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這樣的舉動不太適合,因此悄悄的將身體挪開,好像這樣就能把距離拉遠似的,「然後,然後因為我忘了關水龍頭造成淹水,所以房東要求我搬家……」「好可憐……」他伸手握住她的上臂想將她拉進懷里,連帶的踫觸到她豐滿的胸部。「總經理!」米蘭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掙扎的想月兌身。
「已經下班了,米蘭,叫我尚倫。」他不但不讓她離開,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不老實的雙手在她的大腿與臀部游移。
米蘭奮力的推開他,「住手!別這樣。」
受到這樣的刺激他的表現更激烈,他將整個身體覆上她,手隔著她的T恤探觸她迷人的胸部,來回的撫模。
「不要,救命呀!」她拼命的掙扎,用僅剩的那條尚听自己使喚的腿,用力的踢他,雙手抓向他的臉。
「原來你喜歡這種的,」他笑得很猙獰,「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試圖解開她的牛仔褲,用全身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磨蹭著。
米蘭困難的將所有力量集中在膝蓋,用力的往上一頂,接著一聲慘叫,卓尚倫雙手抱住,歪歪斜斜的躺到地上。
「你這爛女人,裝什麼清高!」他因為疼痛而斷斷續續的夾雜著哀鳴。「臭娘們,還裝什麼樣子!」他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咒罵。
米蘭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再看見這個人,她飛也似的沖出了門。
◆◆◆
入秋之後,天氣在晚上顯得有點涼,尤其是下著雨的時候。
在東區精華地段上的忠孝東路,百貨公司林立的電影院門口出現了大量的人潮,大多是結伴成群無視于他人存在的青少年,或是沉溺在兩人世界的情侶。
突然下起的一場雨使得人群開始由不同的方向,自然迅速的往騎樓遮蔽處移動,路邊的攤販和不知從哪冒出的警察,使畫面更加的紛亂,卻又仿佛在亂中依然謹守著彼此的秩序。
這一切在米蘭的眼中只像是無聲電影,人們的移動與張閱嘴的動作,壅塞的交通車水馬龍,與天空的雨形成沒有意義的畫面。她只是漫無目的的移動著步伐,沒有特別的原因,她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痛楚,和在雨中時人們好奇的注視。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個她信任的人會對她做這樣的舉動?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而讓他有那樣的想法?好多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回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個城市明明這麼大,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她的問題。
她覺得好冷,她在雨中已經走了好久,她覺得好累,倏地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行動電話的號碼,因為除了代表電信業者的前面四碼外,其余六個號碼都是八,簡單得讓人不容易忘記。
賀忱!也許他會願意提供她一些幫助,以他的個性他應該會;但他要是不願意呢?畢竟他們連交情都談不上……她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公共電話亭,卻發現自己急著離開住所,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同正在講電話的男生惜了電話卡,撥通了賀忱的電話。
很快的,賀忱在最短的時間內便抵達了現場,「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這真是太過分了!」在听完米蘭泫然欲泣的陳述後,他顯得相當的生氣。
米蘭避重就輕的講述那些發生的場景,最主要是自己不願意再回想起那種惡心的感覺。「我們現在馬上去找他!我知道他家住哪,我大概也想象得到,他老婆對這件事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我們……」他拉起她的手,才發現她正不停的打顫,「天!對不起!」他發現她的衣服上還留有雨水滲濕的痕跡,淚眼婆娑,脆弱得仿佛隨時會昏厥的模樣,「現在不是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你在台北還有朋友嗎?啊,看我問的這是什麼廢話,有你也不會打給我了。來吧!我得先為你找個溫暖的地方。」
車子很快的駛離市區,往天母的方向行駛,一路上因為賀忱的詢問,米蘭回答了許多問題,包括她目前的窘況——沒錢、沒朋友、沒地方住,很可能連工作都不保。賀忱耐心的听著,難得嚴肅的表情出現在他俊俏的臉上。
經過一小段略微陡峭的坡路,一棟七層樓高的花園透天豪宅出現在他們眼前,賀忱直接將車開入一樓的車庫,「這是我家,對不起,我剛才應該先告訴你,我想你現在的心情不太適合一個人獨處……不過你放心,我家雖然有三個兄弟,父母現在又都在國外,但還有陳太太——她是我們的管家,她人很好會照顧你的。」
雖然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但整棟建築物還是燈火明亮,顯現出主人晚睡的習慣。賀忱一進入室內便大聲的叫喊著,「陳太太!」
屋內偌大的面積除了入口玄關,只有在靠牆的部分擺設了一套造型十分獨特的進口沙發,和兩個鋼管茶幾,加上花崗石地板。華麗的照明燈光,讓人相信主人不但有一定程度的經濟能力,還很有品味。
一位年約五十歲的婦人從樓上下來,「賀忱,你回來啦,今天好像早了點……咦,有客人呀?」她有著胖胖的臉龐,說話宏亮有力,看起來就像街坊鄰婦一樣的讓人備覺親切。「陳太太,這是米蘭,她今天要……嗯,在這里過夜。」他講得不是很自然,「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我相信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請你盡量讓她覺得舒服些好嗎?」陳太太看了看米蘭一眼,「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受了委屈。」她看見米蘭頭發帶著水珠,憔悴得令人心疼,那乖巧的模樣一點都不像賀忱曾經交往過的女孩類型。接著賀忱又說︰「她可能還沒吃飯,你可以找件衣服讓她換嗎?」然後他將米蘭交給陳太太,「米蘭,需要什麼就告訴她,別客氣,吃完飯後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米蘭被陳太太帶往二樓,她非常熱心的將米蘭帶到房間後,便轉身離開。米蘭進浴室沐浴,緊繃的神經在熱水的包圍下,慢慢的獲得了釋放,她真想就這樣什麼也不要想,舒服的進入夢鄉,然而逐漸冷卻的水溫提醒了她,她還是起身換上了他們為她準備的衣服。
這種生活大概就是所謂的「豪門」吧!米蘭心想。
在七樓的空間里,她見識了所謂有錢人的生活。
這整棟建築物加起來約有幾百坪的面積,都只是為了賀家五口而建造,大片的落地觀景窗讓台北市的夜景清楚的映入眼簾,除了大概可以席開三桌的餐廳外,其他則劃分了廚房和幾間撞球室。健身房等休閑設施。
陳太太好意的為她準備了較容易吞咽的清粥小菜,還坐在一旁幫她夾菜,「多吃一點麻油川七,女孩子吃這個很補的。」
她覺得米蘭的精神已經好多了,于是開始說起一些有關賀忱在家里發生的趣事,「這個孩子,三兄弟里面最讓人拿他沒有辦法,你知道太太他們管得緊,但是誰也拿賀忱沒有辦法,從小他就是古靈精怪的惹禍精,不過,他是一個好孩子,嘴巴甜又有正義感……雖然到現在還是制造了大大小小的問題讓他哥哥去解決,不過也不能全都怪他,他的確擁有很好的條件,自然會吸引女人的注意的。」
米蘭大概可以想見,賀令為他善後的通常是些什麼樣的問題,準是有關于女人的。陳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都這麼大的人了,他就是學不會向女人說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說這些,賀忱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在這里,他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樓層,這里是餐廳,我的房間和客房呢就在二樓,太太他們如果回台北就住三樓,賀忱住五樓,他弟弟賀然住四樓,賀令呢就住在六樓。」她一口氣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