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別這樣嘛,把這委托取消掉,不是熟客介紹的話通常會比較有問題。」衛翔努力說服她。
「不行,我們現在很缺錢,有生意上門就該偷笑了,哪里還有拒絕的余地!」她說完,便抓起髒床單離開。
小念一早火氣就這麼大,他知道自己今天會不好過了。「既然知道缺錢,昨天干嘛把一半的金山銀山拒絕掉?」衛翔一臉睡意地爬回床上抱怨。
他清楚的明白,小念不可能永遠都陪伴在他身邊,他也不可能自私的留住小念一輩子,除非他和小念結婚;但在他的生涯規劃中,他早已決定除去結婚和生子這兩項目,為的就是徹底杜絕他身上的黑道血統繁衍。
既然他無結婚的打算,他不想耽誤了小念的青春。
然而要他一口氣結束掉現在這種生活,又談何容易?畢竟他和小念也同居了五年,兩人之間的相互倚靠的情感,是怎麼也切割不斷的,而且,說不定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對她懷有男女之間的愛情……
等等,愛情?!
「我對那小表……」衛翔一臉震驚的坐直身子,「不會吧?」
對于小念,他一直視她如自己親妹妹般,對她竭盡保護和關愛之責,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小念動情,如今,愛上她的這個想法卻如蒼蠅般盤旋在他腦海,揮也揮不走。
如果,他真的愛上小念,那麼現在整個情勢不只牽扯初家和白家,就連衛菊組也會牽扯進來……如此一來,情況將更形復雜。
「不、不會吧?我真的……」他依然處在發現事實的震驚中。
就在這時,臥房的門忽然又打了開來,同時,一件干淨的長褲毫不客氣地拋向他的臉蛋。
「阿翔哥,別拖拖拉拉的,你只有十分鐘可以換衣服準備出發!」初曉戀探頭進來催促。
「小念,我……」衛翔瞬間變成了呆頭鵝。
「叫我干嘛?」初曉戀不耐的語氣一如往常。
「我……好像生病了。」他感覺自己臉蛋發燙,身體發燒,神智快要不清。
「生病?」初曉戀蹙眉,「我警告你,別想裝病來逃避清掃委托。」她一臉懷疑的坐在他身邊。
「我才沒裝病,是真的發燒了啦!」衛翔抓起她的小手模向自己的額頭。
「嗯,是有點燙。」初曉戀收回冰涼的小手,轉用額頭觸踫他的。
平日,這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現在卻對衛翔造成莫大的刺激。
「小念……」兩人的親近令衛翔感覺口干舌燥。
「等一下吃完早餐,吞些感冒藥就會沒事的。」初曉戀移開額頭,雙手忽然被衛翔握住。
「小念,我……」他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你想干嘛?別一大早就怪里怪氣的。」初曉戀甩開他的手準備起身,忽然整個人被他擁住。
「阿翔哥?」他擁抱的力量令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我想我真的病了。」像是小孩撒嬌似的,他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阿翔哥,你到底哪根筋不對了?」初曉戀紅著臉斥問。
衛翔不發一語的將頭靠到她大腿上。
「真的很不舒服嗎?」初曉戀推他離開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到底怎麼回事?他此時的憂慮神情實在不像平時的他。
「嗯。」倚著她溫香的身子,他幾乎無法壓抑住此時內心的沖動和矛盾。這種狂亂的心跳,實在不該發生。
「既然真的不舒服,我現在去拿感冒藥給你。」初曉戀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了,小念,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他哪舍得讓她離開?他整個人抱著她的大腿裝死,同時不自覺得露出低級的笑容。
「阿翔哥,你是故意的喔?」見他生病時還能露出這種下流笑容,初曉戀當下識破他裝病兼吃豆腐把戲。
「沒、沒有啊,人家真的有點發燒,不太舒服。」衛翔又是假咳又是表演頭昏。
「阿、翔、哥,想要偷懶就說一聲!」她百分百肯定這個混蛋是裝病,毫不客氣地伸出雙手用力推開他。
這一推,讓躺在她大腿上的衛翔再次摔下床,可憐的跌了個狗吃屎。
唉,青面獠牙的母夜叉再度現身。「小念,人家只是想逗妳開心嘛……」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哀號聲便取代了一切。
第六章
衛翔和初曉戀兩人來到委托客戶的別墅,兩人一下車,拿著專用的打掃工具站在別墅前,都傻了眼。
「這就是那棟百坪別墅?」衛翔望著眼前又髒又破的房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不過是年代久了點,整理起來還是棟別墅啊!」初曉戀嘴硬道。
矗立在竹林中的,是一棟一看就知道荒廢許久的老宅。破裂的玻璃窗戶,傾斜的木頭門板,陰森森的,還散發著惡臭,周遭雜草叢生。
扁是站在這棟屋子前,初曉戀全身就起了好幾次的雞皮疙瘩。
「這一定是有人惡作劇!小念,我們走人吧!」衛翔覺得事情不對勁,拉著初曉戀準備離開。
倏地,凶狠的犬吠聲從他們身後響起,嚇得兩人差點魂飛魄散。
「不會吧?這就是客人委托照顧的小狽?」衛翔動也不敢動的望著眼前兩只大型西藏獒犬,再度傻眼。
只要兩人稍微一動,眼前的凶惡獒犬就會狂吠,並且露出可怕的尖牙。
「對方的確說是小狽……」她決定月兌身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去臭罵委托人一頓。
「小念,現在怎麼辦?」他雖然不怕狗,卻對瘋狗沒有辦法。
有人說,怎樣的主人養怎樣的狗,看來這兩只西藏獒犬的主人,一定是個瘋子。
「我怎麼知道?到底誰是男人啊?」早上吃豆腐裝病時那麼在行,現在竟然反過來問她該怎麼辦?真是氣死她了!
「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男子漢,你看看,其實這兩只狗還挺好玩的。」
為保住面子和尊嚴,衛翔冒險伸出右手,兩只大狗立刻沖跳上來,他連忙縮回手,伸出左手,大狗立刻沖到另一邊。
就這樣,一左一右,一右一左,兩只狗竟然笨笨的被衛翔耍得團團轉。
「我們總不能和這兩只狗一直玩『一二三,木頭人』吧?」見他不想辦法月兌身,還跟兩只瘋狗玩起來,她連白眼都懶得奉送。
「我正在想辦法嘛,現在只是在拖延時間。」衛翔大膽的繼續捉弄狗兒。
忽然,這兩只西藏獒犬不知是厭煩了,還是發覺到自己被捉弄,竟然撲向衛翔,這一撲,衛翔整個人跌倒在地,手臂被狗咬著不放。
「阿翔哥……」初曉戀一時被這突來情況嚇得愣住。
一回神,她想要沖向前去解救他,卻被狂吠的獒犬嚇得停下腳步,不過輕輕一動,咬著衛翔手臂的獒犬便會輪流朝她吠。
「嘖嘖,看看是誰來了,兩個一臉恐懼的膽小表。」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初夫人以及白澗。
「哼,原來是你搞的鬼。」見到忽然現身的兩人,初曉戀頓時明白了這不合常理的一切。原來早上的委托,都是這老巫婆搞的。
「捉弄我的寶貝獒犬,卻只被咬到一只手臂,算你命大。」初夫人來到兩人面前,冷望被狗咬著不放的衛翔。
「別在那里說風涼話,還不快點叫你的瘋狗松嘴!」衛翔強忍著痛楚說道。
罷才這兩只獒犬向他的頸項撲來時,還好他反應夠快,用兩只手臂擋在胸前,才免于被瘋狗咬斷頸子。
「快點把這兩只狗弄開!」初曉戀相當著急,卻不想在初夫人面前露出過于憂慮之色。
她又氣又急,可力求鎮定,身子卻忍不住的發抖。
她真的被嚇壞了,不是被兩只凶狠的大狗嚇壞,而是被滿身是血的衛翔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