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從前只熱衷工作,現在他已經把大多數的心力轉移回家庭里,回家用晚餐的時間多了,和Stef親密互動也增加,還常利用假日安排活動,帶我們一家大小出去玩……這都是最好的證明啊!」這是這陣子來卡拉對兒子的觀察。
「以前,他不曾帶你們出去玩嗎?」
「他沒空,我們也不敢要求他,不過有妳加入我們之後,他變得不一樣了。」
「即使我讓他投入家庭生活,但那並不表示,他真的感受到愛情的降臨!」
「他決定找一個妻子後,一看到妳的照片,就認定了妳就是他要的人選。」卡拉將大手迭上她,彷佛要告訴她,她就是他命定的妻子。
「對他而言,那只是一筆交易。」
「沒錯!當時對我而言,這的確只是一筆有關商業利益的交易。」一陣低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她們的交談。
兩個女人目光一致的看向他。
他大步的走向她,琥珀色的眼楮里充滿血絲,足見他飽受情感煎熬。
太好了,兒子總算願意放下驕傲,說出內心真實的感受。卡拉悄悄的退出客廳。
「我需要拓展事業,Stef需要一個母親,所以我在看到妳的第一眼時,很快的就下了決定。」
駱子瓊靜靜凝視著他。
「妳的逃婚,讓我顏面盡失。所以,當我發現妳是我的新娘後,我只想以隱瞞身分來回敬妳的逃婚。」
是啊!雖然她是個被人利用的受害者,但倘若站在他的立場來想,他確實被她擺了一道,令他的形象毀于一旦。
兩相抵觸下,她稍稍能諒解他當時的心境和情緒。
「所以你是因為顏面盡失,而想報復我?」
「妳說我想報復也好,說想逗逗妳也好,不過這幾天我反復思考,找到了另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所有動機的背後,都隱藏了一個事實--我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妳。」
最初,他是無法忘懷他們相遇時,她那俏皮的笑容和慧黠的眼神……
對她,他內心一直存有難以形容的情悸和期待。
就是這份前所未有的情愫,不知不覺問,讓她開啟他的心扉,進入他的世界。隨著和她的接觸與認識與日俱增,情根也在心中益發茁壯,讓他情難自禁的包容了她的逃婚。
駱子瓊的臉色灼紅。「或許你愛的只是一種報復游戲的過程吧?」
「不,假使我不在意妳,我會不計一切代價,訴諸法律,要求妳的繼母賠償我的損失,或者會選擇認賠了事而放棄妳,但這些我都沒有做,我選擇要妳留下當孩子的保母。」
「但是,你隱瞞事實,讓我覺得自己很愚昧……」
「那是因為多次交談後,我知道妳排斥富商、憧憬愛情,我更不願輕易對妳坦承,我就是妳抵死不嫁的富商。」
「為什麼?」她氣的就是這點。他們每天一起吃飯、每夜在頂樓喝酒、同床而眠,他大可對她坦承一切,為什麼不說呢?
「我深怕一旦說出口後,妳會再度逃開。就像現在……」尚雷德的眼眸轉為深濃。
駱子瓊回視他眸中流露的溫柔和……愛意?!她的身體微微悸顫,一股撼動涌上心頭。
尚雷德用強勁的鋼臂將她攬入懷中,不管她願不願意。「妳是我的,就算沒有商場上的那場交易,我也不打算放棄妳。」
是她,解開他的心結,讓他體驗到愛情的可貴!
他不準她再逃了。
「我要見尚總!還有我的女兒,求你們!」外面傳來周玉心的叫聲。
駱子瓊倏地掙月兌他的鋼臂,探頭望去,看見了繼母被康千凡攔住。
「放開她吧!」尚雷德請康千凡放開她,走出門口。「駱太太,妳有什麼事?」
「尚總,我听美琪說子瓊要回台灣。」
駱子瓊這些天躲著避不見面,讓周玉心在旅館等得心急如焚。
又听康美琪透露她要回台灣的消息,她急著跑到酒莊來找尚雷德,希望能有補救的機會。
駱子瓊本想出面解釋,又怕被看笑話,最後還是留在客廳里,听听她那個繼母,還有什麼花招可以變。
沒想到繼母接下來的話,令人噴飯!
「如果子瓊真的要放棄和尚總結婚,那麼……為了維護尚總的權益,使我們的交易能公平公正,尚總,我想跟你推薦我的另一個女兒。」
噢,老天!駱子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的繼母該改行當媒婆吧!
「子庭年紀雖小,不過很會彈鋼琴,又念幼保科系,是個很有耐心的女孩……」周玉心極力發揮她的三唇不爛之舌,絮絮叨叨的說著。
她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駱子庭,一點也沒有耐心,會去讀幼保科,一定是受了繼母的蠱惑。
「她對孩子很有辦法的,要不要試試看?」周玉心鍥而不舍的推薦著。「她現在就住在旅館里。」
我咧!看來她真的是有備而來。
「駱太太,我是人,不是衣服和褲子,可以任人搭配。況且,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和我心靈相契,相知相愛的女人。」
「尚總,我是擔心你吃虧,已經投資了錢下去……也沒得到利益。」
「放心,駱太太,我並沒有吃虧,因為子瓊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尚雷德給她一個肯定的笑容。
駱子瓊突地睜大眼。
尚雷德注意到坐在客廳的人兒,緊張的豎起背脊,她的眼神似在對他傳達,她沒答應要嫁給他。
駱子瓊起身,正想出面反駁他,卻被他強勁有力的長臂給攬個正著。
在眾人面前,她的不安反而被人解讀為東方女人的含蓄害羞,給了大家祝福的機會。
「子瓊,妳真的已經答應了?」周玉心不禁懷疑的問。駱子瓊可不如外表乖巧听話,先是大膽的逃婚不說,上回在旅館又看見她和尚雷德劍拔弩張的場面,周玉心也不敢強迫她就範。
「我……」該怎麼說她現在的感覺呢?她是愛著他,但要說結婚實在快了點,她完全沒作好心理準備,好像還少了什麼過程?
「當然。」尚雷德斬釘截鐵說著,吻住了她的唇,堵住她的反駁。
最後,他索性抱起她,往房間內走去。
房內--
「不行,我還不能答應你。」她駱子瓊可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擺布。
「甜心,還有什麼事令妳不滿?」
「你還沒跟我求婚。」駱子瓊俏皮的笑著。
就說女人很難懂!
「甜心,我看到妳的第一眼起,就已經把妳當成自己的老婆,還需要求婚嗎?」
「當然,那不一樣,我要浪漫,要氣氛,要……」
「跟妳求婚前,我還要追究一件事。」
「什麼?」
「上回到跳蚤市場時,妳為什麼每個人的禮物都準備了,唯獨我的沒有?」
她好像聞到一股葡萄酵的酸味。
老天,這男人氣量真小,竟然計較這點小事?
「因為……我打算送出我自己給你。」
「那就對了,妳是我的,無庸置疑。」
語畢,尚雷德像只優雅的黑豹,撲上前……
駱子瓊家的葡萄酒公司,在尚雷德注入第二筆資金後,公司的財務狀況已恢復正常,使得原先表態要撤走資金的股東,和已經抽掉訂單的廠商,紛紛回頭。
鮑司股價也因此應聲上漲,在尚雷德的經營下,幾個月後,便使公司重回台灣葡萄酒王寶座,股價不但回復以往的水準,還屢屢突破新高。
駱子瓊也終于點頭答應,將自己的終身托負給尚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