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晴,不準偷吃。」
「我沒有偷吃。」她連模都沒模到耶!
石烈宇轉過頭,很不高興的道︰「你趕快去換衣服,否則待會兒都不給你吃。」他命令的說著。
「喔!」席藍晴不情願的應了聲,不舍的瞥了瞥眼前的早餐,這才走回房間。
石烈宇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凌晨,他接到保全公司的電話,心里一直很不好受。
他一直深深信賴的人其實就是背叛他的人,在這整件事的過程當中,他是憤怒的,但到了最後才發現在憤怒的背後,自己早已是傷痕累累。
他迫不及等地想迅速將他們繩之以法,解決心頭大患,但是這也表示他和藍晴相處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了,也說不定今天就是最後期限。
「今天……」他喃喃地念著,心里升起一股帳惘。以後這一切將會歸為平靜吧!石烈宇在心中這樣想著。
如果藍晴知道他的一切,以她的個性來說,一定會大吵大鬧,再將他痛扁一頓,最後則是完完全全的不理他,甚至逃避,要她理性的接受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離開她已經讓他很不舍了,假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與他大吵的話,對他而言將會是另一個更痛苦的折磨。
經過一番思量,石烈宇決定不告訴她一切,就讓這件事情安安靜靜的結束吧!
雖然心里很不舍,但是他休息的這段時間已經對公司造成一股不小的震撼,秘書在今天一早也打電話給他,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散播不實謠言,但那些謠言確實在公司員工的心里造成不小的不安,甚至已經有少部分人遞出辭呈。
鮑司的事已經無法再拖延下去了,但是要他馬上離開這里,他心里更是極為不舍。
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兩頭燒的困境讓他難以取舍,拿不定主意。
一來他放不下公司,二來對于藍晴還有一份難舍之情,突然間要離開她,對現在的他來說亟需一份勇氣。
石烈宇動了動鼻子,一股燒焦味竄進鼻腔,在他急忙搶救鍋里的東西時,席藍晴的聲音突地自門邊傳來︰「哇!那是什麼味道?」這味道嚴重影響她的食欲。
「沒什麼,只是燒焦了。」他鏟起鍋里煎得焦黑的法國吐司,直接丟進一旁的袋子里,再重新打了顆蛋,攪拌後另拿兩片吐司放進碗里,最後再下鍋重煎。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把東西煮成這樣,你該不會是厭煩下廚的工作了吧!」席藍晴斜眼看了他一眼,打趣的問道,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捏一小塊炒蛋快速的塞進嘴里。
嗯!味道不錯。.
「你又偷吃!」石烈宇不悅的斥喝。
「亂講,我才偷吃過一次。」她睨了他一眼,手又不听話的往桌子伸去。
石烈宇大手一伸,迅速抓住她的手。「你再偷吃等一下就不
準你吃了。」他朝櫥櫃上的白吐司挑了挑眉。
「我不吃就是了。」要她再吃白吐司,等于是要她的命。她趕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手則乖乖的放在身後,像個听話的小學生。
石烈宇睨著她好半晌,確定她不會再有所動作後,這才轉身繼續忙去。這也讓他心中臨時有了個決定。
好吧!今天就算是給自己一個回憶,工作上的事先不想了,今天要過快樂的一天。
在早餐後,一場激烈的戰爭又爆發了。
原因就出在石烈宇想帶席藍晴外出走走,可是席藍晴卻不想出門,兩人就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問題吵了起來,而且還不單單只是口頭上的爭吵,連手腳也派上用場。
不過是席藍晴出手揍他,而石烈宇則是出手擋她。
戰爭只在十分鐘後結束,不是誰打贏淮打輸的問題,而是石烈宇動用非常手段,直接用扛的將她扛出門。
在這期間,她的抗議聲不斷,連「綁架」、「非禮」等字眼都用上了,可是他還是不為所動,就算引來旁人的側目,他只要微微一笑,大家就認為他們只是小倆口爭吵,同樣回以微笑,目送他們離去。
這讓席藍晴在心里罵到無力。大家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看不出這是很不光明正大的綁架案嗎?真是無情。
席藍晴撇撇嘴,怒瞪著一旁往來的行人。
石烈宇打開車門,直接將她丟上車,自己則迅速繞到駕駛座,未坐穩,第一件事就是拉住她。
席藍晴本想趁機趕緊跑下車的,想不到他的動作竟然比她快了一步。「我不是說不想出門嗎?」她扁著嘴,大聲的議。
「你在屋子里悶了那麼多天,當心會悶出病來。」他好心提醒她。.
「哼!你還好意思說。」當下,她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全部爆發。「是誰管我管得死死的?限制我行動,又沒收我的行動電話,還罰我吃了好幾天的白吐司配白開水,這些事都是誰害的?」她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我這樣做全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他不這樣說還好,一說可就完全點燃她心里悶燒了好幾天的怨氣。「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就不要管我!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我的工作,而且我還沒怪你整天閑閑沒事做已經算不錯了,現在你還管到我的頭上來,不覺得很過分嗎?」
「還好。」只是有一點點過分罷了,但那都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
「還好?」席藍晴的聲音陡然拔尖。「這已經很過分了,你竟然說還好?」
「是沒錯,真的還好。」他看著她氣綠了的臉,發現其實她生氣時臉綠綠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石烈宇!」她怒瞪著他,臉色由綠轉黑;「你別太過分,什麼叫還好?你做的可是擋人財路的缺德事,當心生兒子沒、生女兒嚇死人,死了……死了……沒人送。」最後一句話是很難听,不過怒氣當頭,顧不得那麼多了。
「最後一句話很不好听。」他的語氣听不出來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配你剛剛好。」她嘟著嘴回應。
「是這樣嗎?」他蹙起眉。
「沒錯。」她答得十分篤定、千真萬確。
「既然這樣,那由你來送我好了。」他在說什麼跟什麼?年紀輕輕的就講到這檔事上頭來。
「不要,會折我的壽。」
席藍晴依然嘟囔著要是他真的那個……那她造的口業可就真的大了。不過她也覺得奇怪,他們何時繞到這話題上來的?
石烈宇挑了挑眉,沒再說話。他發動車子,好一會兒後輕踩油門,車子緩緩滑至馬路上。
在他們甫上路不久,停在他們車後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也隨即駛上前,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頭。
車上的駕駛微揚起嘴角,一抹陰寒的笑意不自覺地流露而出。原來這些日子,他都躲在這里,而且還是跟一個女人……
石烈宇開著車在整個台北市繞了一大圈,像走迷宮一樣,繞得席藍晴都有點暈車了。現在她頭昏眼花,不僅想吐,更想扁人。
她本想發火罵人,可是在她一轉頭對上他的臉龐時,想說的話卻不自覺的吞下肚。
他開車時候的表情都這麼嚴肅嗎?
「嗯……那個……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到達目的地?」席藍晴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輕聲細語且很委婉。
石烈宇戰戰兢兢地盯著後視鏡,仍是不發一語。
從剛才開始他就懷疑後方那部車在跟蹤他,起初他一直以為可能只是湊巧,但是後來證明,它——來意不善。
他在台北市繞了—大圈,甚至還曾在同一條路上折返,但是它仍是—直緊跟在後,根本不是湊巧,而是蓄意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