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十二萬九千六百秒的等待與折磨,對她而言,真的夠久了。
「讓我來告訴你吧——」
鐘玲款擺嬌軀,姿態高雅的走到羽婕的面前,忍不住得意的微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鐘玲直笑著,卻一句話也不說,羽婕終于按捺不住的質問她。
「哈!我想告訴你,習羽婕呀你這回真是押錯寶了,狄澤亞說你舍他而就閻世鈺真是蠢到了極點——」
「你如果只是想說這些廢話,很抱歉,我沒空听你瞎扯!」一听到狄澤亞的名字,她就不禁想到那天狄澤亞對她的污辱。
「等等,你怎麼這麼急呢?我重點都還沒說到哩!」好酒當然要沉甕底,一下子就告訴她,豈不是少了折磨她的樂趣。
「你慢慢在這說吧!恕不奉陪了——」她扭頭想走。
「閻世鈺的未婚妻回國了!你沒指望了,笨蛋——」
羽婕的步伐乍然停止,鐘玲的話像顆不定時的炸彈轟得她昏頭轉向,她所期望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然毀滅。
她的耳膜里嗡嗡作響著,她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不可能、鐘玲的話絕不可信!但是,鐘玲的訕笑聲卻那樣清晰而明顯的一再傳進耳里,仿佛在譏笑她的愚笨無知、不敢面對現實。
「你……胡說……」
她虛弱的回應著,但鐘玲卻信步款款走到她的面前。
「我胡說?你可以去打听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胡說,我想不用兩天,狗仔隊就會把這個勁爆的消息公布出來,屆時不知要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呢!呵呵——」鐘玲掩嘴輕笑著,「不過,我想最傷心的人,莫過于剛被閻世鈺哄上了床,夢想著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吧!呵呵——」
「走——開——」
她紅著眼眶,瞪著鐘玲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
「你現在肯定想去找閻世鈺興師問罪吧?我勸你還是不必了吧!你算什麼東西?你只是J集團旗下一名『小小的』代言人而已,還以為自己的地位多高貴嗎?哈哈——」
鐘玲得意透了,之前輸給習羽婕的恨,一次全討了回來。
「滾!」她的眼眸冰冷陰沉,再一次警告道。
「你對我凶做什麼呢?閻世鈺的未婚妻叫做童穎潔,你要報仇的話,也要搞清楚對……」
「啪!」的一聲,羽婕再度舉起手,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往鐘玲的嘴掌子一巴掌,她把滿腔的憤怒全發泄在這一巴掌上頭,痛得鐘玲緊緊捂住了臉,愣愣的看著習羽婕。
「你……你……」
「滾開!」
羽婕又踢了鐘玲一腳,沖出休息室。
「你打我!習羽婕你又打我!你給我記住∼∼哇∼∼嗚∼∼我的牙齒啊∼∼」
鐘玲見習羽婕有如一陣風般迅速消失在眼前,她才恍然清醒過來。
她扭了扭下顎,見一顆黑黑的蛀牙從嘴里掉了出來,她才痛得大哭出聲。
攝影棚里的所有工作人員听見鐘玲的哭聲,全沖進了休息室里,大伙見鐘玲哭得跪倒在地上,手里接著一顆黑色的蛀牙,只能無奈的搖頭……
活該她自作自受啦!
她一定要問清楚!
因為她再也無法等待!
她想問閻世鈺,究竟要拿她怎麼辦?
她想問閻世鈺,他是不是真如鐘玲所說的,只是想玩一玩她?
她更想問閻世鈺,他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
他和她之間,是不是真的沒有未來?
她坐著計程車直達閻世鈺的私人別墅,她早該來找他的,而不是愚蠢的、傻傻的等著他來聯絡,卻只等到了這樣一個令她心魂欲碎的答案……
她守在他的別墅門前苦等著,心里並不確定他是不是每晚都會回來這里。
夕陽落下,天色由澄亮轉為昏暗,她又餓又渴又累,她的心情從激憤不平趨于平靜無奈。
她蹲在他的別墅門口,別墅內沒有半點的燈光,夜晚的氛圍顯得危險而令人恐懼,但她沒有他的電話,更不知他的其他住處,她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守在這里,成為唯一能見到他的方法——
「吱!」的一聲,一輛BMW的跑車停在別墅前,羽婕瑟縮在角落里,看著駕駛座內走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繞過車頭,為副駕駛座里的女人打開車門,那女人長得好甜美可愛,臉上掛著幸福甜蜜的笑容,開開心心的跳下車子。
「小心點,東西我來拿吧!」
男人是閻世鈺,那麼,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童穎潔了!
羽婕遠遠的望著他們相依相偎的身影,眼眶溫熱,淚水傾泄而下。
她捂住自己顫抖的唇遮掩嗚咽的哭泣聲,看著閻世鈺的手溫柔的扶著女人的腰圍,一步步朝別墅大門走來。
「好啊!統統都給你拿著,要拿好喔!這些全是我累了一整天的戰利品,要是摔到了,我掐死你喔!」
女人撒嬌的捏了捏閻世鈺的手臂,滿臉的笑容。
羽婕看得心碎,她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臉蛋,卻不知道自己從今以後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以前,她以為自己愛狄澤亞愛到心痛,但現在,她才知道心痛不及心碎,她幾乎可以听見自己的心碎裂成一片片的聲音,像玻璃似的著她的心肺,痛得她窒息,恨不得就此死去……
「你舍得捏死我嗎?以後就沒人可以這樣任你虐待了——」
「說得也是,我這麼愛你,哪舍得傷害你?我想我大概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你對我這麼好的男人了……」童穎潔說著,嬌柔的偎在閻世鈺的臂彎上。
「傻瓜,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呢?」他揉著童穎潔的長發,像對妹妹似的哄著。
閻世鈺的誘哄聲清晰的傳進羽婕的耳里,她從沒听過他這樣溫柔寵溺的對她說話。
她輕輕的笑了,他們之間從劍拔弩張到火花激放……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投懷送抱。
她在俱樂部里勾引了他,又主動誘惑他與她上床,是她開的端、結的果,現在她又憑什麼來要求閻世鈺必須給她承諾?
或許,他這三天的躲避,就已經給了她一個答案,她又何須再追根究柢?
「羽婕……」閻世鈺訝異的發覺到縮在門邊的女子。
他們終于走到了別墅門口,這段時間過得好漫長,羽婕緩緩站了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等了多久,等得她的兩腿麻了、心也累了,她不需要他的解釋,因為她已經得到了她所要的全部答案。
很明顯的,她輸得徹底!這一跤她跌得淒慘萬分,他甚至連讓她參與比賽的機會也不肯給,就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可悲。
「閻世鈺,謝謝你教了我這一課……」她幽幽的開口。
她眼神失焦的看著眼前俊逸非凡的他,以及他身旁那位甜美可人的女子,他們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她才是第三者,她不該再口出惡言,拆散眼前這對幸福鴛鴦。
「羽婕,你等等……」
他扳住了她的手腕,但她卻以輕得不能再輕的力道撥開了他的手。
羽婕的模樣看起來如此的虛弱,讓他連對她多施一點力量也舍不得,他只能松開她,看著她像一縷幽魂緩緩的自他的眼前飄開。
「鈺,她是誰?」
童穎潔拉住了閻世鈺的手,一臉疑惑的詢問著他。
難道她這一趟回台灣錯了嗎?閻世鈺望著那個女孩的目光充滿了許多復雜的情緒,那其中包括了愛情……
而那也是閻世鈺望著她時,所沒有的一種情感。
「她……只是一個朋友……」
閻世鈺停下腳步,他左右為難的看著童穎潔和漸行漸遠的羽婕,他不想讓小潔傷心,心里卻又極為擔心羽婕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