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你打算怎麼對付情敵的來勢洶洶?若有什麼對策,可別忘了算我一份!」前冤後仇暫且放下,現在她們倆可算是同一陣線,不論最後鹿死誰手都好,總之不能便宜了那個三流畫家。
「謝謝你的大力支持。」紀雪萍格開了季可柔伸出的友誼之手,「可惜我沒有興趣。」
「沒興趣?」季可柔一眼看透了紀雪萍內心潛藏的恐懼,「我看你是怕吧?」
怕輸得一敗涂地!
「怕?我為什麼要怕?」即使心事被一語道中,紀雪萍仍然極力維持雲淡風輕的假象,「靜怡姐對你來說或許是情敵,但對我來說,她是我多年前的好朋友,如此而已,」
「朋友?她算是什麼朋友?」季可柔嗤笑道,「她搶了你的男人,你還當她是什麼朋友?」
若不是怕表妹的面子掛不住,洪汶汶真想起立為季可柔鼓掌,她完全說出了她的心聲呀!
「靜怡姐沒有搶了誰的男人,她和邵揚本來就是一對戀人,當年會分手是情勢所逼,如今他們能夠破鏡重圓,更是難得的緣分!」她像在說服季可柔,但其實是在說服自己。
他們原本就彼此相屬,根本沒有「誰對不起誰」的問題。
「你要自欺到什麼時候?」怎麼會有人嘴硬到這種程度?
「我沒有自欺!」紀雪萍黯然地反駁道。
她只是比較早認清事實而已。
季可柔真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的構造是不是異于常人。
「你愛自欺欺人是你家的事,我管不著,」她快氣翻了,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變身成「超級賽亞人」了。「但是要我像你一樣,眼睜睜地看
著一個陌生人搶走我喜歡的人,還得悶不吭聲,一句話都不能說,很抱歉,我、辦、不、到!」
等著瞧好了,她一定會想辦法搞破壞的!
「你還是個學生,把書念好才是你的本分,別搞那麼多事。」受她父親之托,紀雪萍隨口念了她兩句,猛地記起今天是非假日,這個不良大學生怎麼又出現在她這家偏「遠」的小店?「你怎麼沒去上學?難不成你又蹺課了?」
一個月曠課十五天,她到底還想不想畢業呀?
「怎麼?想趕我走呀?」好低級的手段,竟然拿學校來壓她!「我告訴你,這招不管用了!我已經正式轉到附近的大學了,往後沒課的時候,我會常來找你們敘舊的。」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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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頂著大太陽,季可柔蹩腳地跟蹤著前面的情侶,稱不上俐落的身手,讓她有好幾次都險些跟丟,酷熱的陽光不斷地照在她身上,熱得她都快中暑了,不過也只能忍耐了。
誰教她要學人家搞破壞呢?早知道就學那個該拿去回收的汽水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好過像現在一樣快被烤成人干了。
但是她狠話都已經當眾撂下了,什麼事都沒做,似乎也交代不過去,至少這面子就掛不住。
好面子重于性命的她,盡避身體再怎麼勞累,也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了。
只是……再一秒鐘,她只要再待在太陽底下一秒鐘,她一定會昏過去的。
就在她熱到快不行之際,邵揚和李靜怡拐進了一家百貨公司。
季可柔樂得眉開眼笑,太好了,她總算可以吹吹冷氣了。
恩恩愛愛的兩個人,手牽著手四處走走看看,好不甜蜜的模樣,讓季可柔看得咬牙切齒。
走著走著,李靜怡在販賣皮件的展售區停了下來。
此時一個絕頂惡毒的計畫在季可柔的腦海中成形,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落實了。
她隨手挑了一個昂貴的皮夾,打算偷偷地放進李靜怡的口袋,她幾乎可以看見她坐在警局里百口莫辯的樣子了。
到時候邵揚哥一定會討厭那個三流畫家的,哈哈!
她看準了李靜怡的口袋想下手,但是李靜怡的腳步一直不斷地移動,導致她一直抓不到下手的時機。
由于季可柔一方面得留意四周的環境,同時還得避免被李靜怡察覺自己的意圖,一心數用的結果,就是李靜恰的腳步已經踏出了皮件區,她卻還渾然無所覺。
拿著皮夾的右手,才剛通過探測門,皮夾上的防盜扣就啟動了警鈴,霎時尖銳的鈴音響起,像是在怒喊著「有小偷、有小偷」。
警衛馬上趨前,而她跟蹤的對象卻是愈走愈遠……
「小姐,我們懷疑你身上有未付款的商品,請你合作。」酷酷的警衛,盯著她手中的皮夾,公事化地說道。
大概沒有比「人贓俱獲」這個形容詞,更能描寫她此刻的處境了吧!
「誤會、誤會。」她識時務地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我剛剛只是踫巧看到朋友,一時心急想叫住她,才會沒注意到手上的皮夾的。我很喜歡這個皮夾,正打算要買下來呢。」
在警衛毫不放松的目光下,她認命地走向收銀台,準備掏出錢包,買下這個「不知道買來干什麼’的皮夾。
就當是花錢消災好了……她嘴里不斷念念有詞。
模模平時放錢包的口袋,發現空空如也,她的俏臉頓時刷白,知道大事不妙了。
冷靜、冷靜,一定是放在別的地方了,不要緊張,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她先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顫抖的小手探向牛仔褲後的口袋……還是沒有!
她開始慌慌張張地模遍了全身上下,找了半天,卻連一張電話卡都模不出來。
「我可以改天再來買嗎?」她訕笑地和酷警衛打著商量。
撲克牌臉的警衛破天荒地對她笑了笑,「你說呢?」
原來撲克牌也會笑呀!這是她被送進警察局前的最後一抹殘念。
嗚……撲克脾臉的果然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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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咖啡屋的吧台邊,多了一個笑得挺不直腰桿的女人。
「太好笑了……哈哈……」洪汶汶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很高興小女子悲慘的遭遇還能搏君一笑,要不我真想找個地洞埋起來算了。」季可柔皮笑肉不笑地道。
哪來的家伙,竟然半點同情心都沒有!
「早叫你別搞這麼多事了,活該被送進警察局。」紀雪萍更狠,直接在季可柔還未愈合的傷口上,再捅一刀。
「你還有沒有人性呀?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忍心落井下石!」這對表姐妹難不成都是從火星來的?要不地球人該有的慈悲與愛心,怎麼在她們身上連一丁點兒都看不到呢?
「然後咧?你就放棄了,不再搞破壞?」洪汶汶追問。
「本大小姐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季可柔冷哼道,「後來我改變策略,走在他們的前頭,先布下層層的陷阱,等著他們中招遇害。」
她這頭說得威風凜凜,實際上她也不過是在路上亂扔一些果皮香蕉而已,頂多還跟家里的小白商借一些排泄物。
「成功了嗎?」紀雪萍也不羅嗦,直接切入重點。
這小妮子有幾斤幾兩重,她心知肚明。
說到這里季可柔不免懷疑她和那個撲克脾臉八成是犯沖,要不然怎麼每回她要干什麼壞事時,都會被他逮個正著?
「唉,不提也罷。」往事不堪回首呀!
她下場會落得如此狼狽,干錯萬錯,都是那個撲克牌臉的錯!
洪汶汶拍了拍季可柔的肩膀,拉回她逐漸飄遠的神智。「照你這麼說,你現在該去跟著他們才對,來這里做什麼?還是說他們今天公休,約會暫停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