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根本就是故意找麻煩!」小混混明白自己被耍後,立刻拿出身上的家伙,準備干上一架。
一旁的小女孩見到小混混拿出匕首,驚嚇不已,小臉蒼白。這下子,那個嘻皮笑臉的叔叔一定沒命了。
「這麼隨便就拿出家伙來,真是太沒意思了。拜托你們,有種一點好不好?」衛翔邊講話邊動手,就像變魔術那般,三兩下就解決了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小混混。
兩個小混混就像是中了十八連環掌那般,唉聲連連的躺在地上。
「害我的十塊錢又掉在地上了。」打架的時候,一不小心,他的錢幣又應聲掉落了。
他一臉輕松走向前,彎來撿起錢幣,卻見到小女孩血流滿面、一臉驚嚇縮躲在原地。
「小妹妹,妳還沒走啊?趁著混亂時逃跑是眾所皆知的常識,妳知不知道啊?」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小女孩依然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算了,現在的小女生真沒知識。」衛翔一臉無趣,「妳受傷了,需不需要我送妳回家?」真可惜了她這張清秀臉蛋,這一挨打,瞬間成了小花臉。
然而小女孩依舊沉默,整個人哆嗦地更往牆角縮。
「算了,好心被雷親。」見她毫無反應,衛翔聳聳肩準備離去。
「別走……」忽然,坐地上的小女孩終于發聲。
「原來妳不是啞巴啊,我還以為妳這可愛的小嘴巴只是用來裝飾的。」衛翔停下腳步,一臉趣味的望著她。
「我的頭好痛……」小女孩仰起小小的臉蛋,一臉血和淚。
「當然痛,哪個人撞牆會不痛的?」衛翔蹲來檢視她的額傷。
小混混的那一掌還真不輕,小女孩額上的傷口,恐怕要縫個幾針。
「我的頭好昏。」小女孩感覺自己就在昏迷邊緣。
「當然頭昏,哪個人撞牆會不頭昏的?」衛翔一臉同情的低望她。「我送妳回家吧!妳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
小女孩緊閉著嘴,不發一語的望著他。
「妳不告訴我妳住哪里,我怎麼做好人送妳回去?」衛翔無法理解她此時的猶疑。
「我叫初……初……」小女孩怎麼也無法報出自己的全名。
「初什麼?妳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吧?」衛翔好笑地道。
「我記不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小女孩摀著自己的臉蛋哭著。
「什麼?!不會吧!」衛翔一臉驚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小女孩哭吼道。
「一定是剛剛那一撞,把腦袋撞傷了。」衛翔輕聲道,「沒辦法,我只能送妳去醫院了。」
「不,我不要去醫院。去醫院的話,會被她們找到的……被找到的話,我的下場會很慘很慘……」小女孩抓著他的手,一臉的驚慌和恐懼。
「他們?他們是誰?妳是不是闖了禍,惹了什麼麻煩?」衛翔試圖模清她的話意。
「他們是……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小女孩低泣著道。
「真傷腦筋。」衛翔無奈的低望她,「算了,我先帶妳回我家休息吧!」事到如今,也只能暫時把她帶回住處,等過了今晚再說了。
「回你家……」小女孩總算平靜下來。
「不要的話我也不勉強,我可以打電話請警方過來處理。」衛翔說著就要拿起手機報警。
「不,我不要警察過來。」小女孩連忙制止他。
「那麼就走吧,一切等回到我的住所後再說。」衛翔彎來背對著她,示意要背她離開。
他這個舉動卻讓小女孩愣住。
「不用害怕,帥哥哥我對妳這種小表頭沒興趣的。」回頭見到她怯生生的猶疑模樣,衛翔不禁心生疑惑。
這麼單純又拘謹的小女孩,不像是在外頭惹是生非而不敢回家的不良少女,若不是闖禍,為何她一個人流落在午夜街頭?
「嗯。」小女孩見他不似壞人,總算松了些許心防,乖乖的跨上他的背部。
「我的破車就在前面,被你們這些小麻煩一拖延,大概又被多開好幾張違規停車的罰單了。」衛翔邊說邊撐起雨傘,背著她一起離開。
小女孩趴在他背上,混沌的腦袋已無法思考。額頭的傷口不斷抽痛,腦海中的記憶好像被撞出一塊空白,她怎麼想也不想起來關于自己的一切。
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況,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解月兌感。
小女孩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安心感油然而生。
這個嘻皮笑臉的陌生男人,為何對她如此溫柔?不但幫她打退了兩個混混,甚至還願意收留無處可去的她,難不成是老天听見了她的求救,可憐她的處境,所以才好心派人來拯救她?
「既然妳沒名字,那麼我就叫妳小念吧!」衛翔撐著傘背著她,緩步走在寒冷的午夜街頭。
「小念?」小女孩疑惑地重復。
「我在『念念情深』酒吧前撿到妳,叫妳小念不是挺合適的?」衛翔背著她走在冬雨中,很有耐性地解釋。
「難听死了,我才不要這麼低俗的名字。」睡意漸濃,小女孩強撐起精神抗議著。
「如果不滿意,就叫妳小豬或小貓好了。」衛翔哈哈一笑的捉弄她。
「你敢?!」就這樣,在陰雨綿綿的冬夜,一大一小的斗嘴身影緩緩消失在濕冷街頭。
這天,是聖誕節前夕,是奇跡降臨前的不平靜夜晚。
五年後
「阿翔哥,你又要睡到什麼時候?太陽都已經曬了!」初小念的吼聲從房門口傳進衛翔耳朵。
「拜托,不過才十二點嘛,就讓我再多睡一會兒。」衛翔一臉口水,抱著棉被,準備繼續他的白日夢。
「再睡,就要錯過遛狗的時間了。」初小念走進他房里,毫不客氣的掀開他身上的棉被,開始動手打掃。
「拜托,又要遛老太婆的那些狗仔,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接遛狗這種鳥工作?」美夢被破壞的衛翔,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楮。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身舊牛仔褲和白T恤的可怕凶婆,而不是美夢中穿著水手服的可愛高中女生。
「這個月的收支已經赤字了,如果不接這個工作的話,下個月你連買煙的錢都沒有。」初小念撿起他散落一地的衣褲,沒好氣的表示。
「都這樣!這麼好的天氣不去和漂亮女人約會,竟然要跟在一群狗兒的身後撿大便,真是悶啊!」衛翔邊抱怨邊下床,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僅穿著一件海灘褲的赤果身體,顯現出一身的結實和強健。
「拜托,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把穿過的衣服往地上丟,再這樣下去,以後你自己洗衣服!」初小念把散發著異味的成堆髒衣服,一一撿入洗衣籃中。
「等等,那兩件我今天要穿。」衛翔迅速伸手,從衣籃中取回一件T恤和牛仔褲。
「早餐準備已經好了,午餐就自己解決。對了,吃完飯後,記得順便洗碗,不要又留給我洗。」她不厭其煩的再三交代。
「知道了,年紀輕輕的別像個老媽子。」衛翔吹著口哨走向浴室。
「我也不想象個老媽子。」初小念沒好氣的開始換床單。
五年前,衛翔在那個冰冷的雨夜中收留了她,那天之後,她便在衛翔的住所住了下來。
因受驚嚇和撞擊所造成的暫時性失憶,在醫生的治療下依舊毫無起色,醫生只說她的記憶隨時有恢復的可能,只是需要時間和外界刺激。
沒想到,匆匆一晃眼,這一住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