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杰佛士集團的股東大會,也是她與御宿約定的日子——她加入他的組織,為他效力;相對的,御宿得幫她,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奪回原本應該屬于她的總裁寶座。
老實說,她並不知道屆時會議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她真的能如願重登杰佛士嗎?她真會如御宿所說的,只要出席會議,露臉就行了嗎?
御宿說他已經打點好,只要她相信他。至于用什麼方式、什麼策略,甚至是動用到什麼人脈……那是機密,他不可能向她透露。
雹秋澄轉頭望向仍舊睡得酣熟的段曉暮,昨晚真的累壞他了……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是他自己不懂得節制,一再的要求,而且還一連換了好幾種姿勢……
雹秋澄轉開視線,凝望鏡子中的自己,輕聲嘆息。其實,她也不是非奪回杰佛士集團不可,在她眼中,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這個愛錢、貪睡又霸道的段曉暮!
沒錯,就是這家伙!但是……她想要一個公道,這是她有權向阿姨及柯希文索討的公道。他們讓她失去的,不只是集團總裁的位置……還有她的清白、她的自信、她的快樂……她忘不了他們帶給她的傷害!
因為不容易忘記,所以才叫做傷痛。
雹秋澄俯身在段曉暮的臉頰上印下一記親吻,緩緩起身離開。就讓他睡吧!等她自股東會議中回來再喚醒他也不遲。
被幸福記憶包圍的耿秋澄,忘了御宿曾提過的事……就這幾天——段曉暮的生命會有危險。
段曉暮自睡夢中蘇醒,那已經是中午的事了。
「秋澄?」他從床上爬起身,惺忪的睡眼在空蕩的房間內搜尋。「不見了?」她會去哪兒呢?
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提醒他現在的時間,他飛快起身著裝。得回去小旅館看一看,不知道童鈴回去了沒?昨天下午,她說已經打听出孩子父親的消息,她先去見他,要自己在旅館等……
她進行得還順利嗎?她真的找到了孩子的父親嗎?不行!他不放心,他得回去看看!
至于耿秋澄,她應該還會回來這個房間找他吧?等見完童鈴之後,他再回來等她。
段曉暮匆匆披上外套快步離去。
當他回到小旅館的房間,發現門扉虛掩著,房里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
「這明明是男人的衣服!」一個男子低聲咆哮,「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是!你要我說幾遍才懂?」
童鈴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門外段曉暮的耳里。
「這是什麼?領帶、刮胡刀、男用內衣褲……真的有男人!你他媽的賤女人!才跟我分手不久,馬上又交了個男人,甚至還帶到我面前向我炫耀?!」
男人的嘴里又爆出更多不堪入耳的粗話,段曉暮再也忍無可忍,他長腳一踹,閃身入內。
「你……你是誰?」男子顯然駭住了。
段曉暮瞟了童鈴一眼,嚴肅地轉頭看他,「你就是讓鈴鈴懷孕的男人?」不是他愛挑剔……鈴鈴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
男人肩一挺,「而我猜,你就是跟這賤女人在一起廝混的混帳?」
段曉暮驀地瞪大眼,蹙眉看著童鈴,「這就是你挑中的對象?」
這種貨色……不會吧?!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在某個角度上……竟然輸給這種男人?
童鈴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污辱他!
「曉暮……」童鈴歉疚的瞅望他,「對不起。我……」
「賤女人!你跟他道什麼歉?」男人又是一陣咆哮,「真的讓我猜對了?你果然和他有一腿?你真不要臉!我早就知道你水性楊花,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帶個男人來向我炫耀?你……」
「喂!你夠了沒?」段曉暮菱眼微眯,怒氣陡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鈴鈴?她懷了你的孩子耶!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的孩子?」男子嘲諷地嗤鼻,雙手環胸,「真的是我的嗎?該不會混到你的血統吧?」
「你真是皮癢欠扁!」
「曉暮,不要!」童鈴緊抓住段曉暮的手臂搖頭。
「鈴鈴,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嫁給他,你也不可能幸福的!」
她可以說是他的妹妹呀,怎麼能任由這種人糟蹋他的妹妹呢?
「混帳東西!竟然敢污辱我?」男子一臉惡狠,臉上青筋暴露。
尤其是在他看到童鈴的手攀住段曉暮之時,他更是惱怒的理智全失,男人悄悄伸手探向外套口袋,掏出一把隨身小刀……
「鈴鈴,死心吧!我們回台灣,然後,我跟哥哥會……」段曉暮的話驀地停住。
他悶哼一聲,緩緩轉頭看著不知幾時來到身邊的男子……與自己腰上的刀刃。
鮮紅的血液迅速涌出,在他的雪白襯衫上印下一攤攤令人怵目驚心的血紅。
痛極的段曉暮踉蹌著倒退一步,直覺地捂住插著刀刃的傷口,大掌傾刻間立即沾滿血漬!
「啊……曉暮?!」童鈴驚聲尖叫,對著男子大吼︰「你……你殺人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任何人!」男子驚駭的退了幾步,他目光一閃,急抓住童鈴的手腕,「跟我走!」
「我不要!」
「不準你不要!你會去向警察報案……走!」男子立刻抓著童鈴奪門而出。
「鈴鈴……」段曉暮想追出去,無奈他一移動,腰間就傳來劇痛、鮮血也登時有如泉涌!
糟糕……刀刃似乎刺得很深,很可能傷及內髒了。段曉暮攢緊眉心思索,地上的血跡汩流得像一條河。
突然,他雙眼一閃,視線仿佛在瞬間朦朧……他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根本已無力站起,而跌坐在地上。
不行,他得去追鈴鈴,他還得去飯店找秋澄……
因為,耿秋澄還在等他啊!
「曉暮?還在睡嗎……咦?床上沒人啊!」耿秋澄蜇到床邊見沒半個人影,又轉往浴室。
苞在她身後的御宿雙手悠閑地插放在口袋里,瀟灑俊逸的高大身形斜倚在門口處,「昨晚送你的禮物如何?滿意嗎?」
雹秋澄睇了他一眼,卻難掩臉頰嫣紅。
御宿輕笑出聲,這時的他全然像個大男孩。「看來你昨晚過得很快樂?段曉暮應該很賣力吧?」
「別取笑大姐姐!」耿秋澄臊紅著臉,伸出食指輕戳御宿的額頭。
御宿眉宇微揚,這時的他稚氣已然隱沒,換上的又是以往的王者氣勢,「大姐姐?你若是大姐姐,還需要我這小弟幫你奪回集團的總裁位置嗎?」
雹秋澄登時臉色一正,嚴肅地望著他,「關于這件事……御宿,謝謝你,若不是有你的幫助,我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也不可能順利自阿姨及柯希文手中奪回杰佛士集團。」
「不用道謝了。」御宿手一揚,神態間淨是瀟灑閑適,「我說過了,這是一筆交易。你加入組織為我效力,而我則負責替你奪回杰佛士。」
「你還幫了我一件事……!將我帶離當初那個在柯希文控制下的生活。是你,御宿,是你將我帶出那個地獄的!」耿秋澄瞳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盛滿對他的感激。
「你要謝我,倒不如去謝謝段曉暮。」御宿又顯淘氣的朝她眨眨眼,「他的功勞比較大……也比我盡心盡力多了。」
不知怎的,他的言談措辭中就是讓她覺得隱含曖昧,耿秋澄臉龐登時一陣羞赧,「你又在開我玩笑……對了,說到曉暮……他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人影?」
御宿聞言緩緩閉上眼,似是在腦海中搜尋,「你去內廳的沙發上看看。」
「哦?」耿秋澄滿是信任的朝房間的里頭走去。