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個個殺氣騰騰,團團圍住衛翔。
「放肆!統統給我住手,別忘了這里是什麼地方。」初夫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她這一出面,所有人的動作同時停止。
「看在夫人和已故伯父的面子上,今晚暫時饒了你這不知死活的家伙。」白澗冷冷的掃他一眼。
「不知死活的人是你吧!」衛翔冷哼一聲,收回手。
「是她!」初曉戀見到她後母出現,迅速的躲到衛翔身後。
「小念……」從她微顫的身體中,衛翔感受到她此時的恐懼和憤怒。
「曉戀,整整五年妳行蹤不明,虧妳現在還知道回來。」穿著喪服的初夫人頂著厚厚的濃妝出現。
「我回來不是來跟妳斗嘴,我是回來祭拜爸爸的。」初曉戀冷冷地道。
「嘖嘖,五年前是誰說要月兌離這個家的?怎麼現在還有臉回來,而且身邊還帶了個來歷不明的狗男人?」初夫人的嘴臉刻薄,毫不客氣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我是狗男人?」衛翔指著自己,表情無辜。
「安靜點,別長他人氣勢好不好?」初曉戀撞他一下,不想這麼簡單就被那女人擊敗。
「依初夫人的雅量,相信夫人當然不會拒人于千里,拒絕了曉戀對父親的一片孝心,是不是?」一旁的白澗幫初曉戀說話。
「這女孩還有心回來,我當然無法拒絕。」顧及面子,初夫人在眾賓客前多少收斂一些。
「既然如此,那麼廢話少說。小念,上香吧!」衛翔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令人作惡的場所。
放眼望去,所有在場賓客似乎都帶上了一層面具,成了不動聲色的無臉人,好似現場所發生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娛樂。
「等等!等我把話問完再上香也不遲。」白澗一手來攔下兩人的腳步。「我想知道衛先生和曉戀的關系。」他冷冷掃向親密的兩人。
這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我和小念?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啊!」衛翔毫不考慮地回答。
「什麼?住在一起?!」衛翔這話,引起了一陣驚呼和接頭交耳。
「對啊,算一算,我們已經同居五年了。」他伸出手指頭,認真的算了起來。
「同居?!」初夫人尖叫出聲。
「拜托,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不過是同居而已嘛。」衛翔沒好氣的瞪視眼前這群呼天搶地的人,「有時我們還會一起看小圓圓的錄像帶。」衛翔搭著初曉戀的肩,一臉的得意和開心。
「我才沒有看呢!是你自己每次都要在客廳播放那種片子,我只好躲到自己的房間去。」初曉戀甩開他趁機作怪的手,大聲反駁。
「就算躲到房間,那麼大聲還是會听的到嘛,效果還不是一樣。」衛翔一臉你我心知肚明的痞樣。
「喂,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你們兩人都給我閉嘴!」初夫人實在看不下去,顫抖地厲聲阻止令她覺得丟臉的對話。
「你們兩人的關系,我已經很清楚了。」白澗面無表情的望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
「既然已經很清楚,那再好不過。小念,上香吧!」衛翔擁著她上前。
「嗯。」初曉戀來到父親靈堂前,拿起香祭拜。
初龍一的遺體就擺在特制棺木內,供人瞻仰。
當她跪爬到棺木前,見到她父親緊閉雙眼的遺容時,這些年來所積壓的思念和悲傷全部涌現。
她伸出手,輕觸她父親的遺容,父親的眉頭,微微緊蹙。
是否因為死前依舊掛心下落不明的她,所以走得不甚安詳?掛念著她這個不孝不親的狠心女兒……
初曉戀跪倒在她父親的遺體前,哭得像個淚人兒。
「小念……」衛翔從未見初曉戀如此傷心過。
她在他面前,不是發火就是嬌嗔,偶爾也會被他氣哭,但是如此痛不欲生的悲傷面容,他是第一次見到。
衛翔忽然明白,初曉戀和她父親深愛著彼此,卻因為相似的倔強脾氣,導致兩人互拉不下臉,空留遺憾。
「曉戀,節哀順變。」白澗一臉同情來到她面前,柔聲安慰。
「都是我不好……」初曉戀根本听不進任何的安慰,自顧自的趴棺哭泣。
「曉戀,別這麼傷心嘛,哭得我都心疼了。」白澗為了表現自己的體貼,鍥而不舍的撫肩安慰。
一旁的衛翔見白澗伸出咸豬手,怒火頓時攻心。
「是啊是啊,伯父不可能死而復生,還是省省眼淚吧!」他邊說邊來到靈堂前,點了一炷香合掌上拜。
祭拜完了,他準備上前插香,一不小心,身子一斜,悲劇自此發生。
歪掉的香火「不湊巧」的燙到了白澗的咸豬手。
「啊,對不起,都是我這只笨手不好,連炷香都拿不穩。」他一臉歉意的拿出手帕,擦拭著白澗被燙傷的手背。
「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白澗一臉嫌惡的揮開他的手,站起身來,這一起身,他便退離了初曉戀身邊,也順了衛翔的意。
「才來不久,就被人嫌礙手礙腳。好吧,還是早點回去看小圓圓,免得待在這里真的礙事。」衛翔說著,來到初曉戀身邊。
哭倒在棺木邊的初曉戀,已成了個淚人兒。
「小念,我們該走了。」衛翔彎來,輕輕拍撫她。
「我還不想走……」她想多陪伴父親一會兒。
「小念……」衛翔不知該說什麼。
「小念是這個家的長女,今晚必須留下來守靈,妳說是不是,初夫人?」白澗見機不可失,連忙焰上漏風。
「是啊,這是她可以盡孝的最後機會。」初夫人在旁冷冷望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遺屬相關內容,初曉戀大概還不知道吧!
「既然如此,我也留下來。」衛翔見無計可施,準備留下來陪伴初曉戀。
「衛先生,守靈是我們這些親人的事,至于你這個什麼關系都牽扯不上的外人,還是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她不想讓初曉戀身旁有個惹人厭的護花使者。
「是啊,初夫人說得對,曉戀有我這個未婚夫照顧就行了,至于你這個什麼關系都扯不上的外人,還是不用勞煩了。妳說是不是,曉戀?」白澗邊說邊彎,故意很親昵的將手搭上初曉戀的肩。
忽地,一道出乎白澗意外的力量,重重打上了他的月復部。
「曉戀,你這是做什麼?」白澗當場軟了雙腳。
由于兩人身體捱的近,其它人對她的動作並沒有看得很清楚。
「我警告你,別擅自把我當成你的未婚妻。我初曉戀在這個階段,不會承認任何形式的婚約關系!」初曉戀抹去臉上的淚珠,站了起來,冷冷地說。
她那無懼無畏的堅定眼神,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多年前,初家那個愛哭又膽小的溫室花朵,怎變成了現在這種剽悍模樣?
「干得好,小念!」一旁的衛翔呼聲叫好。
「在我離開前,我要求知道爸爸的遺囑內容。」她冷絕的眼神直直望向一旁的初夫人。
初家的財產父親要給誰都行,但眼前這女人例外,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的一分錢落入這卑鄙女人手中。
「遺囑內容必須等律師來宣讀才行。」初夫人回道。她也想早點知道遺囑內容。
現在所有的初家人,會聚集在這靈堂前,美其名是守靈,其實都是為了想早點知道自己可以分得多少遺產。
「初家的律師這不是來了。」衛翔伸手一指,所有人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一個西裝中年人緩步而來。
稍早前來初家之前,衛翔便已藉初曉戀之名打了電話通知初家的律師,要他盡快來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