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不禁滿意的笑開,輕輕地月兌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藍玦影感覺到他的動作,於是睜開了眼,見他將白金戒環置於床頭櫃上,她眼神有止不住的失望。
咧嘴一笑,他猜出了她的失望是以為他會不喜歡這枚婚戒又戴回她手上,"別亂想,我只是不希望有東西阻在我們兩人間,今夜我要你徹底的屬於我。"既是褪去了她手上的戒指,他也不忘將自己頸間銀練上的戒指一同取下,兩枚婚戒同在矮櫃上閃著璀璨的光芒。
執起她的雙臂勾於自己精壯的背脊,在他們再也抵擋不了相互渴望的需求下,他進入了她……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卻絕對是他們卸下心房的第一次,沒有密謀,更不是詭計,而是真正的需要對方,只要對方。
激情過後,兩具汗濕的身軀依舊眷戀的交纏在一起。
摩蹭她光滑的背,展桀傲的唇附在她耳畔,"愛你……"
微微一顫,她仍是閉著眼,清淚卻再也不能抑制地奪眶而出。
他心疼著,心疼她緊閉的眼瞼在跳動,心疼她不停的淚水,最心疼她不敢發出的哽咽……
緊緊的擁著她,他像是在給她力量,給他自己所擁的一切……
漠楞楞的天色透著微微的曙光,藍玦影側躺在展桀傲身邊,凝視他臉龐有稜有角的線條,見他沉睡的容貌,她幽幽地嘆息。
拾起掉落一地的衣物,她意欲離開溫暖的床褥,然蓮足尚未來得及踏下毛茸茸的地毯,後方的手臂已又將她拉回。
"想逃去哪?"以唇熨貼在她頸間,展桀傲甚至連眼楮都未睜開。"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
心防皆已瓦解,舍下以往的針鋒相對,他們能更為自在的面對彼此,不再拿著對外人的假面具。
他不安分的唇在她身上肆虐著,她發出咯咯的笑聲,"什麼答案,我不懂你的意思?"
聞言,他更是不客氣的雙手其下,同時朝她進攻︰
"你下懂?昨晚你的淚是為誰而流?"
其實,渡過了昨夜,他們之間的關系自是不同以往,但他要她親口承認,畢竟他已先投降了,不是嗎?那麼他要她給自己一個承諾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真的想知道?"禁不住他一再的呵癢,藍玦影終於松口。
筆作模樣,他擰上她俏挺的鼻頭,"要不,我多吃虧。"
吃虧?!藍玦影顯然對這回答不太滿意,於是她皺起眉頭,想著該要如何為難他。
"答案很簡單,只不過,你必須用心去找,如何?"眉一揚,她下了戰帖。
這抹野火難以馴服,若他不允諾,恐怕得被她欺過頭頂。
"你說說看?怎麼用心找法?"
"要對你說的話放在泰戈爾的詩集里,你要能找出,便是用了心。"
泰戈爾,印度著名的文豪?他的著作何其多,等他看盡時,真的能判別得出來?若答案是否定的,又該如何?況且……
叩叩叩,敲門聲大作,卻影響不了展桀傲的問題。
"等等,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
"那就看你賭不賭了。"推著他走進浴室,藍玦影忙著拿起酒店送上的浴袍套上,走去開門。
有了前晚的經驗,她先是從上了扣的門縫邊往外探。
昭芸?!
她該開門嗎?她會到這應是來找展桀傲的,若是打開了門,不用問也能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她會是什麼反應?在知道事實的真相後,她又是否能承受得了呢?腦海閃過各種可能,藍玦影發現自己猶豫了起來。
從開始,她不就一直在等待著今天的到來?為何如今顯得猶疑不定,母親不正在等著自己替她向藍家人討個公道?
最後,她還是選擇做個扼殺昭芸美夢的劊子手。
"姊?"
"你是來找桀傲的?"說著,她對自己的明知故問簡直痛惡。
藍昭芸法怯地,對這一切還不及理清頭緒,"展大哥他人在嗎?"
"他在洗澡,你要進來等他嗎?"她想,她是真的夠惡毒的了,這樣的基因原是隱性還是種突變?
"你們的關系真的只是朋友?"
"你說呢?"
遲疑了一會兒,藍昭芸木然地點頭,"對,你們只是朋友,展大哥說過你們只是朋友。"
她可憐的妹妹啊!到這一刻她都仍在自欺欺人,是該說她善良,還是該說她愚昧呢?藍玦影對著她,沒有再開口,
"我和你姊姊是合法的夫妻關系。"忽地,展桀傲加入她們的無言。"會接近你主要是想利用你父親對你的疼愛,幫助我完成的計畫。"
"不,你騙我,事情不是這樣的。"捂著耳朵,藍昭芸拒絕接受他的說詞。
"記得這戒指嗎?瞧,這是一對的,女戒的主人是玦影。"替自己與她戴上對戒,他們交錯的手指緊密地握著。
"你們……"藍昭芸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們,淚水在眼中打轉。"不,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是為了報復媽媽對你的傷害,所以你才這麼做的,是嗎?"
"正確的說法,是報復你母親對我母親造成的傷害,要不是你母親,我母親不會自殺。"
"你胡說……我知道了,你就和你母親一樣,都是令人發指的壞女人,她紅杏出牆,而你專搶別人的男人。"
紅杏出牆,好熟悉的一句話……是了,小時候,她常听見後母這麼罵自己的母親。
想必是她真的深深的傷了昭芸,要不,向來乖巧的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會下地獄,會下地獄!"藍昭芸大聲尖叫,再也無法看清他們的容貌,逃離了這一切。
藍玦影軟子的坐在地上,復仇原來並沒有她想的快樂,反倒令她更痛苦。
"當你決定了報復,心軟就不再是你能選擇的退路。"彎,展桀傲將她抱起。
凝視著他,她慘然地微笑,"或許,我真的該下地獄……"
"真是如此,我們倆都該下地獄,至少,都能不再孤獨。"他埋於她的發問。"你該到外面走走,去印度好嗎?我帶你到真正的泰姬瑪哈陵去看看,做你的向導,為你解說泰陵中前後各十一個白色圓頂所代表的意義。"
"有用嗎……"這能減輕她的罪惡?
"會的,相信我。"握緊她的手,他保證道。
藍昭芸自殺了……
在他們就要離開西班牙的前一晚,她在自家的臥室內,選擇了最簡單的自殺方式,割腕,結束自己的生命,幸而家中僕人發現的早,連忙請來藍家的專屬醫生,將她自鬼門關拉了回來。
算起來,展桀傲是除了藍家人第一個接到消息的外人,而這消息是藍其邁通知他的,主要的目的是要他知會藍玦影,讓她回許久不曾踏進的藍宅中,會這樣大費周章,是因為他自己早已失去了與藍玦影的聯絡方式。
"你確定要自己前往?"展桀傲不放心的問。
"是我造成的就該讓我自己去承擔。"藍玦影冷靜的回答,心中已有了準備。
"啪!"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藍宅中。
藍昭芸的母親範逸瑤見到傷害女兒的凶手,發了狂似的撲上前,狠狠地賞了藍玦影一巴掌,"你還來這里做什麼?你害得我女兒還不夠嗎?還想再來這里補她一刀?"
"是爸要我來的。"藍玦影默默地承受她的掌勁,因為她的傷害差點鬧出一條人命,她的確該受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