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啦……我全身又濕又冷又痛……」人在溝底的巴冷凍得發顫。
「好啦,馬上救你上來。」見她似乎真的快支撐不住,葉齊連忙伸出手,準備拉她上來。
巴冷忍著痛楚勉強爬起,往上伸出手與葉齊的手相握,然而過滑的溝壁無法產生主要施力點,努力了老半天,還是徒勞無功。
「算了,休息一下,另外再想辦法好了。」
葉齊說著,松開了力量,誰知另一頭的巴冷卻沒有適時放手,力量—失衡,「砰」地一聲,竟把葉齊整個人拉下了溝底。
還來不及反應,他整個人已摔落在巴冷身上——
軟綿綿的人體肉墊,令葉齊毫發無傷,卻壓痛了巴冷。
「混……蛋。」巴冷痛苦低吟,感覺全身骨頭簡直快散了。
黑暗中,葉齊驚覺自己的雙手正好壓在兩團軟綿綿的東西上,這該不會是……
「哇!真刺激。」為了確認是否是自己所想,他不由自主的動手捏了兩下。
咚咯!很有彈性的飽滿觸感。
沒錯,他手上的這兩團應該就是——
「葉齊,你在做什麼?!」
幽暗中,傳來地獄般的冶颼颼語氣。
「我在確認手里模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葉齊仍沉醉其中,又不怕死的抓了幾下。
咚咚咚咚!嗯,這次的彈性測試更令人滿意了。
「葉齊!」怒火已蓄勢待發。
被這一嚇,他才回過神,連忙縮回手,無辜的說︰「呃,摔下山溝可是你一手造成的耶,又不是我願意,人家……也不想剛好壓在你身上的嘛。」
還好身處不見五指的山溝中,不然他可得面對一個青面獠牙的母夜叉。
「連這種時候你還偷吃豆腐?!」巴冷氣極,精準無比的朝他狠狠揮出拳頭。
「我……冤枉啊——」
葉齊往後仰倒,同時,他淒涼的哀號聲也傳遞了整個山頭。
食色性也——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在一陣慘痛教訓後,葉齊的哀號聲總算告一段落。
奔波勞累了一整天的巴冷,在經過跌落山溝以及狠訓之後,也因力氣耗盡而疲累不已。
入夜後,山上的氣溫驟降,接著又下起大雨。
即便從小生長在山區的巴冷,面對今晚這惡劣的自然考驗,也顯得有些承受不住。
幸好葉齊身上背包里的用品,足以讓兩人免於凍死、餓死。只是,承受過狼爪後的巴冷,說什麼也不願再讓他靠近一步,死命離得遠遠的,蜷縮在山溝的較高處。
「巴冷,我都已經發誓保證,今晚絕對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你就別賭氣了,快過來跟我一起取暖吧……」
無奈,不論葉齊如何說破嘴,黑暗中,回應葉齊的依舊只是空洞的風雨聲。
不久,雨水已累積到小腿的高度。
「巴冷?!你再不出聲,我就要過去羅。」長久的安靜令葉齊感到不對勁,他拿起手電筒,決定過去看看她的狀況。
然而燈頭一照,顯現在強力燈光下的,竟是巴冷那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
只見她整個人蜷縮著,不住的顫抖。
「巴冷,怎麼了?!」葉齊見狀,立刻沖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伸手觸及的冰冷身子,令他蹙起眉頭。
「好冷……」巴冷口齒不清的說著,意識已呈現半昏迷狀態,
葉齊心急的模上她的額頭,發現溫度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
這下可好,屋漏偏逢連夜雨,楣事總成雙。
「好冷……」巴冷不斷的低喃,身子顫抖得更劇烈了。
「不行,得想辦法把我們兩人弄出這里。」如果兩人繼續在這里耗下去,鐵定凶多吉少。
葉齊用手電筒查看四周的狀況,忽然發現一處溝壁突起一大團交錯的樹根,綿延到山溝外的古樹下。
謝天謝地,有救了!
唉,都是他不好,如果當時不停下休息,不讓巴冷獨自離去,她也就不會跌落山溝。
是他害得她滿身是傷,害她得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得負責。
懷著自責和心疼的復雜心情,葉齊背著半昏迷的巴冷,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順利的爬出山溝,結束了這一場災難。
為了盡快讓巴冷獲得休息,葉齊背著巴冷不斷的在暗路中尋找小石版屋。
巴冷說過,靈婆的小石版屋就在他們剛剛停下的地方的正北方向附近,如果他的方向感沒錯,應該距離不遠了。
憑著一線希望,葉齊沒有絲毫停佇的往前走,不知過了多久,最後終於看到一問外觀殘破的小石版屋。
「找到了!」此時的他,竟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小心翼翼的將巴冷抱進屋里,他這才發現老舊的小石版屋內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油燈、火爐、動植物標本……樣樣都有,更奇特的,置物櫃上還有一罐罐散發著各種味道的不知名藥草。
「巴冷,我們到了。」葉齊輕輕將她放在鋪著毛毯的床上,輕喚一聲。
然而,半昏迷的巴冷卻只發出含糊的咕噥聲,縴細的身子仍不斷的顫抖。
「你等等,我先去生火。」
為防止失溫,葉齊趕緊生起了火爐,原本寒冶的室溫頓時溫暖不少,同時室內也明亮了起來。
「巴冷,你听得到嗎?!醒醒!」見巴冷依舊沒有動靜,葉齊不死心,再度輕拍她的臉蛋。
這一喚,總算有了回應。
「葉齊……」緊閉的長睫毛緩緩閃動。
「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葉齊找了條乾布,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雨水。
「這里是……」巴冷拉起視線,望見頂上那熟悉的天花板,微微發愣。
「這里應該就是靈婆的住所,是不是?」葉齊見她意識清醒了些,總算松了口氣。
「嗯……」巴冷疲累得再度閉上眼楮。
記憶中,她最後一次來到這里玩耍,是上小學前的事。算算,都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記得那一次,她和另一個女孩來到靈婆的小石版屋玩,結果卻不小心跌入屋旁的山溪中。自那次溺水事件後,她便不敢再接近這間屋子,跟著也就很少和靈婆見面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臉色很糟。」
「我好冷……好冷……」巴冷以求救的眼神,望向身旁的葉齊。
火爐明明就在她身邊,還是覺得冷,這可怎麼辦才好?
「葉齊……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靈婆,幫我解救族人。」巴冷不放心,平靜的托付道。
「說這什麼鬼話?就算全天下都死光了,你巴冶絕對是活郅最後的那一個。」葉齊沒好氣的睨她一眼。
「是嗎?!我小時候,身體其實是很不好的。」巴冷忽然想起當時的情景。
在七歲前,她之所以經常跟在靈婆身邊,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溺水事件之後,她的身體才漸漸好了起來。
巴冷想著,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又漸漸地模糊了。
瞥見她身上那濕淋淋的衣服,葉齊二話不說,準備動手月兌她的衣眼。「不管你可以活多久,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了再說。」
再不把兩人身上的濕衣服月兌掉,別說是巴冷,恐怕連他自己也快要感冒生病了。
誰知,巴冷卻抓著自己的衣領袖口,不讓他踫。
「我先聲明,這次我可完全沒有非分之想喔。」葉齊喊冤的發誓。
「可是……」望著他難得認真的眼眸,巴冷猶疑了。
依照巴族的傳統,只有身為自己丈夫的男人,才可以見到自己的身體,如果讓葉齊見著了,那不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