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你了。」紫衫女子高興的大叫。「哇∼∼才兩年你又變俊了。」她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線了。「你可真會躲,跑到深山來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和湘映找了老半天。」
你認識?範予葵用眼神詢問左荊。
左荊這才開口介紹道︰「我師妹,金紫蝶。」
「你好,喚我紫蝶就行了。」說完,金紫蝶主動拉起範予葵的手和她相握,沖著她直笑。
金紫蝶的熱情感染了她,範予葵漾起了笑。「你好,我叫範予葵。」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來到唐朝後,她認識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張婆婆、左荊外,就只有幾天前洗衣服時……
「啊,是你!」那個舞雙彎刀的紫衫女子。
「是你。」
金紫蝶和範予葵同時嚷著。
「你們認識?」左荊覺得困惑。
「現在認識了。」範予葵笑說。
「現在?」
「對,剛才你不是才介紹過?」範予葵睨了他一眼,仿佛他問的問題很蠢。
「那之前呢?」
「之前?」她緘默一會兒,蹙眉道︰「當然不認識啊,如果認識哪還需要你介紹。」說著說著,她探手覆上左荊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左刑深吸一口氣,拉下範予葵的小手。「我沒發燒。」拉回主題。「你和紫蝶……你們既然不認識,為何感覺挺熟識的?」
「我們並不熟啊!」範子葵小聲嘟囔。
「不熟?」左荊捺著性子解釋。「我不是問你們熟不熟,而是……」
一旁的金紫蝶看得哈哈大笑。
呵∼∼沒見過二師兄對人這麼有耐性,這個範予葵……很有趣。
「二師兄,我們之前不認識,但有過一面之緣。」她好心地幫忙解釋。「就在她去湖邊洗衣服的時候。」
範予葵趕緊點頭。「沒錯,所以我才希望能跟她一樣舞雙彎刀,雙彎刀耍起來好神氣喔。」簡直棒透了。
「你想學武功就為了耍帥?」他眯起眼,問得危險。
呃……情況不太對,她乾笑幾聲。「才不是呢!」雖然那原因佔了大部分,但會承認的人是呆子。「我是為了自保。」說得義正辭嚴的。
「不需要,我會保護你。」左荊理所當然的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左荊說要保護她耶∼∼她紅著臉,掄著木棒看地上。「可是……多少學一點也好啊,凡事總有萬一嘛,如果有一天我……」
左荊打斷她的話。「沒有那一天。如果有,我也一定會保護你……」望進她的眼,道出承諾。「一輩子。」
一輩子!這句話像迷咒般回蕩在範子葵耳畔,她緩緩抬首看著左荊。
他說要保護她一輩子,一輩子耶!這代表什麼?天啊!她的心跳飛快,感覺好幸福,拙於言詞的他,竟會說出類似誓言的保證。她感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由自主的發著顫。
「這是你說的哦!」她將木棒往後拋。「你可不能反悔……」接下來的話消失在左荊嘴里。
他溫熱的唇輕輕的印上了她的,她渾身都軟癱了。
金紫蝶識趣的離開,看樣子,外表冷酷的二師兄找到喜歡的人了,這樣也好,小憐並不適合二師兄。
「東西呢?」
一身火紅的女子兩手一攤,聳聳肩。
「滾出去!」
女子淺笑。「你真現實。若我把它給你,有什麼好處?」倚著他吐氣道,刻意壓低身子讓他瞧清楚她襟內若隱若現的曲線。
「好處?」
「還需要點明嗎?」女子妖魅的攀上男人雄偉的肩膀,涂上丹紅的指隔著布衣搔弄他的胸膛。「大師兄……」
嘖!騷貨,玩玩又何妨。「湘映師妹,東西呢?」江維恩反手緊擁住她。「你把它藏在哪兒?」拉開她的結帶,月兌下半臂,將吻落在她的小香肩上。
「東西在哪兒不重要,重要是你踫了我,就得娶我。」紅艷艷的唇吐出類似戲謔的句子。
他停下動作,高深莫測的笑了。
「湘映師妹,這是你情我願的游戲,太當真可不行。」
「行,別當真。」金湘映退出他的懷抱,拾起扔在地上的半臂,結帶。「若不踫我,你就跟那東西說再見吧!」她風情萬種的瞅著他瞧。「任君選擇。」
黑瞳進發寒意,江維恩陰沉沉的哼了聲。
「東西呢?別逼我動手,你打不過我的。」
「是,武功不如你,我認栽,但是……」她伸出小舌舌忝著下唇。「二師兄能輕松撂倒你,你可心服?」勾人的眼直盯著盛怒中的男人,不知死活的繼續道。
「我猜……你並不想一直輸給他,你愛面子,自視甚高,你——輸不起!」
江維恩雙手環胸,眸光冷銳的盯住湘映。
她揚眉續道︰「你在二師兄面前的偽善模樣是手段,還是……兄弟情誼?」小手觸模著紅艷的裙子,不甚在意的笑說︰「或是……想得到小憐?」
江維恩因心中想法被看穿,怒極反笑。「隨你猜,東西拿來!」
「二師兄不知情吧?」湘映覦著他,觀察其反應。「那東西可狠了。」
「你給是不給?!」江維恩耐性盡失,不想跟她耗下去,再拿不到打算來硬的。
嗅出一絲危險氣息,湘映話鋒一轉。「真不娶我?」
「不。」
「小憐比我美嗎?」
他負手而立,旋過身,不想多談。
「比我媚?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惡意的說,挑戰他怒氣的極限。
「東西!」人冷聲音更寒。
湘映笑了笑。「幾年前,江湖上為了這東西鬧得風風雨雨的。」從兜兒里拿出綢緞。「失傳的武林絕學繡在一條絲綢上,怎麼看怎麼不起眼。」
江維恩倏地回身,眼楮發亮。
「外頭一堆人想它想瘋了,爭奪不休,可如今卻好端端的在我這兒。」拎著絹兒的小手晃了晃,她笑望著他的目光隨之轉啊轉。「你想要?我真好奇這東西到底哪里吸引你,讓你如此渴盼?」
江維恩眼神熱切,伸出手。
「這決定代表什麼,你應該知道才是。」代表著——決裂。
「拿來!」
綢緞緩緩落入大掌間,他迫不及待的攤開,小心翼翼的一字字啃讀。
「奉勸你一句,別學,它很古怪。」湘映語重心長的勸說,「小心被它反噬。」
可惜他听不入耳。
湘映深深凝視他,憶起漢朝民間的樂府詩——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湘映師妹,你好漂亮啊。
山無陵,江水為竭。
長大後,你要當我的新娘子。
冬雷震震,夏雨雪。
好啊,湘映要當大師兄的新娘子。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當大師兄的新娘子……
第六章
嘔!
好惡心。
範予葵撐著大樹,蹲在一旁吐穢物,說吐還算好听,她根本在嘔酸水。
這一路上,肚里能吐的東西全教她吐光了,又暈又沉的,難受極了。「水……」連聲音都變得虛弱無力。
左荊忙將水湊到她嘴邊。「先漱漱口再喝。」
範予葵難得听話的照做。
「好點沒?」他舉起袖口輕拭她唇角的水痕。「你暈得很嚴重,之前怎麼沒說,嗯?」
「拜托,早知道這馬車沒避震器,打死我我也不坐。」天曉得,古代人平衡感超好,這路顛簸得不像話,他們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
「暈昏了?」講話沒頭沒腦的。
「是。」身體軟綿綿的倚向左荊。「我昏頭了。」
「來,休息一會兒,咱們待會兒再出發。」左荊扶她到一旁的樹蔭下休息,拿出玉骨扇幫她癌涼。
烈日下,雖有樹蔭可乘涼,但夏天的風依然如熱浪般,熱得駭人,可相較於左荊溫柔體貼的舉動,那焚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