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得回去把所有張貼的廣告,全部撕下來,否則還沒省到房租,就準備去繳妨害市容的罰款了。
于是,向荻亞聯絡了曾寶璐,趁夜深人靜的時間,一同回到張貼廣告的地點撕廣告單。
在一棟金碧輝煌的大樓樓下,向荻亞的動作輕柔的像只貓,就怕被警衛逮個正著。
「小姐!」一陣警告意味濃厚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啊--」受到驚嚇的向荻亞警覺不對,撕紙的動作變得俐落。「對不起,我不是在貼廣告,我是在撕廣告。這些人實在很不應該,竟然亂貼廣告……」
「你們居然敢在我們竑光大樓總部張貼廣告,我已經通知警察來取締你們了!」警衛一臉嚴酷,沒得商量的表情。
光?!死寶璐,怎麼貼廣告傳單貼到這里來了!
向荻亞才暗叫不對,環保警察已經趕到大樓前。
「不是的,我們真的不是張貼廣告的人……」曾寶璐拿著一支竹掃把前來解圍。「我們是志工團,幫忙維護市容、掃除髒亂的志工團。」
「給我證件。」警察一本正經的要求。
「呃……」兩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證件……忘了帶出來。」
「沒帶證件沒關系。」人民保母不假辭色的拿出一本厚厚的罰單。「有帶錢就好了。」
「哇--」曾寶璐決定一哭二鬧三上吊,「警察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遇到那個沒良心的房東……我們兩個弱女子也不會淪落到此下場。」
「弱女子!」警察睨她一眼。「你壯得跟條牛似的,哪里弱了?」
一部加長型的房車突然停在大樓前,俊偉瀟灑的男子自車內走出來,在進大樓前看見這一幕,上前探問︰「警察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是嚴竑光!
老天!一身西裝筆挺的他,渾身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儼然是個人人尊崇仰慕的企業家。
而她……現在看起來像個落難的笨蛋,向荻亞希望在他還沒認出她之前,先躲起來再說。才一轉身--「荻亞!」
嚴竑光來到她的身後。
緩緩回頭,她迎向久違的嚴竑光,露出燦爛的笑容。「老師!這麼巧,好……久不見。」
離上一次見面的時間,已經有兩個月了吧!沒想到再度重逢,場面居然如此尷尬。
嚴竑光看著她,頭戴鴨舌帽,臉色看起來憔悴又黯淡,不若從前精神充沛,心里襲上不舍。「你在干嘛?鬼鬼祟祟的。」
「我在撕廣告單啊!」手里拿著廣告碎紙的她,實話實說。
這麼晚了,她竟然在這里撕廣告傳單,難道她沒有Case可以做,晚上得去兼任清潔工?
「你晚上在兼任清潔工嗎?」
「我呃……不,其實我在找房子。」場面凌亂,向荻亞支支吾吾的說出重點。
「找房子?!」
「因為工作室的房租要漲價,所以我們想另覓新居。」
新居?!
嚴竑光听完她的陳述,暗暗松了一口氣,一個想法旋即在他腦中形成。
「那好辦,先到我那邊去吧!」
「你那邊?!」向荻亞錯愕的響應。
嚴竑光回到警察的身邊,幫她們解圍。
「對不起,警察先生,她們是我們公司新進的工讀生,這些廣告單是我要求她們撕的,通報你們來取締的警衛先生並不知情。」
一向擅于察言觀色的曾寶璐,听見這番話立刻吸起鼻涕,收起眼淚。
她盯著出面替她們解圍的神秘俊男,眼尖的看出他就是那個經常暗助她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貴人。
「是這樣嗎?」警察疑惑的問著。
「當然。」曾寶璐配合度極高,動作迅速的將罰單塞還給警察,旋即轉向嚴竑光說著,「老板,幸虧你及時出面解救我們。」
老板?!警察面色一驚。
「對不起,讓你們白忙一遭,改天由我做東,請兩位警察先生吃個飯。」
「你太客氣了,嚴先生,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既然你都出面澄清了,那麼我們就不插管了。」嚴竑光委婉客氣的態度,讓執法的警察也只好模模鼻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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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嚴竑光請司機載她們到陽明山的一棟日式房子。
這棟住宅看起來有些歷史,但仍保養的很好,室內地板擦得光可鑒人,家具一應俱全。住宅的前面有個荒蕪已久的庭院,角落里,還有一個干涸已久的池塘。
「這個房子喜歡嗎?」嚴竑光問著。
向荻亞和曾寶璐兩人站在院子內張望,眼神流露滿意和欣喜。
「很喜歡。」向荻亞點頭。
「超級喜歡。」曾寶璐連續點了兩個頭。
曾寶璐清楚向荻亞一向喜歡植物,只要一靠近那些花花草草,就會笑得燦爛。顯然嚴竑光很了解她的興趣。
「租金怎麼算?」向荻亞覺得房子對她們而言大了些。
「這個房子是我父親的財產之一,我想就先借你們用吧。」
「借我們用?嚴先生的意思是說不用付租金嗎?」曾寶璐的表情像撿到錢一樣,樂不可支。
「沒錯。」
「太好了。」曾寶璐恨不得現在就能搬進去住,「我可以上樓去逛逛嗎?」
「當然。」嚴竑光同意的點了點頭。
「老師,這不行。」
「行!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荻亞,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嚴竑光犀利的眼神中難得帶著一絲懇求。
從他的公司草創之初,她私下也幫他不少忙。
舉凡需要搬家扛東西、打估價單、快遞文件……只要是嚴竑光開口要她支持,就算去當清潔工她都願意。
而今,他的員工已達上千人,事業如日中天,能讓他開口要她幫忙,可以說是機會難得,她怎會抗拒?
「沒問題。」
嚴竑光看著她澄澈的眼神和夠義氣的表情,道︰「先別答應太快,我請你吃個消夜,告訴你需要幫忙的內容後,你再把你的答案告訴我。」
她仰頭看著他的俊臉,泛起甜笑,好奇的問著︰「是什麼事?那麼神秘!」
第四章
因為我是一朵向日葵,無法抗拒大自然的規則。我只能依附在太陽的熱力下生存,目光隨著那耀眼光芒而轉動。向日葵情話第四頁
用餐時,嚴竑光少了平常和她開玩笑的輕松自然,表情冰冷凝重,眉間似鎖了千斤愁,荻亞強烈的感受到他正陷入困境。
「老師,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父親無故失蹤,在這之前,他早已委托律師擬妥一份遺囑,只要我和同父異母的弟弟任何一個人先結婚,就能繼承嚴家的財產,包括制藥廠。另一位,則只能取得他名下的兩棟不動產。」
嚴竑光曾經對荻亞提及他痛恨父親再娶的事,更憎惡他的二媽處心積慮的想霸佔他的家產,他懷疑父親的失蹤,極可能和她有關,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之前,他必須想辦法先要回他嚴氏的產業。
他並不是真的想經營嚴氏制藥,只是當年他的母親抑郁而終,他懷著恨意離開家里,而今要他把家產拱手讓給居心叵測的二媽,他心有不甘。
「可是你父親倘若仍健在,這份遺囑可以成立嗎?」
「我們已經派人找他一段時間了,而且也在各報章媒體登載尋人啟事,仍然沒有他的下落。
律師跟我說,如果登載公報超過六個月以上,失蹤者仍然沒有出現,就能申報死亡。也就是說,六個月後,我父親仍然沒有出現的話,遺囑就能生效了。」
「那麼你父親失蹤多久了?」
「兩個多禮拜了,至今仍下落不明。」嚴竑光的臉色一沉,「最可惡的是,二媽動作頻頻,已經在替她兒子找尋結婚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