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再讓他在這屋子多待一秒,她的世界肯定不只會變得黑暗,還有可能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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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在正式上班的前一天,席若紅終于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完,該丟的都丟了,不該丟的也一並掃地出門。
看,整間辦公室空空如也,連張桌子都沒有,感覺多寬敞呀!
這方法可是她花了一夜的時間想出來的。
與其小範圍一樣一樣慢慢收拾,倒不如大範圍一次全丟,這樣來得省事,她又可省下不少力氣。
今天一大早,她特地打電話請搬家公司來幫忙,順便聯絡資源回收處,兩通電話就解決惱了她好幾天的事,至于請搬家公司的費用,當然是簽祈孟折的賬!
此時她才發現自己聰明,竟可以想出這麼棒的點子。
她在辦公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蹺起腳吃著早餐,就等祈孟折來看看這一幕。
她已經能清楚地勾勒出當祈孟折看到這一幕時的表情了。
她不禁大笑出聲,越來越迫不及待。
九點整,緊張的時刻到來。
祈孟折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席若紅正想開口叫他時,他突然往後退,先是看看大門,再探頭進來看是怎麼一回事,耳邊卻已經傳來席若紅的狂笑聲。
席若紅笑得人仰馬翻、笑得眼淚直飆,只差沒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舌頭打結得厲害。
昨天辦公室里明明就還有很多東西呀!怎麼今天那些東西全消失了?
難不成……鬧小偷了?
「我的速度夠快吧?三兩下就幫你清理完畢。」她雙手環抱于胸前,自得意滿地問。
「整間辦公室都是你一個人清的?」他的聲音明顯拉高。
「當然不是。」她又不是神力女超人,怎麼可能嘛!
「我請搬家公司的人過來幫忙的,否則我一個人清還真不知道要清到什麼時候咧!」
「你……」他很想發火,可是仔細一想,她又沒作錯。
是他請她來幫忙整理的,可是卻沒明確地告訴她要整理到什麼程度,而且他也沒說不能把辦公室淨空。
「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你。」她走上前自口袋里拿出張紙。
「這是什麼?」他接過紙張,但沒攤開看。
「你看了就知道。」她笑得眼楮眯成一條線。
祈孟折一顆心跳個不停,在攤開紙張後,上頭的數字讓他驟然听不見他的心跳聲。「兩萬多元!」他喃喃地念著,臉色丕變。「這錢是……」
「剛才搬東西的費用。」
「搬……」他又愣住了。
「因為搬家公司九點才開始營業,我請他們提早開工,所以多多少少也需要貼補他們一點。」
「所以說,這價錢是你開的?」
席若紅點點頭。
「這價錢會不會太高了點?」隨隨便便搬個東西就賺兩萬多元,她也未免太大方吧!
「不會呀!」她說得不痛不癢。
反正這錢是他要付的又不是她,她何必幫他省錢。
「你當然不會。」他哪會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麼。
被獅子大開口的人是他,花錢的人也不是她。
「別這樣嘛!就當作是我這幾天幫你忙的工資吧!記得趕快把錢匯過去,別讓人家等太久。」她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燦爛。「我要回去了,你慢慢忙吧!」
她今天起個大早、少睡幾個鐘頭,不回去補補眠怎行,要是提早老化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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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發布人事令的日子,照理說,依席若紅這種視工作如命的個性,她應該會是第一個到公司、第一個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擔任何種職位的人,但是那是以前的她。
時間已經過九點,早過了上班時間,而她卻仍悠閑地蹺著二郎腿、喝著咖啡、看著報紙;不是她對今天即將發布的人事令不感興趣,她可是好奇得很,不過就是不想那麼早看到那張令她討厭的臉。
「若紅,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席母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放到她的面前。
席若紅叉起一塊水果,一口塞進嘴里。「當然要呀!」
她口齒不清地說著,還未將水果吞下肚,又塞了塊水果進嘴里。「今天要發布新的人事令,不過我就是不想那麼早去。」
「發布新的人事令,為什麼?」
「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個男的就是我現在的老板,之前的老板跑路了。」
門鈴聲在這時突然響起,席母望了眼大門,喃喃自語著︰「奇怪,這麼早是誰?」她匆匆地開門去。
席若紅瞥一眼時鐘,九點半了,祈孟折那家伙找不到她,八成氣得直跳腳吧?
她得意地想著,暗自竊笑。
「若紅呀!找你的。」
只見席母匆匆忙忙從她面前晃過,飛快地奔進廚房,乒乒乓乓的不知又在忙些什麼。
她怔了怔,看她老媽突然變得那麼勤快又興奮,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丙真!
「若紅,早。」祈孟折在公司找她老半天就是不見她的人影,猜想她一定還在家里,果真被他猜中了。
她目前最不希望听見的聲音出現了。
他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了,而且就坐在她的面前;她索性來個視而不見,就算看到也當作沒看到般徑自吃著水果,面不改色。
「怎麼不去公司?」他的臉上沒有憤怒之色也沒有喜色。
「因為早上的咖啡太難喝。」她隨口回答。
祈孟折不解地問︰「你不去公司關咖啡什麼事?」
「我去不去公司又關你什麼事?」送他一記大白眼,她繼續吃水果。
祈孟折嘴角抽搐了下,正想開口卻被捷足先登。
「若紅,你講話怎麼可以這樣!」席母一臉不悅地看向席若紅。
席若紅仍有看沒有到,低頭繼續「埋頭苦干」,將一塊塊水果往嘴里塞。
一轉頭,席母的臉色如四川變臉,變得非常快。「孟折呀!」她又開口。
「噗!」席若紅驚訝得把嘴里的東西全吐出來。
她惶恐地看著眼前這兩人,將目光移到母親臉上,不解他們何時變得這麼熟。
「若紅,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席母又變臉了。
「媽,沒關系的。」這聲「媽」並非出自席若紅之口,而是祈孟折。
「媽?」聞言,席若紅整個人跳了起來。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老媽,天啊!她快暈了。「我媽何時變成你媽?」
她幾乎是用吼的問。
「上次……」祈孟折故作無辜。
「是我要他這麼叫我的。」席母說得理直氣壯,還一臉理所當然。
「我不準!」她吼道。
「我準。」席母回道。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他和我們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
「反正你們遲早都要結婚,這一聲媽他還不是一樣要喊。」
「誰要嫁給他啦!」席若紅覺得自己快瘋了。
要她嫁給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整她、恐嚇她;第二次見面嚇她,還跟她說他是個容易受傷的男人;第三次見面又騙她,將她累得半死的惡質男人?她才不從咧。
嫁他?笑話!她不是瘋了或是有被虐待狂。
「上次他在你房門口說的呀!」席母轉頭問祈孟折︰
「你還沒告訴若紅嗎?」
祈孟折只是聳聳肩,仿佛是置身事外的第三者般道︰「我上次本來要說的,可是她叫我不要再說。」他露出「她不給我機會」的表情,還故作可憐、無辜狀。
席母又將矛頭指向席若紅,一開口就怪罪她︰「你為什麼不給他機會講?」
席若紅翻個白眼,真的要瘋了。「你們為什麼不听听我的心聲?」她有些許無奈,但是也很暴躁。「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嫁給她,還有,我的婚姻大事該由我自己做主,就算這輩子我都不嫁也是我的事,請媽媽不要再擅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