劃自己一刀,再讓我打看看,就知道會不會痛了。」皇靳風好不委屈的說著,可若仔細看,則會發現他眼中帶著隱隱的笑意。
呵!她真的好可愛喔!從臉上就可看出她的心緒。
「好嘛,對不起。」她嘟嚷著,臉上帶著歉意,「對了,你的傷不擦藥不行,會潰爛的。」
「不用了,只是一些皮肉傷,不礙事的。」皇靳風不甚在意的看了下自己的傷口,聳了聳肩,俊臉上依然帶著笑。
「不行!那些人還在劍上抹毒,雖然之前有給你吃了解毒丸,不過為防萬一,還是要看看才行。」不容他拒絕,盼小月傾身,檢查他身上的傷口,小手也不停的在他身上東模西模。
皇靳風揚了揚眉,對她不避諱的舉動感到玩味,更對自己不排斥她的接近而感到訝異。
「你是大夫嗎?」他問,看著她為他醫治傷口的熟練動作,可印象更深刻的是她那下毒的功夫。為此,他眼中掠過一抹深思。
「不是,我對救人沒啥大興趣,只是對醫術略有研究。」嗯!傷口上的毒皆已除去,只是經過河水浸泡,傷口略有潰爛,不割掉不行。
「喔?」皇靳風輕應一聲,看著她專注的小臉,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令他感到一陣溫暖。
「你下毒的功夫很好。」他試探的問,手不由自主的輕拂過她的發。
「當然,下毒是我的專門,而醫術只是附帶學的而已。沒辦法,我可不想被自己毒死,或者死在別人的毒上,這對用毒者而言是種恥辱。」她嫌惡的皺皺鼻,要不是因為這原因,她打死也不學無聊的醫術。
皇靳風輕輕一笑,為她臉上表情感到有趣,「沒想到你會那麼誠實,這麼快就承認你用毒。」畢竟在武林中,用毒是極下流的手法,只有旁門左道才會用。
「為什麼不?」盼小月抬起頭,不解的眨眨眼,「我學毒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更何況,本姑娘的毒學得這麼好,這麼值得炫耀的事,我有什麼不敢說?」還記得她學成那天,只差沒放鞭炮告知天下。
看到她那得意的小臉,皇靳風不禁失笑,此時的她有如一名天真孩童,讓人不自主的想寵溺她。
「你說的對,要不是因為你的毒,我也不會得救。」他微微一哂,凝視她的目光是那麼深遠,仿佛隱含著什麼。
「那、那是意外,不然我才懶得救你呢!」盼小月噤了聲,趕緊低下頭佯裝注意他傷口。
奇怪,她的心跳怎麼又快起來了?這癥狀自他出現後,就越來越嚴重了,他該不會對她下了什麼毒吧?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覺得氣氛怪怪的,盼小月趕緊隨便找個話題,不然他這樣一直看著她,她的心髒一定會跳出來的。完了!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癥呀?「皇靳風。你呢?圓圓。」他柔聲問,看著她自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冷冷的光芒,可他仿佛沒看到一樣,俊雅的臉龐依舊漾著一抹笑。
「我說了,不要叫我圓圓。」她瞪了他一眼,「我姓盼,名小月,不是圓圓。」
「圓圓不好嗎?我很喜歡這名字耶!至少是我一個人專屬的,圓圓……」深邃的眼眸直凝著她,低沉的嗓音輕喚出這名字。
盼小月的心莫名一蕩,圓圓的臉蛋微透出紅暈,「跟你說,不要這麼叫我了,我有名有姓,我叫盼小月!」她低吼,可軟軟的嗓音卻好似在撒嬌。
皇靳風低笑出聲,對她倔強又愛逞強的模樣感到有趣,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姑娘——比誰都悍,一雙大眼總是骨碌碌的轉來轉去,好像在打什麼鬼主意,他原以為她臉上的表情就是那麼的有朝氣,沒有正經的時候。
誰知,在樹林時卻又讓他看到她的另一面,救人時的嚴謹正經,放毒時臉上沒有一絲不忍。
而現在,在他面前的,卻又是另一個不同的她,誠實的承認自己所學,即使是武林中認為的下流毒術,她依然自傲的抬起臉;可當他逗她時,她卻又嬌紅了臉,硬用怒氣給轉開,這樣的她,看起來好可愛。
奇怪,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變的心性?讓人永遠看不膩,也讓人舍不得放手。
怎麼會這樣呢?他不是該在那一夜就忘了所有的情感了嗎?怎麼一踫上她,一切就都改變了呢?
原以為自己不會再關心任何人,可卻見不得她受傷,身體自動的為她擋住一劍;眼看她墜下山崖,也不由自主的隨她而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而她那明亮的笑容,真的可以屬于他嗎?屬于他這個外表看似光明,實則黑暗的人……
「喂!吧嗎一直看著我?不要跟我說你愛上我!」盼小月對他注視的目光感到一絲慌亂,她趕緊隨口說了一句玩笑話。
「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了呢?」看著她,皇靳風柔聲道,深眸幽幽的,仿佛藏著什麼。
「啊!」盼小月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手上的匕首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頓時汩汩的血珠自指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