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帶我去哪里?」高清青不安地看向窗外,發現她們已經離開市區。「湘棋,你快停車讓我下去。」她想開門,現在這情況縱使要她跳車,她也會毫不猶豫跳下去,不過車門早已被反鎖,她根本打不開。
「你想有可能嗎?」湘棋突地踩下油門加快速度。「你很愛阿烈嗎?」她出聲問。
「現在應該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拜托你停下車好不好?」高清青莫名其妙打了個呵欠,突然好想睡覺。
「想睡了吧?你就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就會沒事。」湘棋冷冷的語氣如北極寒冰,眸中隱約透著寒光,顯得殺氣騰騰。
斑清青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雖然知道這一切一定是湘棋搞的鬼,她給她喝的飲料有問題,但是她全身的力量似乎突地被抽干般,連想說個話都沒辦法。
斑清青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眼楮半合有點恍神地看著她。
「很不舒服吧?」湘棋嘲笑問道。「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搶走我心愛的男人就算了,竟還不要臉地想嫁給他。」
「我沒有搶你的男人,我跟阿烈是真心相愛。」高清青虛弱地說著。
「你不要臉!」湘棋嘶聲怒吼並賞她一個巴掌,「要不是因為你,阿烈到現在依然是愛我的,如果……」她不懷好意地睨高清青一眼,微揚的嘴角讓人不寒而栗。「如果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阿烈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斑清青想反駁,但是她的身體卻完全不受她控制,痛苦也無聲無息地朝她襲來。
「不要掙扎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痛苦,不過一下子就好,我包準你等一下連什麼叫作痛都不知道。」
斑清青的頭好痛、好暈,整個人也開始感到不對勁。
阿烈……在昏迷前一刻,高清青的腦海中突地浮現方至烈的身影;在這節骨眼上,她唯一想的人就是他,唯一可依賴的人也是他。
「救我……」高清青的力氣像被抽光一般,求救的聲音是小之又小。
斑清青緩緩閉上眼楮,痛楚也在她沉睡前的那一刻消失。
湘棋滿意地揚高嘴角,因為她等的這一刻終于來了!
方至烈迅速沖回家中想確定一下高清青和湘棋是否已經回到家中,而且多麼希望只是虛驚一場,而不是真如司家晨他們所說的那樣。
唉打開家門,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靜冷清。
他的心跳驟然加快,不信邪地又走往高清青的房間,輕敲一下房門。
餅了好半響仍無人應門,他緊張地用力打開房門,但里頭仍是空蕩蕩一片。
「清青!」他不死心喊著,繼而來到廚房,但結果仍是一樣。
他找遍屋內所有的房間,心里的不安逐漸化為恐懼;他趕忙撥通電話,又沖出家門。
這一路上,他放在油門上的腳始終沒有移開過,目光不時飄向旁邊的車輛及對面車道的車輛,為的就是找尋一道能讓他安下心來的身影。
不過當車子經過市區來到偏僻的山區時,他的恐懼漸漸擴大,讓他臉色慘白得很,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也完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不敢去想高清青到底遭遇到什麼事,只能強迫自己放松心情,有可能是他太緊張,或許她們真的是去看婚紗。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清青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家里了。」他喃喃念著,但仍無法擺月兌心里的恐懼及不安。
他想將車子掉頭開往高清青的住處,但卻發現他的手腳根本不听使喚,力氣在瞬間被抽光般,動都不動。
天啊!他快被心里那份不確定的感覺給逼瘋了。
他整個人埋進椅子里,顯得無措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應該是第二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吧!
他以前曾為了一名女子有過這種心情,當她高興時他跟著高興,當她難過悲傷時他的心也會隱隱作痛;他曾是那麼愛她,不過到最後的結果卻仍和世間許多愛情最普遍的收場方式一樣——分手。
他不怨任何人,只怨他自己。
當時他滿懷企圖心與遠大夢想,卻忽略現實環境的殘
酷;其實他早該料到他們會走到這一步的,是他自己不願意接受、不願意面對現實,一心只想逃避,選擇做一只鴕鳥。
沒錯!那個女人正是湘棋。
不過從她選擇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他並沒有怨過她,只是不懂她為何要在這時候回來,在他決定一切重新來過的時候。
她既然還愛他,當初又為何要離開他?
方至烈想著,不禁失笑起采,恍然已大徹大悟般。
原來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跟其他女人都一樣,只貪得利益;只要有利可圖,她們甘願犧牲自己所有的一切來奉承那個人,但要是無利可享,就會像在趕走一只哈巴狗一樣趕走那個男人。
這麼說起來,他也曾是那只人家恨不得一腳蹋走的哈巴狗羅?他又笑了,但這次卻是笑得悲哀、笑得落寞。
仇迎齊再次動用黑衣人找尋高清青的下落。
這代表他又欠官霄一個人情,但這絕非他所願。
「你們別擠啦!我看不到了。」揀述聲撥開擋在他前面的頭顱,不耐地喊道。
「我看不清楚啦!」司家晨又將頭往前湊,差點就擅上半開的車窗。「她好像把什麼東西丟出車外耶!」
「大概是證據之類的東西吧!」揀述聲附和著,又將司家晨的頭撥往旁邊一點,湊上前看個仔細。
「你別這樣啦!我都看不到了。」司家晨推他一把。
揀述聲才想反駁卻听到一道悶哼的聲音,趕緊閉上嘴。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小聲一點,要是被發現怎麼辦?」仇迎齊手執望眼鏡,盯著前方對面車道的車輛看,語氣頗為煩躁。
聞育,他們倆對看一眼、閉上嘴,互相以眼神指責起對方。
「都是你害的啦!」司家晨首先開口道。
「你還敢說,你自己不也是一樣。」揀述聲也出聲反駁。
仇迎齊拿下望眼鏡,死睨著他們。「拜托你們好不好,你們要鬧能不能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鬧?」他快受不了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一個還快當老爸,怎麼這麼像小孩子。
仇迎齊繼續拿望眼鏡觀看著前方車輛,發現它似乎在移動,于是趕緊發動車子追上去。
「你們趕快打電話給阿烈,告訴他我們的計劃,叫他無論如何都要沉住氣。」仇迎齊交代道。
湘棋將車輛彎進一條小路。
狹隘且幽暗無路燈的小路只容許一輛車經過,四周的雜草比人還高,遮住一半的小路;夜里穿梭在如此幽暗的小徑間,更顯詭異。
揀述聲看著四周,心里感到毛毛的。「這麼晚了湘棋來這里干嘛?」
「大概想毀尸滅跡吧!」司家晨湊上一句。
這句話一出,同時引來兩個人的白眼。
司家晨尷尬地笑笑,「你們別那麼認真,我只是開開小玩笑。」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仇迎齊冷冷地回應。
良久,湘棋的車輛在一棟小木屋前停下來;在這同時,小木屋的門前站了兩名男子,他們似乎等候已久。
湘棋下車後,那兩名男子便打開前座車門,將已呈現昏迷狀態的高清青抬下車。
走到門口,湘棋不知道和他們說些什麼,就見兩名男子點個頭,她即朝他們揮揮手,看似輕松狀、笑得甜蜜地坐上車,發動車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