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辭職信我正式的收下,你的工作就到今天為止!」他寒冷的語氣不帶些許情感。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想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意味,卻怎麼也找不到,除了冷淡還是冷淡。
「為什麼?」抿著嘴,她有些顫抖。
將報館的傳真丟于她的面前,他冷冷的掃過她一眼,「看了這個你應該就不會再裝作無辜的樣子。」
「這……這是艾普森的……」
「沒錯!這份就是與艾普森的合作案。」想到她背棄自己,出賣他,楚劭琛就抑制不住怒氣,這比上的傷害還來得讓他疼痛。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用他對她的信任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她就不怕這會損傷他的心?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好吧!不在乎也罷,論絕情寡義,他絕不遜她之下……
「這分資料不可能外泄。」瞪著上頭的資料,安禾直搖著頭。
「哼!這就得問你了,不是嗎?」扼住她的手腕,他怒視,「你以為偷偷的將這分資料交給你堂哥,就能借此幫助西恩•藍儂來打擊我,擊潰Formosa?很可惜,真的很可惜,你們的算盤打錯了,這家報館早一步的將資料傳到我手中,你們的計謀並沒有成功!」
「不!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他就真的這麼不相信她?還沒問過她就已定了她的罪?「別再在我面前演戲,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楚劭琛厭惡的看著她無辜的臉,「看在你剛才的表現,我可以不計較你竊取鮑司的案子,但是我絕不允許Formosa內留有你這樣心向外的人!」
安禾宜眼中留著最後一分希望,「你就真的這麼不相信我?」在他心中就真這麼看賤她?她不相信!
「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信!」按下電話按鈕,他道︰「叫警衛上來,仔細看清楚安秘書沒帶走Formosa任何一樣東西後,才準她走。」
回頭,他神情復雜的睨她一眼,「在警衛來之前穿好你的衣服,別讓你自己成為一個笑話!」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打開大門揚長而去。
笑話……她不已是個笑話了嗎?安禾宜悲淒的想……
第十章
逼走安禾宜之後,楚劭琛身邊的女人就不曾少過,每一晚他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出席名流場所,今夜也不例外。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冤家路窄的遇上西恩•藍儂。
人說敵人見面分外眼紅,加上安禾宜一事,楚劭琛見他更是沒好氣。
挽著身旁的女伴,西恩•藍儂主動上前打招呼,「听說前陣子Formosa有個危機差點壞了大事。」
「托你的福,危機已適時的解除了,差點壞事的人也已經讓我趕出Formosa從今開始,你我之間的較量才算正式展開。」冷著一張臉,楚劭琛正眼的瞧著他,寒意自他的眼中迸出。
「是嗎?」西恩•藍儂無所謂的笑了笑,「原本我還想做個人情替你們將內賊揪出來,現在看來是沒這必要了。」西恩•藍儂怎麼也想不到安廷華這人竟早就在Formosa中布下眼線,想借著有利的條件與自己談成在台灣的合作案。
但無論安遷華怎麼布局卻也想不到他是不吃這一套。他的確是野心勃勃的想贏過Formosa,卻並非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楚劭琛冷哼著,「那我倒是要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西恩•藍儂毫不謙讓的微微一哂。「對了,怎麼不見你身邊那位美麗的秘書小姐?」對于安禾宜的美麗,他至今仍還念念不忘。
「需要我提醒你,她就是那位內賊?」他笑得難看的瞪著西恩•藍儂,表明了對他的明知故問不屑。
「她是內賊?」西恩•藍儂笑了一聲。「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我記得安……廷……華說過是他的女人,叫什麼瓊……茹的替他弄來那分資料。」中國人的名字真是難念極了。
「轟」地一聲,楚劭琛只覺得自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
懊死!他居然誤會了她,甚至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台灣的安家大宅,安禾宜連著幾日都難以成眠。
幾次,裴蘭藺想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麼,她卻避口不談,是不願再度憶起楚劭琛冷凝的表情吧!
道出一次,那分疼痛就多添一分,何必呢?
為了讓她有時間去平復情緒,裴蘭藺將她的兒子帶回自己家中住了幾天。
「放心吧!我表哥這家伙一定會親自回台灣向你道歉!」雖不知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裴蘭藺倒是一臉篤定,信誓旦旦地道。「你只消記得他這時間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別太輕易原諒他才是。」楚邵琛說話那甜死人不償命的三寸不爛之舌她是知曉的,她怕的就是禾宜太容易原諒他,日後讓她表哥吃得死死的。
夜里,她再次被自己的夢驚醒。近來不知為何,她總夢見父親臨終時的臉,像是有什麼話來不及交代,便匆匆的離世。
翻過身子,她試著再度入眠。
睡意再次降臨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使她不得不按起睡袍走去開門。
看清門外的人時,安禾宜顯得有些訝異,「堂哥?」
自安廷華接管安家在台的企業後,他已搬了出去,鮮少回來安家祖宅,而她這次回國至今,仍未與他照過面,他會選在這時間找她,著實讓她有些意外。
「你找我有事?」安禾宜下意識的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雖說是親戚關系,但這麼晚了,她又只著睡衣,不得不避諱些。
「也沒什麼事,只是听說你回來了,就想著順道過來看看你。」掛著笑容,安廷華極其自然的走進她的臥房,一點也不客套。
見他堂而皇之的走進自己的臥室,安禾宜心底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這麼晚了,還是等明早我們再敘舊吧!」
「幾年不見,你變得更成熟美麗了。」說這話時,安廷華一雙眼楮迅速的打量著只穿睡衣的她,眼神中帶著異樣的光芒。
安廷華的外貌極為俊秀,加上談吐常給人溫文爾雅的印象,但今夜,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而哪里不對勁,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攏緊睡袍,安禾宜在門邊喊了聲下人,「劉媽,可不可以麻煩你過來一趟?」
安廷華笑了聲,在深夜中分外令人覺得吊詭,「佣人們全都被我遣出去了,你不必費力。」
听他這麼一說,她更是局促難安,「堂哥,你這麼做……」
「別喊我堂哥,我不是你堂哥!」驀地,安廷華向來俊秀的面容變得躁怒。「我只是你們安家領養來的一個養子,並非安家真正的子孫!」
安禾宜錯愕的後退幾步,無法相信耳中所听見的。「怎麼會?這是從哪听來的傳言?你會不會弄錯了?」
「你認為你父親有可能造這傳言?」
「我父親?」她上前幾步,「你說這話是我父親對你說的?」這實在太令人難以相信,她怎麼從未听父親提過這事?難道……難道父親臨終前……
「你終于猜到了?」安廷華目光渙散的笑道,「沒錯,你父母的那場車禍並非單純的意外,是我動了手腳,本來我還擔心那老家伙在你面前說些什麼,誰知道他只交代完要你替安家留後的遺言就走了。這樣也好,讓我親口告訴你,也比較來得震撼!」
思及雙親是因為眼前的凶手布局陷害,安禾宜眼眶紅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