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錢包不是拿在手上嗎?」他毫不費力地就拆穿她的謊言,可是跑得很累倒是真的。
「這……」她瞄了眼手上的東西。「這是我裝其他東西的小包包。」她應該慶幸自己拿的是零錢包,要是拿皮夾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圓謊。
她加快腳步,跑得更賣力,而丁遠超也跟著加快速度。
很奇特的街景出現了。
大中午的,有誰會選在這時運動?答案是只有腦筋秀逗的人才會這麼做,可偏偏就是有正常人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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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孟折看著放在桌上的兩盒藥劑,心情很沉重。
罷才他突然覺得口渴,徑自去倒了杯水來喝,想不到竟讓他發現這兩樣東西。
一盒是瀉劑,另一盒則是感冒藥,這讓他沒辦法不多作聯想。
近日所有的員工都抱病在家休息,連他自己也經常拉肚子,唯獨席若紅沒事,每天都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地到公司,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適應了現在這份工作。
他突然想起早上和她聊天的內容——
只是我發現一件比坐在辦公桌前工作還要有趣的事。
當時他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還跟她要了第二杯飲料,現在回想起來,他還真有點責怪自己為何反應這麼遲鈍。
看來,是她搞的鬼沒錯了。
他並不感到訝異,因為他還記得那天在KTV時,席若紅在酒酣之際咬牙說出口的話,只是他沒料到她報復的對象並不局限于他一人。
看來她報復的目標不單單針對他一人,而是佯心要他的公司倒閉。
他想不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是他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亦或是哪里讓她看不順眼了?
是因為工作上的安排嗎?
他撥了通電話給她,良久未有人接听,他這才想起現在是中午用餐時間。他本想坐著等她用完餐回來,可是卻坐立難安,旋即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第七章
席若紅已經棄械投降了。
丁遠超的體力實在是太好了,追她追了好幾條街還臉不紅氣不喘的,而她卻是氣喘如牛,老覺得自己好像快斷氣般。
最後她還是踏進那家日本料理店,而且是跟他進去的。
祈孟折在遠處就瞧見他們倆走進日本料理店,他的心里猛然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似是心頭被什麼東西卡住般,不上不下的,怪難受。
他的眼底閃過冷意,隨後嘴角便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他提起腳步,跟著踏進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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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兩位嗎?」負責帶位的女服務生問。
「是……」
「三位。」一道聲音突然出現。
三道目光同時看向祈孟折,三個人的臉上卻也同時出現三種不同的表情。
女服務生對祈孟折流露出愛慕神情,而席若紅是既心喜又詫異,丁遠超則明顯不悅。
「不介意我和你們一起用餐吧?」祈孟折客氣地問。
「當然不會。」
席若紅趕忙開口,她簡直求之不得呀!要她單獨和丁遠超一起用餐,那簡直就跟教她孤單奮斗沒啥兩樣,倒不如直接殺了她還讓她來得痛快。
現在的祈孟折在她眼中簡直成了古羅馬時代善戰又足智多謀的勇士,只差沒騎著戰馬前來迎救她這位落難公主。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和席若紅所想的相差不遠,在這當中她有好幾次險些把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丁遠超仿佛把她的「男朋友」——祈孟折當成隱形人,除了對她大獻殷勤外,其衛生習慣也教人無法適應。
丁遠超將食物送人口後,習慣性會將筷子含在口中一會兒,仿佛不舍殘留在筷子上頭的味道,得好好品嘗一下似的;隨後,他將沾滿口水的筷子在菜里東攪西翻的,又熱心地夾菜放到席若紅的盤子里。
任誰看了他的動作能保持鎮定已經很難了,尤其當他好心夾萊給對方時,對方能露出笑臉更是難得,而不當場吐出來也已經到達人所能忍的忍耐極限。
席若紅除了想吐之外,胃口當然盡失,不過一旁的祈孟折沒她那麼慘。
祈孟折神情自若地吃著眼前的料理,或許應該說他聰明吧!他點了份套餐,根本不必與他人共食。
而席若紅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點了生魚片、握壽司、肉串、烤魚等,每一樣都是她愛吃的,不過料理才一上桌,她就後悔了。
她敢發誓,這頓飯後她絕對不敢再吃日本料理。
「若紅,怎麼沒看到你在吃?不喜歡嗎?」丁遠超吃著握壽司,口齒不清地問著。
「不是,我突然覺得很飽。」她臉上的笑容很難看。
「那要不要喝這個?」丁遠超倒了杯土瓶蒸遞給她。
席若紅半是猶豫,表情有點難看地接過小杯子。
她剛才看到丁遠超用筷子在瓶子里翻了老半天,瓶于里面都是他的口水耶!
「你喝看看,味道不錯喔!」
席若紅微點頭,還是不敢喝。「我吃得太飽了。」她的笑容更難看了。
「還是你喝好了。」她遞還給他。
「我看你沒吃什麼,你怎麼這麼快就飽了?」祈孟折存心與她作對似的,故意問道。
席若紅直接賞祈孟折一記大白眼,告訴他,他最好馬上閉嘴。
「想必你也很餓,那就多吃一點吧!」她故意夾了個烤魚下巴放在他的碗里。
只見祈孟折臉色微變。
罷才的情況他不是沒看見,丁遠超拿著沾滿口水的筷子在每片魚肉上都「做了記號」,實在是太惡心。
席若紅得意得很,想整她豈有這麼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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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席若紅發現一個怪現象。
鮑司的同事開始自備茶水來上班,至于會進來茶水間大都是因廁所的洗手台沒空位,才會進來洗個茶杯就出去,根本沒人要喝她泡的茶,害她最近這幾天是無聊得發慌,閑得快發霉了。
現在,她正蹺著二郎腿,閑閑無事地盯著茶壺發呆。
再這樣下去,她身上可真要長出一層青苔啦!
不過大家是怎麼了,為什麼都自備茶水來上班咧?
莫非……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大家已經發現了?
思及此,她想起放在櫃子下方的瀉劑及感冒藥,連忙起身打開櫃子,看它們有無被拿走。
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那兩樣東西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不行!她得保持鎮定,說不定是被她拿到別的櫃子放置。
她轉往其他櫃子找著,等到她翻遍各櫃子始終不見它們的蹤影時,這才發現事情真的大條了。
到底是誰會來拿她的東西?她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祈孟折,不過她沒那勇氣向他討回來;她本來還打算倒杯茶去給他的,現在可沒那勇氣了。
怎麼辦?現在她的腦袋和心里是亂糟糟的。
早知道她就小心點,把藥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也難怪這麼快就被抓包。
所謂千金難買早知道,如果她早知道的話又何必這麼做呢?唉!深深地嘆了口氣,她郁卒得很。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她頓時更加慌亂。
懊不會是祈孟折找上門吧?
這下,她連開門的勇氣也沒有。
敲了老半天的門,席若紅始終未上前開門,祈孟折只好自己進來了。
打開門尚未進去,他便瞧見席若紅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小臉上出現作賊心虛的表情。
看樣子她已經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
他走進去,將兩盒藥物放在流理台上,轉身便走了出去。
「等一下。」她出口喚住他。「你不罵我嗎?」她詫異地問。
「如果罵你,你會就此罷手的話,我是有這打算。」他是很生氣沒錯,不過就怕他這一罵,她又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