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誰了?」看他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一點也不像他所認識的東莊莊主——君少震,讓他想到最近听到的傳言,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對了,听說你最近跟風雲樓的樓主走的很近。」「我跟那婆娘?」君少震低呼,一臉別污辱我人格的模樣,「開玩笑,鬼才跟那婆娘走得近呢!」他可沒那麼倒霉。
「是嗎?」凌未央睨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窗外,只見路上圍滿了許多人,「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路上這麼熱鬧。
「今天喔!」君少震也跟著轉頭看向外面,「你不常來這里,所以不知道,今天是尋歡閣的四大花魁到廟里上香的日子。」
說來也許沒人相信,可這卻是事實,江湖五大勢力之一的尋歡閣和風雲樓,其實是妓院和茶樓,可是卻沒人敢到他們的地方擾亂,因為沒人敢惹這兩大勢力的主子——花尋歡和花作樂,只因花尋歡放毒的功夫無影無形,而花作樂殺人的功力干淨利落,沒人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喔?」凌未央輕應了聲,他啜了口酒,不感興趣的瞄了一眼,條地,一抹身影抓住他的視線。
他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他迅速飛,雪白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在君少震眼前。
「喂!凌兄!」他怎麼了?怎麼一副看見寶物的模樣,正當他也要飛身下去時,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道真氣,他偏頭一閃,但還是被飛來的薄刃切掉幾「根」發絲。
他憤怒的轉過頭看著那火紅的身影,「死婆娘!」
懊死!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一名粉衣女子跪坐在軟轎上,她將手靠在木窗上,螓首則躺在手臂上。
她的臉覆著一層薄紗,只露出一雙明媚水眸,她輕掃了圍觀的人一眼,對他們臉上的表情視而不見。
驀然,她感到一個熾熱的視線定定的看著她,水眸一掃,她找到了那雙眼的主人。
她靜靜與他對視,眼眸是那麼專注。
所有人都發現了他們交纏的目光,不停的低頭竊竊私語,臉上皆滿好奇。
女子粉唇輕揚,她再看了男子一眼,水透的星眸隱藏著一絲恨意。
男子注意到了,他眼中閃過一抹苦澀,臉上也露出了苦笑,心……更痛了。
女子將簾幕放下,她的頭輕靠在木板上,水眸半掩,小手輕撫著平坦的肚子,半掩的眼眸浮現一抹悲恨。
她閉上眼,不讓眼中打轉的淚水滑落,卻止不住那深深的鼻酸,淚……終究還是滑落了。
凌未央怔愣的看著轎子慢慢遠離,難道他就這麼任她離開嗎?一想到她將再次離開他的身邊,一股慌亂罩住他的心頭。
不!他不能讓她離開!她是他的,是他的!
一想到此,他迅速飛身趕至遠離的軟轎,顧不得會得罪尋歡閣,此時他的腦中只有她,那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放下轎子。」他飛身擋在轎前,淡然一揮衣袖,負起雙手,深邃的眼直直看著簾幕,好似透過那簾注視著轎中的主人。
「你是誰?膽敢擋住尋歡閣的路。」轎前的保鏢冷聲問道,看著男子冷然的氣勢,他的手心不禁微微出汗。
凌未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甚至連看他一眼也沒,只是再次重復著同樣的話,「把轎子放下!」今天他一定要將她帶回他身邊。
「你!」看他一副輕視的模樣,保鑣怒火一起,打算動手時,一個輕柔的聲音令他停下腳步。
「住手。」粉衣女子輕輕撥開簾幕,走出轎子,柔聲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要事?」淡然的眼與他相視,星眸里掙是冷漠。
「憐兒……」他輕聲開口,卻不知要說些什麼。他明明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的,可是一見到她,腦中所想的千言萬語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也只能輕輕吐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粉衣女子不解的揚眉,「公子有做什麼對不起奴家的事嗎?」她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沒傳達至眼中。
凌未央深深的看著她,他慢慢走向她,舉起手想要觸踫她的臉。
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她真的站在他面前,即使她裝作不認識他,即使她臉上覆著一面薄紗,可是他知道這是他想了四年的人兒。
女子別過頭,閃開凌未央的手,「公子!請自重。」雲瀑般的長發垂落,半遮住她的臉,也遮住她臉上的表情。
凌未央慢慢放下手,想到剛剛在她眼中所看到的恨意,他眼中閃過一抹痛苦。
「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知道不管我再怎麼道歉,你也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四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她,他有好多好多歉意想向她表達,也有好多好多情絲要向她訴說,只是現在的她還願意听他說嗎?
女子轉過身,背對著他,「公子,奴家想你認錯人了。」說完,她即彎身要進入轎中。
「你還愛我嗎?」在她進入轎子前,他輕聲問道,心卻是無比的緊張。他害怕她說出口的答案,害怕她的心中已沒有他。
女子停頓一下,「愛?那是什麼東西?」嘲諷的聲音自粉紗下逸出,說完她即進入轎中,「起轎。」凌未央閉上眼,這次他沒有阻止轎子離開,只是靜靜的站在街道中,無視眾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他輕輕笑出聲,是啊!愛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折磨人呢?
「盼憐,剛剛那家伙是誰呀?」一名綠衣女子坐在木窗上,雙腿不停擺動,靈秀的小臉上滿好奇。「不認識的人。」粉衣女子……盼憐輕梳著長發,看著銅鏡里的容顏,思緒不禁飛到他身上。
做夢都沒想到會再遇見他,可是那又如何?他們早已沒有任何關系了,若硬要說有,也只剩對他的恨,一想到她所失去的,黑玉般的眸子頓時變得更深更濃了。
「不認識?」綠衣女子挑高眉,想到她剛剛在大街上看到的,如果那叫不認識,不用別人動手,她自個兒就可以親手把自己的頭摘下來給人當夜壺。
「你今晚不去‘逛大街’嗎?」盼憐轉移話題,不讓她再繼續問下去。
他與她之間的問題太多了,也許分開對他們而言是件好事也不一定,不然……她低下頭看著手,然後再緊緊握住,不想了、不想了……
「不了!我想休息幾天。」綠衣女子噘著粉女敕的紅唇不悅的說道,嗚嗚,一想到這幾天的損失她就心痛啊!
「休息?」盼憐驚訝的挑起眉,她沒听錯吧!「你身體不舒服嗎?」她伸出手模向女子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做什麼啊!」綠衣女子沒好氣的撥開盼憐的手,她撇撇嘴,蛾眉微蹙。
「我這幾天總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人躲在暗處監視我,太不安全了,所以才決定安分幾天。」唉!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安全奢想,也只能忍痛將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先「暫放」在別人家了。
可是,嗚嗚,想到這幾天不能踫到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啊!
「是嗎?」盼憐對女子臉上的心痛視若無睹,倒是對她所說的事有些在意,不過她相信她有辦法解決的,「我今天不出去了。」今天她沒心情去應付那些男人。
「喔!」綠衣女子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利落的一翻身,整個人已站在窗外,「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她不了解盼憐心中的苦悶,不過既然當事人不肯多說,那麼她問再多也沒有用。
輕哼著樂曲,綠衣女子悠哉的走到前廳,可是才走到途中就被人拉至角落,當她看清楚拉她的人時,她立即開口︰「找盼憐是吧!」不等來人回答,她立即伸出手,「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