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的命令,他又怎麼能不從?三十分鐘後,他應該還可以趕回來照顧禹 。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只是這三十分鐘,顯然又超出了預算。
等到石或注意到表上的時間,匆匆忙忙又趕回到醫院的時候,禹宣已經不在她原本的病床上了。
「護土小姐,禹 呢?她到哪里去了!」
「她,她一醒來就堅持要出院,我們說服不了她,也就只好讓她離開……」
怎麼回事?這些醫護人員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以讓一個病還沒好的人出院呢!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責怪這些,他馬上趕回警局,查出所有有關禹 的通訊資料。
用最快的速度跳上他的車,石或急忙往她父母的住處駛去。
急促不休的門鈴聲,震醒了一屋子的人,也震亂了他們正常的作息。
「誰呀?」
「我要找禹宣」
屋內又是一陣亂烘烘的騷動,石或在門外等了好久,就在他幾乎決定破門而人的時候,禹 清弱的身影拉開了大門,
「 ,你怎麼出院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他想將她擁人懷里,卻又怕因此嚇到她。
「這孩子不是你的!」
「什麼?」
雖然憔悴而虛弱,但她還是語氣堅定的重復了一遍。
「這孩子不是你的,前來應征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這孩子不是你的!他的父親和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使出最後的力氣,將門重重的在他面前關上。
罷听到那幾個字由禹 口中吐出來時,石或有一種瘋狂不解的憤怒這種勃然的痛苦,幾乎想讓他將自己撕裂……
可是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之後,他相信這不過是她氣憤的說詞。
宣根本不是那種女人,雖然他並沒有每天和她膩在一起,但他相信她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這能怪她嗎?他從來沒有解釋清楚這整個事件,他懷有目的的接近她,卻又無法控制自己對她的反應,再加上執行任務所衍生出的誤解…… 實在是有理由生氣的。
想到她肚子里的小孩,石或就忍不住想笑。
這個固執又不听話的女人,這個任性又異想天開的女人,居然打算自己生下他們的骨肉,一個人撫育孩子長大,而不打算讓他這個父親參與。但是,她卻讓他停止不了愛她的渴望。
這些日子,她一定受了許多委屈吧?
他會很快的證明,她不會再一個人,她和小孩的未來,都一定會有他的存在!
打定主意之後,石或再次來到她父母的家中。
「我們小姐不在……」
「那讓我見見她的父母吧?」
「老爺夫人都在忙……」
一旦他決定了的事,又怎麼可能會讓一個管家來阻止呢?石或不但相當的堅持,而且已經有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在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前,打發他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站崗,一個星期七天,一個月四個星期,一年一年的等下去,或者發動我的弟兄,每天輪班在這里守候她……」
避家拗不過他,只好將訊息稟告給主人知道,沒有多久的時間,石或就被請進了屋內。
「伯父,伯母,我是石或,有相當重要的事要找令嬡,可不可以請你們讓我見她一面?」
「不是對你說過她不在家了嗎?你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禹 的父親沒好氣的說。他的女兒有時就像月兌韁的頑固野馬,不管他再怎麼詢問,不管他再怎麼禁止,最後她還是會選擇自己想做的方式去做,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 不在家?伯父,我是 的未婚夫,雖然事先沒能先前來拜訪,實在是未盡周嚴,但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見她,伯父應該知道她會在哪里吧?」
「未婚夫?」
什麼時候居然跑出了一個未婚夫他都不知道?但看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無比的真誠,以他多年閱人的經驗,他相信自己應該不會看錯……也許只有這種男人,才治得了他的寶貝女兒。
「我沒有听她提起過什麼未婚夫。你們什麼時候訂的婚,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們是在哪里認識的,你又是做什麼職業,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石或不是不想回答,可是他更想先知道禹宣的下落。
「伯父,我是中環區警局的高級督察……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她在哪里?現在不只她需要我,我們的小孩也需要我,我得馬上趕到她的身邊!」
「督察?小孩?」驚訝使得禹宣的父親嘴巴開開闔,失去平時流暢尖銳的說話能力。
「宣懷孕了?」在一旁的母親很快的表現出欣喜雀然的模樣。
「是的,伯母,求你行行好,先告訴我她在哪里吧?」
禹宣的父母相互對望了一眼,他們有太多的情緒要表達,有太多的疑問等待說明,但是他們也清楚,只有當事人願意,他們才有可能得到其中的答案。
有關于女兒一生的幸福,雖然她還不認識眼前這個未來的女婿,但是她相信他會有足夠的智慧,來喚回女兒……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愛宣宣嗎?」
「伯母,除了宣,我根本不可能愛上其他女人。」
他真誠的表示令人動容,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大嶼山,她在大嶼山的飯店。」
海風揚起清澈的水藍,被推擠向前的白色波浪襲上了她站立的雙足,柔軟中帶著硬度的細沙,緩緩的陷入她的重量。
不是假日的海邊顯得很冷清,禹宣獨自一個人,望著海面反復的自然韻動,怔忪的發著呆……
有太多的想法,卻等于沒有任何想法。她質疑起自己決定的一切,她是否真該如此對他,為何沒能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質疑著……卻又相信不會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她的感覺是真實的,那麼她的感受只有痛,
痛,讓她無法仔細去思量前因後果,痛,讓她膽怯于再去面對,痛,讓她害怕再次受到更嚴重的傷害,痛,讓她寧願用孤寂啃蝕自己的心,不願意也沒有勇氣,再去揣想石或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不是肚子中的新生命讓她堅強,讓她有所期待,此刻,她也許無法這麼平靜的站在這里,即使翻覆在她心中的波瀾,已經襲上一次又一次。
朝海夕浪,她的晨昏在這里,嘗試反芻著自己的情緒,希望能厘清,也希望能就這樣忘記……在新生命誕生之前,她終將一個人沉浸在思念里,她不希望被打擾。
傍晚時分,赤融的太陽落在海的地平面,夕暮逐漸的籠罩,炙人的風也減緩了威力,禹 交握著雙臂,開始覺得有些寒意。
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讓她不由自主轉過了身……
「宣,先听我解釋,如果听完之後你仍然如此堅持,那我會馬上離開。」
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一叨呢?但是她對逃避與追逐的生活感到累了,于是她選擇沉默不說話。
「我知道這麼對你很不公平,但是相信我,我不會再讓它發生,只要你給我補救的機會……我的確是因為調查案子的原因才接近你。但是那是我的職業,也是我想做的。因為五起連續殺人案的發生,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可能和單身雜志上的交往有關,在其中我們列出了幾位可疑對象,于是我接近你……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你,你是那麼的美麗,驕傲,有獨特的個性,而且性感得讓人無法不接近你……我要你,是因為深深被你吸引,進而愛上你想永遠擁有你……這不是其他女人能給我的感受,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