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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淳,你有沒有搞錯?為何讓那女人住進來呢?」
逢假日就會過來看看惠淳和江口靜信的秋紅和靜介都無法理解這狀況,他們實在不明白惠淳怎會讓情敵住進別墅來。
「不讓她進來恐怕你們大哥就要搬走了!」惠淳苦笑地說。
「不會的,大哥根本不喜歡她。」江口靜介根本不相信。
「不喜歡?我看是你搞錯了吧!人家現在兩個人可好得不得了。」惠淳雖語帶嘲弄,心底卻酸酸的,教她不吃醋她受不了,雖然她也猜測著這一切只是江口靜信在自演自導,可是每次看到他演得入木三分,她就想收拾行李走人了。
「我不明白,自己干嘛這麼犯賤,人家擺明了不喜歡我,我還死巴著不放,說來就可笑。」說著,說著惠淳紅了眼眶,也只有在秋紅面前她才能放開心來談。
「惠淳,要不然,你回家好不好?」秋紅也不忍心看她再度受折磨,這陣子惠淳瘦了許多,讓人看了就心疼。
「要不,讓我去勸勸大哥吧!」江口靜介提議著。他一直很看好惠淳和他大哥的,而且他也覺得他大哥是喜歡惠淳的,只不過可能是礙于目前狀況而不敢表示什麼,如果旁人再不幫一下忙,他真怕他大哥這一輩子都將站不起,那可就糟了!
再說,吉澤百合子已非昔日的她,她既可收了錢而離開他大哥,現在當然也可以為了錢再來接近他大哥,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該阻止才對!
「靜介,你別自費心了!如果你去找他,他一定又會說是我在你們面前搬弄是非。」惠淳拒絕他的好意。
「怎麼大哥變了這麼多?那你在這不是受了不少氣?」秋紅抱不平地問。
惠淳笑著搖頭,「我才不想和他動氣,他愈是整我,我愈是不走,看誰比較有耐性。」她故意提高嗓門,存心說給待在房間內的兩人听。
秋紅拉拉她的手勸解著︰「別太硬著來,男人有時候需要哄一哄的。」
「就不見你哄過老公我!」江口靜介笑揄道。
「你別湊熱鬧。」秋紅氣嘟嘟地瞪他一眼。
「其實啊!我比較贊成惠淳的作法,大哥那人太沉得住氣,哄他是沒用的,如果他打定主意氣惠淳走,那他不會吃那套的。」到底還是男人了解男人,而且知兄莫若弟,「我看咱們今晚留下來,我找機會和大哥聊聊。」
「會有機會嗎?你沒看到,咱們來到現在少說也有半天了!人家還關在房里不出來,我真想看看那女人是啥長相。」秋紅語帶尖酸地說。
「喂!你這像吃味的老婆耶!」江口靜介笑她。
「你存心找碴是不是?還是你打算幫那個女人?你老實說好了!我和惠淳共進退,大不了我和她一起回去。」
一看到太座動怒,江口靜介可急了!他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澆熄了秋紅的怒火。
惠淳在一旁看著這對歡喜冤家,心底可是挺羨慕的,可是當她的眼不小心瞄向江口靜信的房門,她的心又沉了下來。
她不禁要想,愛怎會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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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已靜,眾人皆入睡,惟江口靜信一人獨醒。
他是這麼以為的,但當門板響起「叩」、「叩」的聲音時,他知道他的猜測錯誤。
「進來。」
在他應允聲後,門被推了開來,他看到走進來的是靜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說實在,這些日子,他快被吉澤百合子煩死了!他現在才知道也才看清吉澤百合子的真面目,原來她的溫柔嫻淑只是一個假象,她的內心根本是心機深沉的。
「大哥,我有話想和你說。」靜介表明來意。
「如果你想說有關惠淳的事,我不想談。」靜信已約略猜到靜介的來意。
「那麼就談談吉澤百合子吧!」江口靜介不理會他的漠然,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房間內只開著小燈,但亮度足以讓他們看清彼此,他大哥瘦了,這是江口靜介的感覺。
江口靜信用著沉悶又不起勁的音調開口,「她有什麼好談的?就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是女人還是愛人?」江口靜介露骨地問。
江口靜信不答,他抓起桌上的煙燃起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又將之吐向空中,頓時他的上方一團煙圈飄晃著。
江口靜介有些意外,他記得他大哥向來是不抽煙,他大哥真的變了,變得讓他感到陌生又遙遠,「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江口靜信舉高著手,雙眼溜著手中的煙,唇角勾起一抹談笑,「不過是抽個煙,干嘛大驚小敝!」他說得輕描淡寫,完全不當一回事。
江口靜介看了覺得心痛不已,「你為何變得如此令人陌生?我們是兄弟呀!有什麼事不能開誠布公地一起討論嗎?」
「我好得很,你只需照顧好爸媽就行了!」江口靜信輕描地帶過,不想在這問題上打轉。
「我看不出你好在哪?看到這樣的你,爸媽不傷心才怪。」江口靜介的心情益發凝重。
「那就別讓他們來。」江口靜信毫不為所動。
「那個吉澤百合子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明白嗎?」
「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重要,我和她是各取所需。」江口靜信答得慵慵懶懶的。
「放著惠淳這種好女人不要,你卻和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在一起,你有沒有頭腦?」江口靜介生氣地說。
「她是很好,可是太煩人了!」
「你說得絕對不是真心話。」江口靜介搖著頭拒絕相信。
「我沒說謊的習慣。」
「吉澤百合子只是為了錢和你在一起,當初她拿了爸爸一大筆錢就離開日本,現在她也不會是真心愛你的。」
江口靜介氣急敗壞地嘶吼,很想喚醒他大哥的思考力,希望他早一點清醒,早一點恢復以前的樣子,他根本不想看到他大哥現在這不修邊幅的模樣,也不喜歡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冷血無情。
「我不用你來告訴我該喜歡誰。」江口靜信的言語,冷冽地令人心寒。
「不要放棄惠淳,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累了!你回房去吧!別再煩我。」江口靜信伸手拉熄了台燈,房間頓時成了一片黑暗。
江口靜介莫可奈何地走向房門,但他又不死心提醒了一句︰「放棄她,你一定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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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黑漬染至惠淳純白的洋裝之上,她整個人全呆了!
她不敢相信,吉澤百合子居然拿著醬油倒得她滿身,這下子她全身可說是黑白分明又狼狽至極,如果可以,她真想甩吉澤百合子一記耳光子,她知道吉澤是存心故意的。
結果吉澤百合子還假惺惺地叫著︰「哇!真不好意思,我剛才打不開它的瓶蓋,結果手滑了一下,它就倒了!這樣吧!你換下來我幫你洗一洗。」
惠淳憋著怒火哼了句︰「免了!」
交給她洗?惠淳又不是傻瓜,交給她,那自己這套新衣準是毀定了,自己留著還有救,可是它再也不可能是純白的了。
罷由客廳轉入廚房的江口靜信蹙眉問︰「什麼事?」
他大老遠就听到吉澤百合子呱呱叫的聲音,他實在愈來愈受不了她,平時說話嗲得教人起疙瘩,偏偏她尖叫又教人頭皮發麻,看來不早早把事情了結叫她滾蛋,他遲早會被她整得發瘋的。
吉澤百台子一看到江口靜信立刻步上前嗲嗲地叨念︰「靜信,都是人家不好啦!人家本來想做一道橙汁排骨給你嘗嘗,結果不小心打翻了醬油沾了穆小姐一身了!」
惠淳听得耳膜嗡嗡作響,現在她只想快點逃開這一場精神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