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芷君,你這臭小娘,你給老子記住,你最好求神拜佛別落在我手里,要是有一天你被我捉住了,我會教你死的很難看,教你後悔認識我邢世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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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牌時分,宗芷君幫檀夫大嬸煮好午扳,心里想,房里那個人應該要餓壞了吧?
「芷君啊,你表哥還不能起來嗎?如果吃的藥沒效,要不要再換個大夫來給他瞧一礁?」大嬸很擔心邢世珩一病不起。庸醫誤人,他們村子的王婆婆就是因為踫上了差勁的大夫才會—命嗚呼的。
宗芷君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沒事的,大嬸,多謝你的關心,我表哥他只是身子比較虛,又有點心病,只要他多休養幾天就會好了,」
是啊,再多躺幾天,等邢天彪問斬之後,他的「病」就會不藥而愈。
推開房門,只見邢世珩仍好好的躺在床上,可是臉色有點蒼白,扭曲的表情顯示他非常痛苦。
「你怎麼了?」宗芷君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餌開他的啞穴,讓他能夠說話。
「我頭很痛——」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滑落,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你頭痛?」她緊張得提近上身,要檢視他的傷口,冷不防一雙有力的手臂特她拉了過去,反壓在床鋪上,接著感到身上幾處大穴一麻,這次換她不能動彈了。
「你——」她驚異地看著壓在她身上全龍活虎的邢世珩。
「哈哈哈哈——」邢世珩得意的哈哈大笑,啐聲道︰「死小娘,你總算著了我的道了吧?」他惡意地擰擰她滑膩如脂的臉頰,笑得很是開心。「你好樣的,居然敢把本大爺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怎麼樣?你現在也落在我手理了吧?」
真沒枉費他努力的沖開穴道,看看現在形勢優劣互易,他心頭真有說不出的暢快。
低頭橫睨著身下這張如花似玉的俏臉蛋。奇了,她怎麼一點緊張害怕的神情都沒有?這個死小娘,真會逞能。
「你要做什麼?」平平的口氣好像在問他午飯要吃什麼。
「做什麼?。他冷哼一聲,邪笑再邪笑。「你說女人最怕男人對她做什麼?」伸手去扯她腰帶。
其實邢世珩並不是貪花之徒,他也不是有意要輕薄她,只是他吃癟吃這麼久,作弄作弄她出口胸中惡氣也不為過吧?哼哼,只要她哭著向他求饒,他就打算放了她。
裝出邪佞的獰笑,伸手在她臉上不懷好意的模上一把,他好整以暇的等著看她嚇得淚流滿面,花容失色。哈哈!哈哈!
他不規矩的動作教宗芷君微微著慌,他真的要對她非禮?情急之下,她沖口喊道︰「你是不是螃蟹哥哥?」
邢世珩拉腰帶的手勢頓了一頓,詫異的雙眼迎上她明亮的眼眸。眼前的佳人和那個嬌俏天真的小女孩雲時合而為一。
她是糖兒妹妹?真的是她?
「我是糖兒,你不認得我了嗎?」他的反應讓她欣喜不已,他真的是螃蟹哥哥啊。她歡喜得不得了,忘了自己正處在窘境之中。「我是糖人兒,你忘了我嗎?你曾經為我編了一只蚱蜢,後來它變黃了,所以我們叫它小黃兒的,你還為我捏了很多泥女圭女圭。小黃兒現在還擱在我粒台上呢。哥,我好想你啊。」
她真的是糖兒妹妹?那個愛哭又愛笑的小女孩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邢世珩神情柔和了下來,握住她擱在月復上的小手,正想開口喚她「糖兒妹妹」,忽然一個念頭閃電般而過,阻止了他。
邢世珩,你要認她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認她?她是高貴的千金小姐,你和她天差地別,你認她做什麼?別忘了,你生存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仇,而不是和故人談情敘舊啊。
這麼一想後,他的眼神冷下來,手也松開了。
「誰是螃蟹哥哥?你的情郎嗎?」單手支著頤睨視,他的笑極冷峭。
「你……」她沒看錯,剛才明明他也認出她來,為什麼他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他故意將身子壓下來,讓兩人的身體穩穩密合,這親呢的姿勢讓她臉紅不自在起來,可是她又半點動彈不得,他右臂強悍地接住她的腰肢,像在宜明他的所有權。
「你長得這麼美。」撩起她的一經發絲,湊到鼻間聞嗅著,他的笑容怎麼都不能和正人君子連在一起︰「我一點都不介意代替你口中那個什麼螃蟹哥哥幫你暖床。」慢條斯理的一字宇從他豐宣的唇間吐出,更顯得曖昧異常,惹人心跳。他探上她的胸口,等待她出聲喝止他胡作非為。但她動也不動,教他這場戲演不下去。
「你有眼光,我絕對比你那個什麼螃蟹哥哥好得多。」臭小娘,這不是逼他只好繼續下去嗎?低頭笑著直壓她的唇,卻迎見她一眨也不眨的堅定明眸。
「我知道你一定是螃蟹哥哥。」她沒有任何猶豫,也役有一點驚慌。他瞪視著她,抽開了身子。
「小娘們,你有種。」豎起拇指,他解開她的穴道放她自由。聳聳肩,一臉的索然無味。「被你弄得我也沒興致了,今天我就放過你。」
她慢慢坐起身子。「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螃蟹哥哥?」
他夷然的撇撇嘴角,不屑的一笑。「我還沒那麼低格沒品,要靠別人的名頭來騙小妞兒上床。而你,也還沒美到教我忘了我的祖宗八代姓啥名什。」
瀟灑的一轉頭,踏著豪邁的腳步,他跨出房門。
走到門外,邢世珩感到頭腦好昏亂,整個人都快暈了。想不到她真的是糖兒妹妹,老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我們重逢呢?
仰頭問天,天不語。
第六章
在外頭逗留了小半個時辰,邢世珩坐在石上思前想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琢磨了一遭。
他暗暗忖思,宗芷君不願意幫他,而她又認出了自己,這出戲很難再唱下去了。他不願讓這段孽緣再糾纏下去,決定一走了之,到此中止。
現下距離刑期已經剩下不到幾天,他決定快馬加鞭趕到京城。他也打算好了,到了京城,他就沖進天牢,試試看能不能見到邢天彪、找到機會殺了他,這一去死也好、活也罷,他願意搏一搏。
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下定決心之後,毅然站了起來,望出去眼前一片青山綠水,海闊天空,心胸為之一爽。
好,就是這麼辦!
罷要跨出步伐,忽然一個嬌俏的身影躍人腦海之中。
那宗芷君呢?他遲疑了一下。
罷了,他理她做什麼?她的武功又不在他之下,這里離京城並不遠,她人又聰明機變,她可以安然回去的。
他才走出幾步,背後一個嬌柔的聲音娓娓傳來︰「你要去哪里?」
他詫異地回過頭,只見宗芷君從一棵槐樹後走了出來。她站在哪兒多久了?
「腳長在我身上,你管不著。」他冷冷的哼道。繼續前行。
不想管她了,她跟他什麼相干?
不管宗芷君是否跟在後頭,他離開村子,向人問明京城的路徑,決意靠自己一人單打獨斗闖進御史台。走到天色將暗,他出來時身無分文,于是又在半路上施展他妙手空空的招數,模來了一個小小的荷包。隨意找了一間農家拜托讓他吃個便飯,他會付他們銀錢。
「小伙子,站在那邊的小泵娘跟你什麼關系?她一直在看你呢。」年過半百的農婦大嬸端來附蒸好的饅頭,不掩好奇的問道。
「她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他冷冷的回答,張口咬下一大個饅頭,當它就是那跟他作對的宗芷君狠狠地嚼啊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