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改變主意了。」她吸了口氣,硬著頭皮對著閻世鈺說道。
車子愈開愈遠,她也愈來愈記不住行經的路徑,她看著臉上略顯得意的閻世鈺,終于小聲的開口。
「什麼?你在說話嗎?」
閻世鈺揚起了唇瓣,看樣子這只只會虛張聲勢的小老鼠終于露出心底的膽怯,預備向他求饒了。
「是,請你停車!」
羽婕冷著張臉,聲音冰冷的對他提出要求。
「別忘了,今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閻世鈺提醒道。
見他不予理會,羽婕握緊了拳頭,發覺車子愈開愈快,甚至進了山區,沿路已經沒有任何商家,只有幾盞路燈和整排高大的樹蔭,她的腦海中浮現了許多恐怖的想象。
「停車!」她低嚷,但閻世鈺卻不為所動。
「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很不安、很緊張?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很後悔自己今晚愚蠢的行為?」
「你少在那自以為是、自說自話!」
即使她心底害怕,也絕不會在他面前示弱,羽婕強制鎮定的吸了口氣,繼續望著前方。
她必須冷靜,無論如何,車子總會停下來,她看著自己腳上的三吋高跟鞋,和肩上背著的包包,皮包里放著一把尖銳的指甲刀,她努力的找尋著所有可能防衛自己的利器——
「現在,你是不是在想接下來該怎麼對付我?」閻世鈺踩下煞車,嚇得她整個人偎向車門。
他卻在這時開啟了中控鎖,而羽婕則立刻推開車門,沖下車子。
慌亂的跳下車後,羽婕看見前方有一棟私人別墅,她想也不想的捉著皮包便往那棟別墅逃去。既然這里有人家,她就不會死得不明不白,至少……至少她若是放聲尖叫,也該有人會發現她正處于危險中……
也許,那戶人家會有人替她報警,把他逮捕歸案。
閻世鈺亦下了車子,優雅的靠在車窗旁,看著眼前那個慌亂的女人狼狽的向前逃跑,他看著看著,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他將手里的鑰匙往半空一拋,接住,然後緩步朝前面的私人別墅走了過去。
第二章
「砰!砰!砰!」
寧靜的夜晚,雕花鋁門在羽婕的拍打下發出砰然聲響,隨著閻世鈺的步伐一路逼近,敲門聲也跟著愈來愈急促。
「開門啊!里面有沒有人在?喂——」
她朝著雕花門內叫喊,但回答她的仍是夜里的詭譎的靜謐,她听見他冷冷的笑聲從後面傳來,仿佛在嘲弄她的愚笨。
「我警告你喔!你別再走過來!」
羽婕轉身,身子靠著鋁門,伸手指著只離她一步之距的閻世鈺。
「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听你的?這里只有我們兩人,就你剛才自己說的……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那麼回事?你現在何必那麼害怕?」
看著他勾起嘲諷的唇瓣,輕慢的望著她,羽婕真是後悔自己方才怎會藉著一絲酒意,為自己招惹來這頭野獸!
「閻世鈺,你不要亂來!」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試圖阻止他前進。
听見她的喝阻聲,閻世鈺不由得挑起眉峰,看樣子,這個女人接近他,可不是他所想像的那麼單純。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已經那麼出名,隨便一個女人都知道他的大名,這是不是得感謝那些八卦的商業雜志,總喜歡把他的名字和照片亮在封面上,為他打響了不小的知名度。
「既然你認得我,那就更好了,我對女人總是十分慷慨,陪我一晚,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他一笑,大步跨向前,離她只有半臂的距離。
羽婕拿起皮包擋在胸前,它仿佛成了唯一能保護她的盾牌,卻不知這模樣看起來只是十足的可笑。
「我要你別再靠近,你听不懂嗎?」
羽婕緊握著皮包,然後迅速從里頭翻出了那只尖銳的指甲刀,小而精美的利剪,雖不是十分駭人的武器,但總能起一點威嚇的作用。
「女人,若是面對真正的歹徒,那把剪刀保護不了你的。」
暗夜里,小剪刀在微弱的月光下泛出淡淡的鋒芒,閻世鈺舉起手略退了半步,要她別輕舉妄動。
他並不怕她手里那把微不足道的剪刀,只是擔心自己把她逼急了,她會因為過度緊張而誤傷了自己。
「你走開!走開听見沒有?」
羽婕見他退後,以為他害怕了,便拿起剪刀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
「不管我離你多遠,這里還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走啊!」
她尖叫,見他比了個0K的手勢,然後一步步後退,她又再度轉身拍打身後那扇雕花鋁門。
「救命啊!里面有沒有人啊?快開門!」羽婕這會兒更是不顧一切的扯開嗓子朝里頭求救。
但里面依然未傳出任何聲息,她顫抖著手握著那把銳利的剪刀,低頭看著鋁門上的鑰匙孔,她慌亂的試著想用那把剪刀去撬開門鎖,卻听見耳後傳來閻世鈺的聲音。
「別亂來!懊死——」
當金屬的剪刀一接觸到門鎖,頓時屋內的警鈴大作。
羽婕先是嚇了一大跳,但一听見警鈴聲響,她反倒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朝閻世鈺露出笑容。
「一會兒就有警察會出現在這里,你要是再不滾開,明天你不但會上雜志封面,恐怕還會上社會版頭條——哼呵——」
看著街燈下的閻世鈺臉色變了又變,她的得意卻撐不到三秒鐘,因為當她說完話時,就見閻世鈺舉起手,手里拿著一顆類似遙控鎖的東西往上頭的按鈺一按,屋內的警鈴聲戛然停止。
「你——」
羽婕望著後方的紅色警鈴停止轉動,不禁訝然的望向閻世鈺。
「你的想像力十分豐富,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閻世鈺話一說完,隨即大步向前,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前,扳住了她的手腕迅速搶下她手上的尖銳剪刀,棄置在一旁的車坪上。
「放開我!放手——」
失去了武器,羽婕就像只無助的小雞,只能任人宰割。
「我好不容易逮住你了,怎麼會輕易放手?」
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在夜里顯得更加勾魂攝魄,當他用那雙眼瞅望著自己時,羽婕真懷疑自己的靈魂早已無法克制的跌進了那潭黑色的湖底,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閻世鈺,你那麼有錢,要是你真的想的話……可以花錢去找一個甘心情願的女人。」
她掙扎著,卻看見他拿著手里的遙控鎖朝身後的鋁門一按。
那扇門「嗶!」的一聲應聲開啟,羽婕頓時愣在原地,然後就這麼被他半推半扯的帶進了別墅里頭。
般了半天,原來這棟別墅根本就是他的,他從頭到尾就是在耍她,看著她愚蠢的做著困獸之斗,他肯定在心底恥笑她的愚笨。
「我從不花錢買女人,而我想要的女人,也向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冷睨著她,扳著她的手將她帶進別墅內,大門關上的同時,他也放開她的手腕,還給她自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肯,你也不可能對我……」
羽婕輕輕扭動著發疼的手腕,半信半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沒有強暴女人的習慣。」
閻世鈺冷嗤了一聲,在此同時,他的手機發出一陣陣聲響。
他優雅的打開摺疊式手機接听電話,羽婕听見他不慌不忙,卻諷刺味十足的對著話筒說話,仿佛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是,剛才的確有只『潑辣』的野貓去動到了紅外線設備,不過我已經處理好了,沒問題——」
說完,他依然維持著優雅的舉止切斷電話,然後瞅望著防備的躲在沙發後頭的羽婕。
「你剛才說誰是野貓?」羽婕不悅的噘起唇瓣瞪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